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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妻(39)



“诺儿,不要,别杀她,别忘了来世的恩怨!”墨心阻止他杀舒丽。

可他的剑已刺进了她一口几分,已有血流出。

“她……该死……”他语气颤抖,眼眶通红。

“这世若解不了她的心结,来世她必会再伤人。”墨心哽咽地道。

舒丽怨念太深,她知道来世的自己将还会遇见她,舒丽也会想尽办法伤害自己,可若这世的舒丽能解很,是不是来世就不会再有悲剧发生?所以她阻止儿子杀了纤丽。

沥诺握剑的手因愤怒而颤抖着,刺得舒丽痛苦难受。

“诺儿,她都已这样不堪了,你就放过她吧!”沥歌也说。

舒丽听见沥歌这话,却是羞愤欲死,任何事她都能忍,唯独无法在心爱人面前受辱,与其无脸见人,不如死!

“本公主不用人同情,别以为不杀本公主就能教本公主感激涕零,作梦!本公主就死在你们面前,用血诅咒你们生生世世不得安生!”说完竟是咬舌自尽了。

众人瞪大了眼,心惊错愕,只有进门后沉默未语的国师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也无须惋惜,舒丽对你们的恨在周婕婵领你们进这个门,看见她受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化解不开了。”

一旁的周婕婵笑了。“这残忍而贪婪的女人死得好,谁又会相信什么生生世世的血咒!”她并不知真有来世,只见舒丽死便痛快。

正当大家都将目光放在舒丽身上时,周保强想趁机逃跑,但随即让外头的皇军抓住了。“放开本王!”周保强无耻的想溜,让人架回沥歌面前。

“保强,你还是教朕失望了。”

沥歌只说了这么一句,周保强已是老脸发紫了。

“臣虽悔不当初,但争夺天下若非赢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转圜余地,臣也是不得已。”周保强饮恨道。

沥歌摇头。“你所谓的争夺天下,就是葬送自己两个儿子吗?”

周保强脸色大变。“臣的两个儿子怎么了?”他急问。

“他们在逃离皇城之时,已教本太子拽住斩首了。”沥诺冷冷道。

他脑袋轰地一声,一片空白了。

“你为图私利,不仁不义,杀了发妻,又害自己两个儿子送命,你已家破人亡。”沥诺道,这根本是他咎由自取。

他闻言,身子向后晃了一下,似站不稳了。

“不只如此,你的女儿除了领我们过来取你性命外,在此之前早已背叛你,本太子能这么快得知你在行宫,也是她留下线索引本太子过来的,你不只家破人亡还众叛亲离。”沥诺继续说。

周保强朝周婕婵瞪去,目眦欲裂。“居然是你通风报信?!”

周婕婵不敢看她父王,忐忑心虚的低下头。“我……父王已是强弩之末,又受舒丽迷惑,根本不知自己在干什么,我……我只是自保……啊……”

她话还没说完,周保强已掐住她的颈子,就在她即将断气前,他身体突然僵直,两眼一翻,松开她,倒地不起了。

她死里逃生,惊恐万分的喘息着,见他凸目似断气,不禁大惊失色。

“父……父王?!”她惊呼。

国师上前轻触他的鼻息后摇首。“刺激太过,脑门充血而亡了。”

沥歌与墨心听了莫不感慨万千,一代功臣最后竟落得暴毙下场,委实教人唏嘘。

“父王……我没要您死,只是恨您杀母妃……父王,您醒醒,别丢下婵儿一人,父王!”周婕婵抚尸哭泣。

【第十一章 非留下不可的理由】

东宫,东华殿内。

“师父,她还能醒过来吗?”沥诺心痛如绞的问。

瞧着床上的女人,烛光映照在她的脸上,肌肤苍白胜雪,这已躺足了五十日,再不醒来他都快要崩溃。

国师抚须眯眼的盯着蓝筱悠,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半晌后才终于开口道:“舒丽说的没错,她并没有下毒,侧妃会呈现几近假死状态,与她无关。”

“那悠儿为何昏迷不醒?”他用尽方法皆唤不醒她,如今师父醒了,或许会知道原因。

“唉,你忘了她不属于这里,她是两百年后的人啊!”国师提醒他这件事。

沥诺一愣。“师父是说……”

“你每每穿越到晏金见你的来世父母,为师皆要求你八个月内定得回来,而你从未逾时,便不曾像她一般昏睡,所以你不知这事的严重性。”

他脸色泛白了。“会发生什……什么事?”就如同师父所说,他从未逾时归来,便不知后果,才会对她的昏迷一无所知。

“她仅能待在此地一年,八个月后会长时间的昏睡,但隔一段时间会醒,醒来没多久便又会昏睡,最后在睡梦中死亡,而她已昏睡近两个月了,如此已在沥渊待了近十个月,若继续待下去,便等着一觉不醒。”国师告诉他结果。

他震惊焦急起来,“一觉不醒……不,她不能死!师父,她与徒儿已是两情相悦,请师父帮徒儿让她留下,并且正常的活着,师父一定做得到的是不?”他恳求道。

国师望着满脸企盼的徒儿,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为师做不到,她留下只有死路一条,无法可想。”

沥诺如遭雷击,连呼吸都停止了。他晓得不同世的人,无法仅悟,所以他之前才会期待师父醒来后,告诉他留下蓝筱悠的方法,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根本没有方法!

“那徒儿带着她去晏金——”

“那死的换成是你,你们依然无法相守的。”国师摇头。

他胸口如受重捶,撕裂般疼痛。

呆坐半晌后,他愤而取出长剑,跄踉冲了出去,在外头挥起长剑一阵乱砍,对着长空怒吼,凄厉破云。

国师走了出来,不住摇头长叹。“都怪为师不好,明明算出你上一趟去到晏金会有劫难,但为师却算不出自己何时会真正寿尽,偏偏在你遇劫时昏迷,让你与这女子发展出不该有的情感,是为师误了你。”

沥诺丢了长剑,在师父面前跪下了。“师父,为何不能是她?”

“你与她无缘又无分,她此生另有正缘,你……别浪费时间了。”

“既不是徒儿,那与她有缘有分之人又是谁?”他语气里带出一股恨了。

“天机不可泄。”

他忍不住嗤笑。“徒儿逆行于天地,早已窥知天下事,这天于徒儿能有什么机密?”

“你拥有来去自如的机运,是得天独厚的异数,但若违天逆天,也难逃劫数!”国师当头棒喝。

他语气晦涩不已。“师父,徒儿与她就……真不可能吗?”

“不可能!”

“您如此断然……”他慢慢跌坐下去,之后脸上是死一般的寂静。

“诺儿,天命如此,就别强求了,趁还收得住情感及早抽身吧!”

他苦笑,“师父有所不知,徒儿早已情根深种,收不回来了……”

“你真糊涂。”

“对不起,徒儿自己也不知会对她放下如此深的感情,如今只盼师父容徒儿去见见她的命中人,若那人值得托付,徒儿也就甘心放下,不去强求了。”

“不成,你不得去见这人!”

“为何不能见,莫非这人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都与你无关,为师说过,你与她无缘无分,她的事你根本不该过问。”

“若真无缘无分,徒儿就不会与她相遇,师父的话未免矛盾。”

“你质疑为师?!”

“不,徒儿就事论事。”

“你!总之,你二人在被此的这一世里都是不可能的,记住为师的话,离她远一点,她干你没有好处。”

“师父……这是情愿见徒儿苦?”

“苦总比……”

“总比什么?师父为何不将话对徒儿说清楚?”

“唉……能说得清,为师怎么会不说……”

“沥诺……”忽然,殿门边响起了微弱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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