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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儿坏心眼(30)



太叔衭把玩着带血的指甲,狠毒的扬唇道:「你尽可瞧瞧方才那死去的家伙的死状,若不想这丫头同样死得这么难看,就撤了你的人,否则老夫立即施咒让她死!」

「好,我放了你!」毕书旭不假思索的马上答应。

「少主,咱们好不容易得到这大好机会杀这逆贼,您怎能放他离去?!」李贤也来了,他不同意放人。

「李贤,当年要不是你救走官九阳,老夫这些年也不用费心要找出他,你且等着,老夫必会杀光你们这些余孽,之后老夫就可高枕无忧了!」太叔衭见到李贤后,恨恨的说。

「太叔衭,你祸国殃民才是罪该万死!」李贤咬牙切齿的道。

「哼,官九阳,这小丫头的命在老夫手中,你看着办!」太叔衭捏着那一小片指甲有恃无恐。

「少主,不可为了一个无用的女人坏了大事!」官庆龄提醒,不愿他因小失大。

「是啊,这是多好的机会杀太叔衭,只要他死了,官庙仅就不足为惧,你随时可以取回天下,所以不要为了我放人!」孙子凭也道。他有心救她,她已经很高兴,证明自己不是他放弃的棋子,他没有不管她,这就够了。

毕书旭神情紧绷,面色如铁。「不,我不会让他杀你!太叔衭,留下指甲,你可以走了!」他不顾众议,仍决定放人。

「少主……」李贤还有话要说,见他眼神凌厉又果断,不得不收声。

众人见连李贤都不敢违逆,纷纷放下弓箭。

「太叔衭,可以交出她的指甲了吧?」他森冷阴寒的问。

太叔衭不禁深沉的看了眼他怀中的孙子凭,意外他真能为了她放自己走?要知道,自己这一走,他难再有下次的机会杀他。带着疑心,他让侍卫围住自己,用侍卫的肉身护他离开,以防有诈。

迟疑半晌后,他才丢出指甲,然后迅速离去,一旁的官庙孔也要走,临走前心急的朝孙子凭望了望,本想与她说句话,但见她人在毕书旭怀中,心情复杂,终究没说什么的先随太叔衭离去。

「你不追吗?」眼见太叔衭跑了,孙子凭焦急又自责,扯着毕书旭的衣襟让他快追人。

「不用追了,他那批侍卫也不是省油的灯,咱们少了瓮中捉鳖的优势,当真追上了,短兵相接也不见得还能占上风。」他说。

「可是……」她已听见众人埋怨她的心声,怨她红颜祸水,让少主痛失杀太叔衭的良机,她忍不住脸色一变,变得惨白无血色。

毕书旭自是清楚她会听见什么心音,冷淡的双目再朝众人扫去,包括李贤与官庆龄,凡被他视线扫过之人,个个的心都一紧,什么抱怨也没了,顿时让她耳根清静,他立刻抱她回去治疗。

孙子凭的伤比想象中的严重,原因是受伤后没能妥善医治,伤势恶化一发不可收拾,被毕书旭抱着回竹园前就已昏厥在他怀中,经由曾是宫中御医、医术高明的姚大夫抢救,到了隔日仍未见清醒。

毕书旭一夜未眠的守着她,见床上的人儿死气沉沉的,他的一颗心同样无边无底的沉下去。

「少主,要不要也让姚大夫替您换药?您的伤又淌血了。」晓翠忧心的瞧着他肩头又渗出血来了。

听袁向说,少主昨日坚持亲自抱着姑娘回来,他自己身上的伤并未痊愈,这一折腾,难怪伤口又裂开了。

毕书旭没有作声,视线只紧繋在床上的人儿身上,晓翠只得自作主张请姚大夫直接就在孙子凭的床边为他宽衣止血。

姚大夫敞开他的衣物后,瞧着他的伤口直皱眉,晓翠也摇头,姚大夫明明交代少主非得静养不可,但少主不曾做到就算了,还每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哪一次不是弄得血流如注才回来。

姚大夫沉着脸,他当年在宫中就是专门伺候太子的人,前朝覆灭后,他不想为奸臣太叔扶做事,逃出宫后不久偶遇太子,之后便跟着太子一直生活在竹园。

他仔细为毕书旭止血疗伤后,对他说了孙子凭的情况,「姑娘颇有些危急,恐怕……」

「恐怕什么?!」毕书旭瞬间怒目瞪向他。

姚大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下去。

见姚大夫惊惧的模样,他晓得自己失了平日的冷静,不禁叹了口气道:「说吧,她如何了?」

姚大夫见他脸色缓下,才敢再开口说:「姑娘这几日若未醒,恐怕就有性命之忧。」

他一怔,眼底变得不再清明。「她会醒来的……」

「可是老夫认为……」

「她会醒来的!」他斩钉截铁的强调。

姚大夫张着口,再次不知说什么才好。

一旁的晓翠见状,尴尬的朝姚大夫道:「少主的意思是,你尽力救她,姑娘是福大命大之人,一定会醒过来的。」

「呃……老夫明白,会、会尽心的。」姚大夫慑于他那阴沉的表情,忙应和着晓翠的话。

「你们都下去吧!」毕书旭阴郁的挥退众人。

晓翠见他气色不佳,便将姚大夫以及屋里丫头一起招出去,留他一人与孙子凭独处。

众人都离去后,他缓缓坐上床边,伸手轻抚着她消瘦苍白的脸庞。

当日去死牢见她时,若不是理智强压着,他便不顾一切动手劫人了,可他知道,若那时强要救人注定会失败,人内的牢笼如铜墙铁壁,他进得去,不见得出得来,一个不妥,两人都得送命,因此他只能忍,忍到太叔衭这老贼有所动作时才能趁机救人。

而如今他也终于将人救回身边了,只是此刻的她却是气若游丝,无自觉的漠视他的一腔柔情……

他无可抑制的感到心慌,不愿相信一切都迟了,她定会醒来的……

「你醒醒吧,醒来后,我有话对你说……」他语气极其温柔又深情,思绪也逐渐变得缥缈起来,自己穿越的身分是天大的秘密,不容他与任何人亲近,因此他过惯了空虚孤单的生活,从没想过在这朝代会倾心某人,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内心起了变化,一颗心挂在这里。

「少主。」袁向走进来。

袁向的一唤,将他思绪打断,他声音紧绷的问:「何事?」

袁向抹着汗,刚进来时瞧见少主凝望孙姑娘的神情极为痛惜,让他彻底明白了,这回少主是真真正正陷入情网,少主这样一个冷漠寡情的人,竟也有这一日,他叹口气,明知少主正愁孙姑娘昏迷不醒,但事情有急,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闯进来。

「李叔与大公子来了,属下劝不走,他们非见您一面不可。」

毕书旭沉肃了面容,自是晓得这两人来的原因,这会若见不到他是不会走的。「得了,我这就过去。」他起身瞧了一眼仍未醒来的人儿,虽极不愿在这时候离开,但也不得不暂且走人,吩咐了晓翠进来好生看顾她之后,这才去见李贤与官庆龄。

李贤与官庆龄见他到来,立即起身相迎,直等他落坐后两人才跟着坐下,但两人的脸色都极为凝重。

少主,这么多年来,咱们费尽心思就是要杀太叔衭那老贼为先皇先后报仇,您怎能草率的放人?」官庆龄忍无可忍的说。

「放了那老贼固然可惜,但少主以后自会再想办法取他的狗命。」一旁的袁向忍不住站上前替毕书旭说话。

「那老贼的近卫多如牛毛,如今又练得邪术,要对付他谈何容易,错过此次,你还以为能轻易有下次的机会吗?」官庆龄愤愤的反唇相稽。

袁向虽一心护主,这时却也被堵得无话可说了。

「这次是我独断了,但毕竟孙子凭于我有恩,为救我才落入太叔衭手中,我保她一命也是回报。」毕书旭面上依旧未见波澜,只淡淡的开口。

他一出声,官庆龄想再说什么也只能闭上嘴,他为大,官庆龄怎好真正指责什么。

「回报?事有轻重,义有所当,少主对那姑娘仅是回报而已吗?」李贤终于说话了,而也只有他有资格对毕书旭说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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