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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骆果然有一套,小厨房是有了,虽然简陋了些还是能使用,这几日全南宫都对涂白阳的手艺都赞不绝口,个个大开了胃口,可惜的是御膳房给的食材少又寒酸,众人吃不过瘾,想着若有一只炖鸡那该有多好。
但御膳房不肯给,只有向膳食局要,膳食局哪会随便被人说动,幸好闻东方若肯出面,一只鸡膳食局还不至于为难,因此涂白阳才会找上唯一能在闻东方跟前说得上话的张嬷嬷,让她说动闻东方要鸡去。
可张嬷嬷被这一吓,马上打退堂鼓了。
“别说了,不可能!”闻东方板下脸来,立刻拒绝。
“不是讨,是开口让他们送过来。”涂白阳忍不住自己跳出来说话。
“让我干这事,你长脑子了吗?!”他狠瞪她。
她搔搔头。“如果只要一只鸡就让你出马是大材小用了点,那要只牛回来也成,炖牛肉汤或烤牛肉也很好……”
“还不给我住口!你当我是谁,开口去向人要鸡要牛成何体统!你这胆大妄为的女人,见我不干涉你盖厨房,自己煮些吃的出来,就敢不知分寸的对我要求东要求西了吗?!”他又在众人面前对她发脾气了。
眼角瞥见张嬷嬷又朝自己看一眼,这是自己每回被骂张嬷嬷必有的反应,涂白阳实在搞不懂张嬷嬷这是什么意思,幸灾乐祸?
可瞧张嬷嬷平日亲切和善,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自己挨骂她就会露出暗喜的模样呢?
“滚滚滚,你今天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闻东方轰人。自从南宫有了厨房后,她天天做了吃的就往他这送,他天天都能见到她在身边打转,刚开始很烦,但几天后也习惯了。况且,只要肚子稍微有点饿就有点心摆在桌上,茶水也随时供着,每日三餐更是变化多端,也许食材不怎么样,但味道比御膳房送来的要好上太多了,不可否认,这女人确实厨艺高竿,能将御膳房送来的次等食材做得美味可口。
但尽管如此,还是不容她自以为是对他做出过分的要求,非得对她疾言厉色才能令她安分不逾矩。
众人见他发火,一个个早跑得不见踪影,就连小君和李骆都没义气的逃第一,涂白阳只好悻悻然地往外走,但嘴巴还是忍不住喃喃叨念,“人家见你长期食欲不振,身子偏瘦,想炖些营养的给你补身,这也能生气……”
这些话飘进他耳里,他脸色阴晴不定起来,一旁的张嬷嬷见了,嘴角不由上扬,不知在高兴什么。
然而,隔日涂白阳和小君来到小厨房时,登时吃惊极了,因为她们见到桌上居然有兔子、野雁,还有一只山猪!
两人浑然不解这些是打哪来的,这时李骆正好顶着两个黑眼圈疲惫的走进来。
“小骆子,你怎么这副德性,昨夜没睡好吗?”小君问。
“不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李骆累得找水喝。
“一夜没睡,为什么不睡?这是上哪玩了?”小君笑问。
他瞪她一眼。“玩什么,我和主子狩猎去了。”
“狩猎?”小君讶然。
涂白阳马上看向桌上的野味。“这些该不会是你们猎回来的吧?”她问。
“可不是,要主子拉下脸面去向膳食局要东西是不可能的,出宫买菜又不方便,傅出去也不了,但皇子则是正大光明的,所以昨夜主子带着奴才去打猎好让大家加菜补身。”李骆告诉她。
她这才知原来自己的话闻东方听进去了,他嘴里虽骂她,但还是想办法给她弄来食材了。
这家伙其实外冷内热,人还不错嘛!
她眉目带笑,心头乐呵呵,且不知怎地,这颗心还暖呼呼了。
南宫上下近日吃了不少闻东方猎回来的好东西,气氛和谐了不少,但才过没几天,这日涂白阳忽然感受到一股低气压充斥整个南宫,宫女、太监个个神态紧张,做事比平日加倍小心翼翼,似乎在担心害怕什么。
重点是,没人敢靠近书房!
连她送点心过去都被拒于门外,用膳时间闻东方也没出现,问贴身伺候他的李路,他也噤口不敢多言,去找张嬷嬷,她摇头叹气什么也不肯多说,只交代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避开书房。
她不解又得不到答案,昨夜那家伙明明还好端端的吃着她特意炖给他的野雁汤,她瞧他食量比平日多上一倍,怎么转眼又风云变色了?
这家伙为何没事搞自闭?
而自己这又是干什么?老是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高兴就与她说两句,不高兴就当众给她难看,再更不高兴就连理都不理她。
简直阴阳怪气、莫名其妙!
想着想着,她也生起闷气,不禁火大了,就他有脾气,难道她没有?哼,她也不打算理他了!
晚上,涂白曝刻意做了宵夜,将闻东方猎回来的野兔做成三杯兔,找来小君、李骆,三人痛快的喝酒吃兔肉,小君和李骆满足得不得了,吃完她让两人先回去睡,自己则因为喝了点酒决定去散个步,让酒气散去再睡觉。
她在南宫随意走着,夜深众人都已入睡,四周安静得很,她仰望天空,明月高挂,心也渐渐感到宁静。
忽地,不远处传来一阵打翻东西的巨响,她吃惊的朝声音方向望去,那是书房。
自她进宫后就待在闻东方的寝房,而他则是搬到书房去睡了,书房内室里有张床,是供他读书累时小憩用的,如今他就睡在那儿。
她晓得他不满意娶她为妻,马凤芝是出于恶意才让他娶个娘家没势力的“傻妻”,因此他不愿意与她同房,她很能理解他抗拒与不情愿的心态,而她何尝不也因此松口气。她还没做好接受丈夫的心理准备,对目前分房睡的状况是赞同的,可毕竟是夫妻,这时书房传来声响,她不免好奇他发生什么事。
涂白阳疑惑南宫出了这么大声响,李骆与小君喝了酒,醉死了没听见也是有可能,可其他人呢?怎么没半个人赶来查看?
她犹豫要不要去瞧瞧,但又记起白天张嬷嬷的警告,提起的脚跟又悄悄放下了。
蓦然,又一声巨响传出,这回她忍不住拔腿往书房而去,发现房门大开,她走进去看见满地的破碎酒瓶,而闻东方就坐在椅子上,披散着头发浑身酒气,眼睛布满红丝,眼神又悲又恨,神情骇人。
她见了这样的他,一时呆住。“你……”
他猛地抬头朝她望去,似乎不敢相信这时候有人会到此。
“滚!”他一愣后怒吼。
她一窒,立刻转身想跑,但下一秒心思一转又回头了,并且毫无惧意的走向他。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奴婢,为什么你老叫我滚,这回我偏不,你能奈我何?”
她累积的怒气被激起,凭什么他可以这么不尊重人!
他蓦地沉怒,上前揪住她的衣襟,面目狰狞。“你再说一次!”
他的样子真的很恐怖,而她也确实害怕,明知不该惹他但偏偏一口气就是咽不下,她提气怒视着他。“你发什么神经,不得志又如何,难道因此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你不成?”
“你说什么?!”他怒不可遏。
“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人的一生短短,但如果只知自暴自弃的过,那这一生就太长了!而你除了悲观沉沦搞自闭外,都干了些什么事?可有为自己努力过、计量过、争取过,如果都没有,那你凭什么在这吼人,凭什么在这发疯?这样的你恐怕让在地底下的妍贵妃都感到羞愧了!”
提起妍贵妃,闻东方更加怒火攻心了,揪着她一丢。这一丢,涂白阳的背撞上了桌脚,疼得皱眉,而且地上都是尖锐的酒瓶碎块,她手掌划出了不少伤口,还来不及喊疼,身子又被他揪起来,两人平视,她能清楚看见他怒张的瞳孔以及那想要杀了她的疯狂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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