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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陪我去吧。”她站了起来。
楼雪琴牵起她的手,一同搭车前往里昂为机上七人暂时安排的安息处。
她们到时,里昂已经等在里头了。
“他们……在哪里?”楼妍问,声音有一丝轻颤。
里昂哀伤的指着墙后方的七具冰柜,阿比达就在其中。
楼妍没有再上前,双脚像钉在地上,脸上满是倔强。
“小妍?”楼雪琴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抚,希望她勇敢一点。
“这里没有他!”她沉默了一会后,坚定的说。
楼雪琴不禁叹了口气。本以为女儿终于接受了恶耗,原来还是没有。“有证人亲眼看见他登机,他就坐在这架专机里。还有,你手中的DNA报告也能证明。”她希望女儿尽快面对现实,才有办法好好的活下去。
楼妍苍白着脸,才三天她就已经瘦了一大圈。“我就是不信……”
“那就打开这份报告吧,它能告诉你真相。”楼雪琴晓得她没勇气打开,只能含泪催促。
楼妍手上捏着纸袋,用力的闭上眼,似乎在下一个很重大的决心。
“小妍,你勇敢一点,妈咪在这里陪着你……”说到后来,楼雪琴发现自己也颤抖了,她与女儿一样害怕这个结果。
过了好久,楼妍才再度张开眼睛,用颤抖的手亲自打开信封。这张A4纸将决定一切,决定她未来会留在天堂还是被打入地狱……
她将视线调向纸张,片刻后,纸张自她手中滑落,眼泪迅速由她眼眶中滚出。“不……”她怀抱自己哭着跪下来,一道臂膀在她双膝落地前抱住了她。
“小妍,你振作点!”是陆家豪,他竟然也由台湾赶来了?
“学长,报告是不是写错了?报告书里居然有阿比达的名字?!有他的名字?!”
“小妍……”陆家豪见她这个样子,也红了鼻头。
“他死了吗?阿比达真的死了吗?学长……”她抓着陆家豪的手臂,哭到泣不成声,她再也承受不住了。
陆家豪紧紧抱住激动伤心的她。“别这样,你还有我们、还有宝宝,我们都会陪着你。”
她埋在他怀里,再无保留的哭泣,这一刻她哭得惊天动地、伤心欲绝,完全无法自己。
一旁里昂同感悲恸,但他却无法像陆家豪一样紧抱住她给予安抚,阿拉伯礼教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最终撇过了头,没勇气再望她哭断肠的模样。
楼雪琴则是哭坐一旁,同样悲痛难言。
阿比达酋长尸骨未寒,王妃迫不及待在冰柜前偷人!
阿拉伯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头条如此大篇幅的报导,上头还附上楼妍未戴面纱拥抱陆家豪的照片。
此举无疑是判了楼妍通奸,而通奸在这里是死罪,一时各方喧腾不已。
新闻见报的隔天,大批人就出现在宫殿里,剩余的六酋酋长全到了。
“你身为阿比达的王妃,却在丈夫死后不到几天就做出这种无耻的事,依律法必须以死谢罪!”基米纳酋长严肃的说。
在众多不善的目光环伺下,楼妍仍只沉浸在自己无尽的悲伤中,完全没有听进他们说了些什么话。
“你们误会了,那人只是小妍的朋友,他们是清白的。我在现场,我可以证明。”里昂得知六酋要公审楼妍,立刻赶来相救。
“小妍?你竟称呼阿比达王妃的小名?里昂,莫非你跟这女人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格拉抓住他的话柄恶意说道。
“你住口!我与小妍是清白的,不容你诬蔑!”里昂怒不可遏。
“哼,泰利,你这儿子与阿比达的妻子过从甚密,阿比达还曾为此下达他们不得私下会面,这事我们都有耳闻,如今他又跳出来为这女人说话,要我们如何相信他的清白?”格拉转而向里昂的父亲撇嘴问。
泰利立刻恼怒的怒视儿子。“里昂,这里没你的事,你最好给我闭嘴!”他警告道,生怕儿子因此受到牵连而毁了名声。
“但小妍是清白的,你们不能……”
“里昂,我现在以父亲的身分命令你马上离开!”泰利大喝。
“不,我不走!”走了小妍就只能任他们宰割了。
“不走就不准再出声!”泰利又命令。
里昂满脸愤慨,却不能违背父亲,只好隐忍下来不再说话。
“阿比达的王妃,你认罪吗?”里昂退开后,布米特酋长问向楼妍。
“认什么罪?”茫然的反问,她还处在悲伤的无神中。
“通奸罪!”
“跟谁?”她困惑不解的问。
有人听不下去了,将报纸往她脸上丢。“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跟同样来自台湾的异教徒苟且,还被拍到这种照片,铁证如山,你敢不承认?!”
“我们早就看出你是不安分的女人,要阿比达休妻,他偏不听,如今才会在死后还受到这样的污辱。”
“你们这群人真是莫名其妙,凭一张照片就认定小妍不贞,这未免太离谱!”本来在外头忍着没进来的陆家豪,再也受不了听见楼妍被咒骂欺负,冲进来用英文怒道。
“你不就是照片里她偷腥的对象?竟有脸站出来?”格拉马上认出他的身分。
“任何有眼睛的人,看了照片都知道我抱她是出于安慰,你们非要曲解,我才觉得你们居心叵测。”陆家豪反唇相稽。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阿比达的朋友,有义务来为他讨公道清理门户,我们有什么居心?”格拉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反问。
陆家豪冷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阿比达才刚死,你们不积极追查凶手,反而拿莫须有的罪名来为难一个女人,这才不合情理。”
几个人的表情当下不太自然了。
“谁说我们没有积极在找谋杀阿比达的凶手?这件事需要时间调查,是这女人等不及先做出对不起阿比达的事!”格拉依然大吼着,表情却有些心虚。
“胡扯,一派胡言,说什么是阿比达的朋友,我看你们是想藉机除掉阿比达的遗孀,好侵占他所遗留下来的财产。”
陆家豪一说完,几个人神情全变了。
他见了也不禁轻怔。“想不到我随口说说,还真给我说中了?”这些人真不是人!
门口传来一道带着讽刺的声音,“他们没一个有权接受属于阿比达的一切,我才有资格。”法齐兹走了进来。
众人一见到他,心中多少露出不甘心的表情,但是众人尽可能的将这份情绪隐藏起来。
“阿比达的新娘,我们又见面了。很可惜,这将是我们最后一面,你必须立刻迁出宫殿,并且进到监狱里等待审判。”他毫不客气的对楼妍说。
楼妍在见到他的时候,恍惚的心思瞬间清明起来,表情变得极其愤怒。“法齐兹,你休想赶我离开属于阿比达的宫殿,也别想藉机判我死罪!”
“你再怎么抵抗都是没用的,你必须为自己过去煽动女性争取女权的言论,以及背叛阿比达的事付出代价。”他满脸无情的说。
楼妍双拳紧握的站起来,看他的眼神充满仇视。“法齐兹,是你杀了我的丈夫对不对?你为了夺回酋位所以杀人,是不是、是不是你?!”她激动的质问。
她的指控让众人心惊,这个推论似乎很合理。
“你对我做不实的指控,只是想转移你不贞的事实罢了,这并无法帮你脱罪。”法齐兹冷静的说。
她忍无可忍的冲向他。“不,是你亲口对我承认的,你回来就是要对付我的丈夫,是你亲口说的!”
“我亲口说的?谁听见了?请你拿出证明!”
楼妍一愣。当时现场虽有很多人,但四周吵杂,谁会注意或听清楚别人在谈论什么?“你有给我纸条,写着要拿走我最珍贵的东西,这东西我原本以为你指的是沙漠之星……原来不是,是我的丈夫!”她很快想到这一点,随即怒火高涨,悲愤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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