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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儿坏心眼(53)



「起码眼下你在老夫手中,老夫这时就能杀你!」

「在你手中?你要不要看仔细,到底谁在谁手中?」

太叔衭听了这话往自己身后望去,身后这些都是自己的兵马没错,但再望远一点,发现旗帜不一样了,竟然是旧朝的旗帜。

「老贼,咱们少主早就准备好大军迎接你,希望你别太吃惊。」袁向嘻皮笑脸的说。

太叔衭老脸全黑。「原来落入陷阱的是老夫!」想不到自己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反掉入圈套,瞧大势已去,他站不住的跌坐在地。

官庆龄同样脸色复杂,不知该哭该笑,自己想成为君王,取代官九阳不成,反遭两方利用,真真正正成为跳梁小丑,他几乎无脸面对水仙的目光,举剑想自尽了。

「不!」李贤拦下他的剑。「不许死!你的命当年是老夫救的,你想死,得经过老夫同意!」李贤大声道。

官庆龄眼眶含泪。「李叔,我对不起你,枉费你的救命之恩。」

李贤亦红了眼。「是老夫没能及时导正你的心,让你走偏了,是老夫的错。」

「李叔……」官庆龄朝李贤跪下。

李贤虽当他是儿子,但他毕竟还是姓官,是皇族,哪敢受他跪,避了开去。「你若死,老夫也无颜活下去,向少主请罪后,老夫就随你去。」他竟说。

官庆龄脸色一白。「李叔,你怎能为我揽罪,我不值得你陪葬。」

李贤落下老泪。「值不值老夫心里有数,你若执意要死,老夫陪你就是。」

「你们都别死,阿旭不会要你们以死谢罪的。」孙子凭见不得这生离死别的情景,没问过毕书旭就替他说了这话。

毕书旭见自己妻子软心肠,一副不忍心的模样,抿了唇,倒也没驳她的话,算是同意。

「少主不杀我,但我也没脸活了,更没脸见……」官庆龄忍不住瞧向水仙,她没看他,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他十分失望,因为到此时此刻她仍没关心过他一丝二毫。

「堂兄,你背叛之事,我当成家事,这事咱们兄弟日后关起门来说,而这会,咱们先杀了太叔衭!」毕书旭目光凌厉朝太叔衭望去。

太叔衭心惊胆跳起来。「不……」

「太叔衭,我等杀你这天等好久了,眼下终于等到了!」毕书旭让孙子凭扶着过去。

官庆龄那剑没伤到要害,但也让他流了不少血,孙子凭瞧了刺目,一脸担心,毕书旭将她的表情瞧在眼底,轻叹一声,官庆龄能伤自己,全是自己大意,明知该防他,仍是不留心就被伤了,他悄悄捏她的手安抚,在这即将大获全胜的时刻,她心情不好可是会扫兴的。

她咬咬唇,晓得他难得哄她,这才脸色略略好转。

毕书旭亲自握剑。「听说是你亲手杀了我父皇与母后?」他逼近太叔衭问。

太叔衭惊恐地咽了口口水。「是又如何?」

「是就该死!」毕书旭眼神极度冰冷,嘴角的笑痕残酷,一剑过去就刺向他的左腿。

「啊!」太叔衭吃痛大叫。

「刚那一剑是为我父皇刺的,接下来该换我母后的分了!」他动作未停,一剑又画过太叔衭的右腿。

太叔衭痛得脸色发青又是一阵痛呼。

「这几年拜你之赐,让我过得不太舒心,这一剑权当为自己讨点公道回来。」他剑一挥,砍了太叔衭的左手,太叔衭抱着断手在地上打滚。「还有右手,这一只手我打算砍下来送给我的小妻子,谁让你之前伤她不轻,我发过誓替她报仇,至于你那颗贪婪卑劣又混浊不

堪的心,等砍下右手后,就该为这几年受你残害的天下百姓挖心祭天!」

太叔衭脸上血色尽失。「你别过来,你如果杀了老夫,那丫头也得死!」他倏然说。

毕书旭顿了脚步。「你说什么?」他眼睛闪起莫测的光泽。

太叔衭先是喘喘地笑了几声,接着居然抱着断臂肆无忌惮的大笑。「你对她爱若逾恒,为了她什么都肯做,那老夫就让你失去她,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毕书旭眯起眼。「为了能苟活,你别告诉我,你能解高家魔咒,你根本没这能力。」

「老夫是解不了高家魔咒,让她活超过三十岁,但老夫却能让她立即就死去!」太叔衭由衣襟内颤抖的取出一片指甲。

毕书旭一见到那指甲,立即变了神色。

「认出来了吗?这是她的指甲!」太叔衭得意至极的说。

孙子凭自己见了不由得一惊。「当日这片指甲你不是已经还给我了?!」那日在树林里,他丢下指甲后阿旭才放人的,为何他还能再拿出另一片指甲来?!

太叔衭阴险狰狞的笑着。「老夫那日丢出的是别人的指甲,哪里是你的。」

她白了脸,「你骗了我们……」

「哈哈哈,老夫岂是这么好摆布的人,官九阳,老夫只要有了她的这片指甲,就能施咒黑术让她立刻死去,这下老夫瞧你还能不痛彻心肺吗?!哈哈哈!」

毕书旭心中波澜翻涌,简直怒不可言。「你敢!」

「老夫已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太叔衭发狠,用着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捏着孙子凭的指甲,嘴上念念有词,不一会指甲冒出了黑烟。

孙子凭大惊,面色完全死白下来,毕书旭同样心惊动魄。

「太叔衭,我这就杀了你!」毕书旭急着要他死,他一死就无法施咒。

谁知他才靠近,官庙孔竟不知由哪里冲出来阻止他。「别过去!」官庙孔拦道。

「你让开!」毕书旭大喝。

「不让!」

「孙子凭救过你,你忍心见她死?!」

官庙孔冷笑不语,就这片刻耽搁,太叔衭已施完咒术,手中的指甲已成灰烬散掉。

「哈哈哈,来不及了,楚王居然也离京来了,来的好,正好赶上瞧她的死状,她会七孔流血、全身干涸而亡,死状奇惨……呃……老夫……老夫怎么……啊……」

忽然,众人见本来还嚣张狂笑的太叔衭突然抓着颈子痛苦的倒下,全身抽搐,鲜血由他的七孔不断的冒出,布满他整张脸,形容恐怖。

他目眢尽裂的指着官庙孔。「你……是你?!」

「没错,是我,我将指甲调包了,你施咒的对象不是孙子凭,而是你自己。」官庙孔痛快得意的告诉他。

他眼眶都瞪裂了,愤怒到极点,想扑上去掐官庙孔泄恨,但人还没扑上前就全身骨头已碎,痛苦的瘫在地上,不久后血液流尽,成了一具干尸。

而他在临死前脑中想起高明宗死前对他说的话——没有人注定不朽,天地因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他终于明白这话的意思,自己注定因高家之女而亡,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

众人见太叔衭骤死,死状还极其恐怖,无人不错愕。

「这是怎么回事?他手中的指甲怎会不是我的?」孙子凭将目光由太叔衭的干尸上移开,心惊的问向官庙孔。

「事情是这样的,刑场脱身后,我本来不打算再回宫,想隐姓埋名过日子,但想起太叔扶手上还有你的指甲,而他早晚会以此要挟你,所以我才决定再回宫去,这次回去就是替你拿回这片指甲,找到你的指甲之后,我就偷偷调包,换成太叔衭自己的指甲,而这趟我见太叔衭带了指甲上路,就知他可能要伤害你,所以才偷偷的跟来。」官庙孔解释。

「你早晓得当日他并未将我的指甲还来,所以为了我,你又冒险回去见他,现在还不辞辛劳的跟来救我,你对我……」她感动得说不出话了。

「多谢你救我的妻子,不过,你是怎么得到太叔衭的指甲?」毕书旭虽感谢官庙孔为她冒险,但太叔衭是何等精明之人,怎可能任人取走他的指甲?

「我设计了场意外,让他受伤,趁机取得。」

毕书旭脸一沉,官庙孔将此事说得轻松,但他晓得官庙孔必定冒了极大的性命危险才取得,身为男人,这时不是吃醋的时候,他上前慎重的朝官庙孔伸出手。「我欠你一份大恩,此生绝不杀你。」他承诺将来登基为帝后,给官庙孔免死金牌,让他不必再担惊受怕哪日会再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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