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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志见主子居然走了,马上心急的追上去。“公子,您不能不管啊,您会后悔的……”
阿志说的没错,夜里,某人真后悔了,那俊脸彻彻底底的黑了。
阿志捂着耳朵崩溃的赶过来对沥诺道:“您白天就该给他教训的,夜里他兴许就不敢又来了!”
隔壁正传来杀猪般的尖锐琴声,外加一堆鸦雀杂叫声,蓝小子正坐在后院朝着他们方向不遗余力的制造噪音。
“这小子每晚都这样干?”沥诺磨牙问。
“是的,每晚,不过现在这样更离谱,之前只是让鸟雀吵闹,今晚他自己出马了,这琴声简直是魔音穿脑!想来是蓝少爷不知您经常不在府上,这几日他闹成这样算是白闹了,今早闯进府来才知这事,当时就差点气晕了,之后便派人在咱们门口守着,得知您回来了,这才变本加厉。”
他听了啼笑皆非,这下可真见识到蓝小子的报复功力,不仅出钱出力还亲力亲为,一刻不放松,早晚的下工夫,不搞疯人绝不罢休。
“这附近可不是只住咱们两户人家,白天他吵闹就算了,夜里这样胡闹,没人抗议?”
“再怎么说他也是县令之子,左右邻居敢怒不敢言,哪敢多说什么。”
“这么吵就是县令夫妇自己也无法入睡吧,他们也能忍?”
“就是因为县令夫妇这几日到邻县去访友,只留蓝少爷一个,这混世魔王才大张旗鼓的闹出这么多事来的。”
问清楚这些事后,沥诺面色发沉。“县令夫妇何时回来?”
“听说还要三日才归。”
“那便是还得要三日这小子才会消停?”
“公子,小的忍不了三日啊,会聋的!您真不打算制止蓝少爷吗?”阿志哭丧着脸问。
“谁说本公子要忍的,你去报官。”
“这……可是,蓝少爷的爹便是平县的父母官,咱们报官有用吗?”
“没报怎知没用,你即刻去岳家一趟,找岳宁大人,请他处理此事。”他也已教这刺耳的魔音刺激得头痛欲裂了。
“岳……岳家?那岳家可是儒学世家,岳宁大人是常州太守,他的表妹是大名鼎鼎墨王的王妃,公子与他相识?”
“嗯,他是本公子的表舅舅,见着他只需说是本公子让你去的就成了。”
“呃……是。”平县归州官管,那岳太守正是蓝县令的顶头上司,若岳太守出面还怕治不住那平县小霸王吗?!
不过,他这也才知道,原来主子与岳太守是亲戚。主子身份神秘,确切什么出身连自己也不清楚,只晓得主子购得这宅子后,雇了他来看顾,但这宅子之前是京中某位大官的故宅,本要留做祖宅,绝不可能变卖,主子却有办法买下,且这宅子的每件家具摆饰都是由京中运来,件件精致昂贵,京中时不时送来珍馐美食,华服贵品供主子吃食与穿用,而自己平日并不见主子烦恼营生问题,可主子想花钱时,也从不用烦恼,只要写封信,不久就会有人送来银票了。
由此可见,主子应该很有来历,他猜想,肯定不出皇亲国戚之辈,因此这会儿得知岳太守是主子的表舅舅,他倒也不惊讶。只是,岳太守的表妹是墨王妃魏绾烟,主子唤岳太守表舅舅,该不会……主子真来自权倾天下的墨王府?!
还有,那岳大人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七、八,而主子也不过二十二、三,两人相差不了几岁,唤岳大人舅舅,这年纪与辈分感觉有点怪怪的?但话说回来,墨王皇文诺与其侄子皇粤,不也年纪相当辈分却差上一辈?
不纠结这事了,赶紧解决这蓝小霸王才要紧,不浪费时间,他直奔去岳府求救。
蓝筱悠在牢里关了三天后,灰头土脸的出来了,回到家还得面对老爹与老娘的一顿臭骂,尤其是爹,常州太守乃是管他生死的长官,自己竟将事情闹到他那边去,让爹丢尽老脸。
“你这小王八蛋,我让人多关你几天,你还回来做什么?!怎么就不死在牢里算了,省得祸害我前途!”蓝炯顺气极大骂。
“蓝炯顺,你这老东西说这什么鬼话,我儿子死在牢里,你就高兴了吗?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还是独子,你敢诅咒他?!”何锦娘近四十岁的人,保养得宜,貌美如花,虽然也气儿子丢人,骂归骂,但骂到叫儿子去死,这就太过了,当场与丈夫翻脸。
蓝炯顺向来怕老婆,对自己儿子也是宠上天的,这不过是气过头一时骂了出来,骂完也是有些后悔的。“得得得,算我口误,但这小子也太蠢,我让他去查隔壁的底,结果没查到什么就算了,自己还闹了个丢人现眼,甚至与人家交恶,我蓝炯顺生出这等笨儿子能不气恼吗?”
蓝筱悠被骂得哑口无言,堂堂县令之子,成为阶下囚,自己这回是真是颜面无光了。“爹骂的是,儿子不成材,让那姓沥的给整了,不过您放心好了,那姓沥的彻底惹毛儿子,这口气儿子会讨回来的,他完蛋了——”
“完蛋的是你!人家岳太守是墨王妃的表兄,墨王妃什么人?是墨王的心头肉,谁不知墨王多宠这个失明王妃,对她的娘家人亦是多有提拔,尤其这个岳家,岳宁继承已故大儒岳明的名号,成为当代儒师,更因此成了常州太守,隔壁的能请得动岳宁出面办你这等小屁事,可见他也不是普通人,你想找他麻烦,你是瞎了眼了!”
蓝筱悠愣了愣,自己是被关了几天大牢,气傻了,倒没去想沥诺与岳太守的关系,岳宁为官清廉公正,又贵为太守,自己瞎闹的小事这人却亲自出马拿他,爹说的没错,沥诺不是简单人物。
“没错,儿子啊,这回娘和你爹外出,听见了一个消息,墨王认了一个义弟,此人是名大夫,正在为墨王妃治眼疾,天下皆知墨王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妻子,用尽方法找尽药理要治好王妃的眼睛,可惜多年来始终没有成效,这位义弟却是打包票定能治愈王妃,墨王大喜,因而对这义弟有求必应。”
“娘该不会是要告诉儿子,墨王的义弟即是隔壁的那家伙?”
“可不是,你爹打听到这消息,原本是急急忙忙要回来好好巴结人家,藉着此人攀上墨王这棵大树,哪知这大好机会却教你搞砸了,难怪你爹会恼你,不过事已至此,恼你也没用了,这会儿你就别再给你爹添乱,安分些,别再惹事。”
“那也不对,墨王义弟不好好待在京城治疗墨王妃眼疾,跑到咱们这儿来做什么?娘会不会搞错了?”
“你娘没搞错,听说治疗墨王妃的药只有咱们平县才有,所以这人才会暂居于此。你这小子给我听好了,你爹我光一个岳太守就得罪不了,更何况墨王,你爹要是惹上这人物,十颗脑袋都不够砍,所以别怪我没警告你,你再敢给我闯祸,瞧我不剥了你的皮!”蓝炯顺严重警告。
蓝筱悠肩膀垮了,垂头丧气的说:“儿子知道了,这家伙背景雄厚,我哪还敢没长眼去招惹?爹放心吧,儿子会吞下这口恶气的,不过,那治愈墨王妃平县才有的药究竟是什么?”他好奇起这事。
“正是只有咱们平县紫南山才有的驼子草,这奇草是近百年才在紫南山出现的,得三年深根,四年出土,五年结珠,真正长成要花上十二年,这不打紧,这株草其貌不扬,不喜阳光,长在山涧缝里,极其难寻,墨王义弟就是来寻它的。”
“原来如此。”蓝筱悠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爹,儿子知道您一心想做京官,若能攀上墨王,那便能平步青云了,只如今儿子得罪了他的义弟,所以我打算将功赎罪,既然驼子草这般难寻又难长成,若儿子能弄到手,直接送到墨王手中,岂不就是大功一件,咱们还管那姓沥的做什么?”他盘算的说。
“你以为这容易吗?听说那墨王义弟找了个把月,连个影子也没瞧见,你想抢在他之前取得驼子草,这是作梦吧!”蓝炯顺直接泼他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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