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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曲(13)



听说这次他为了不想她的伤处留症,才特意赶路回京城,直奔皇宫,就是要让皇上最信任的太医为她治伤。

那太医胜宋,意外地是位非常年迈的女太医,听苏婆告诉她,此人生性古怪,从不替皇上以外的人看病,这次是因皇上下旨才破例为她诊治。

而且因为太医年迈,行动不便,所以王爷才会专程送她进宫,让宋太医疗伤。

至于皇上会下旨,也是这男人的请求,他从不曾向皇上要求过任何事,这是他的第一次,惊得皇上不敢等闲视之,这才亲自向宋太医说项,她才得以让女神医来医治。

昨日宋太医一整日都在忙着处理她的伤口,直到深夜才结束,她累了,他也不轻松,因为太医为她治伤时,他一刻都不曾离开她身边,就连太医以要为她褪衣疗伤为由请他回避,他也不肯,最后只好光着裸背让他看个透彻,直教她脸红了一整天。

光想到那时的情景,她脸又热了起来,而这时身旁男人的眼皮缓缓掀开了:她一惊,立刻紧闭起眼睛,不愿面对他。

但某人跋扈惯了,怎肯由她?

「既然醒了,就别装睡,有些话咱们该说清楚了。」一股男性压迫的气息飘来她鼻尖。

她面红耳赤,不得不睁开眼眸面对他,而他的身子就紧贴着她,要不是她身上有伤,他恐怕己经压上来了。

「既然要说话,您离我远一点,我耳力不错,听得见的。」她故意说。

他取笑,身子可没移动半分,仍贴她极近。

「听得见,不见得听得仔细。褚雀儿,我这咬痕拜你之赐,你见了作何感想?!他掀高自己的袖子,忽然问。

她杏眼微睁,原来他一直是醒着的,就连她方才偷摸他都知道,她糗得赶紧将眼神闪开。

「没什么感想,是您活该。」

「你敢伤我,却说我活该,你可知罪?」他嘴笑继续恐吓她。

「我哪有罪?您若记得自己对我做了什么,就今知道罪有应得的是您?」褚瀞不以为然的反驳,她本就是个活泼且有话就说的姑娘,偏偏遇到他之后,即使是有话也得憋住不能说,这早教她受不了,更何况这事关系她的清白,她哪忍得住,就算说了会掉脑袋也在所不惜。

果然,他闻言眼神蓦地沉下。「我当然记得,我在昏厥前吻了你。要不是体力不支,我不只吻你,还会要了你!」

他说得这么赤裸直白,教她整个人宛如被丢进红色染缸里,全身上下红透了。

见了她这模样,他冷硬的俊脸不禁漾起笑容。「我所说不假,那日我确实高烧到神智不清,原本记不得有己做了些什么,但醒来之后瞧见手臂上的咬痕,便所有的事瞬间都想起来了。我自制力一向坚强,就算高烧也不至于这么迫切的想要一个女人,那对的欲望着实令我吃惊,我这才算是真正注意到你了。」

她听了傻住,敢情还是自己那一咬提醒了他不该记得的事?她这算是作孽吗?

瞧她呆若木鸡的样子,他继续又道:「我本来要找你算帐的,但因为得到契丹三王子出现在边城的消息,为布署拿人走的匆忙,这才放过你,没想到,我们却又在边城遇上了。」

「遇上又怎么了?我可是您的救命恩人,但瞧您是怎么对我的,将我转来囚禁还不让我回家!」

「你敢抱怨这个?我掳你可是来宠的,可你‘救我’时所舞的那曲云雀舞,难道没半分挑畔的意思?明知我伤势未愈,却还毫无顾忌的挂在我身上,这些你敢说没有一丝故意马?」他说得她心虚起来。

扪心自问,那舞虽是为救人而跳,但她何尝不是有意试试自己的魅力,故意在他面前诱惑别人,报复他那日对她的无礼。而至于为什么想桃畔他,这心思微妙到她自己都不敢想,只好故意去忽略,可他却直接说破,让她尴尬不己。

「好吧,我承认一开始挂在您身上的事,确实是想让您吃点苦头,谁教您那夜欺人太甚。但我记得到后来是您抱着我不放,不让我离开的。」她撅嘴表示不满。

语毕,她原预期会见到一张不悦的脸孔,但相反的,他居然朝她宠溺的笑了。

「我也承认,那一抱让我抱上瘾了,以后,再也不想放了。」他眼神深邃的望着她,眼底蕴含的某些东西令人心跳加速。

她立刻窘迫得呼吸急促。

「褚雀儿,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你想当我的舞娘也罢,王妃也行,但不管你是什么身分,都逃不掉,挣不脱,你我注定纠缠到底,至死方休。」他这话再清楚不过,她昨日在众人面前那副想与他划清界线的自我介绍,是阻止不了他要她的。

她微张着口,说不出话了。

他迅速将她拥入怀,性感薄唇重重落在她如白瓷般的脖颈,使她碎然一震。

他嘴角含着掠夺的笑意,扭头又覆上她的樱唇,这吻激狂而绝对,目的只有一个—宣示所有权,让她清清楚楚知道逃避无用,她是他的女人。

她惊慌不己,这次的吻完全不若先前他高烧时,那时的吻虽蛮横,但没有这么专制,根本到了完全不容她闪避的地步,她只能任他深吻,任他在她舌间吸吮,任自己的内心翻腾不息却无力反抗。

他越吻越深,越吻越激切,迫不及待汲取她口中的甜蜜,身子甚至因而轻颤起来。他吻得连自己都喘息不休,欲罢不能,伸手想撕开她的衣裳—「王爷,宫里派人来报,皇上又病发了,宋太医请您进宫一趟。」门外忽然晌起李维生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想撕衣的动作。

他猛然回神,见身下的人己气息虔弱,原本白玉般的小脸蛋异常潮红,不禁一怔,火速离开她,不可置信自己在清醒的时候居然也会失控?

要不是李维生出声,他差点就在她仍重伤的时候强要了她。

他黑眸一闪,睇着床上气弱的她,心惊有己越接近这女人越无法自制,无法不深陷……

他忍不住摇头失笑,没想到他也有今天,也有让女人掌控的时候。此时他己彻底理解自己为什么坚持将她带回京城,执意强留她不放了。

「很好,很好。」他连说了两次「很好”……

而被吻将七荤八素的她,不明仓这两个字的意思,只能迷港的呆望着他。

「褚雀儿,我愿给你天下女人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肯爱我,肯待在我造的金丝笼中……」

慕容雨霜刚沫浴完毕,李维生取来刺绣纱袍,一件件,一层层的为主子套上,穿戴齐整后,那男人伸展双臂,任由李维生替他抚平裳裾。

扭头瞧向另一边,苏婆也正为另一个人整装,他的小雀儿经过二十多日的悉心静养己能下床,此刻穿着一袭青绢绣裙,身上没戴珠宝,只在耳边别上一朵素簪,衬得整个人出奇清纯,美得纯粹。

这会,他正准备带她进宫再次让宋太医瞧瞧,五天前宋太医瞧过后,说她身子体质极好,经过调养以及用药己无大碍,连身上的疤痕也不会留下。

这回再进宫确诊一次,若真无碍,应该是她最后一次进宫去见宋太医了。

「李维生。」他忽地唤道。

「在。」正在为他折袖的李维生立即应声。

「先去领来吧。」

「是。」李维生马上就往外去,不一会,抱进来一头才刚出生几日,毛色与黑发亮的幼犬。「王爷,郎哥带来了。”

他抱过幼犬,走向己让苏婆穿戴好衣裳的褚瀞,只见她睁大眼盯着他怀里可爱的小东西。见她欢喜,他嘴角亦含笑。「他是你的了。」

她眼眸一亮。「送我的?!

「嗯,你以后就是它的主人了。」他嗓音温润的道,将怀中幼犬递给她。

她惊喜的抱起小东西,笑得如同春花般娇艳。「它好可爱啊,」小东西毛茸茸,眼神更是纯真得教人疼,她抱着它热情的亲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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