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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乔开心不已,这腿一弯又想跪下叩谢,水玉兰阻止让她别多礼了。
这之后雷青堂准备带着她们回船上去了,可水玉兰见方小乔衣物破烂不堪,上头还沾了好几处的血渍,便央求雷青堂先带方小乔去卖件干净的衣裳换上再上船。
他们这才刚替方小乔换了身新衣,许是找到好主子加上有了新衣穿太高兴,方小乔才走出衣铺子就撞上了人,且这一撞,将对方腰上的一只玉佩给撞落地上,摔成两半了。
被撞的这人瞧上去四十岁不到,衣着简洁,相貌堂堂,神色并未见生气,只是他身后站了两名青衣打扮的随从,见主子的随身物损坏,脸色有些难看了。
方小乔瞬间惊白了脸,水玉兰见她吓傻了,也不知该赶紧向人道歉,马上替她道:“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这损坏的玉佩咱们会赔给你的!”水玉兰边说边去捡起摔落地上的玉佩,但见到玉佩的质地后,面容也是一白。
“这乃身外之物,破了就破了,不用赔了。”这人态度大方,并不想计较。
“这怎么成,平白毁坏了你的东西,不能就这么算了。”捏着破碎的玉佩,水玉兰严肃的摇首。
本来站得稍远的雷青堂这时走过来,瞧了眼那摔坏的玉佩,这只玉佩虽非绝品,但也是上乘货,价格并不便宜。
“没错,该赔的还是得赔。”雷青堂开口,不占人便宜。
那中年人笑得爽朗,颇有侠义的风骨。“在下瞧你们也是赔得起的人,那你们随意给,在下就收一点赔偿金吧。”
“咱们说不准,还是你说个价吧?”水玉兰道。
“这样就……赔个五十两吧。”他略想后比了个五。
“不,你这只玉佩至少值一百八十两,只赔你五十两,你吃大亏了。”水玉兰忽然道。
而她这一开口,令雷青堂与那人都同时惊讶了,雷青堂本身是个识货人,多少能瞧出玉佩的价值,而那人是玉佩的主人,更当然晓得自己的东西值多少。但水玉兰居然也能一眼看出这东西的正确价格,这让雷青堂尤其吃惊。他并不知她有这样能耐,疑惑她是不小心猜中的,还是真看得出价值?
然而方小乔听见一百八十两,整个人登时濒临昏死边缘了。
中年人瞧闯祸的方小乔惊慌害怕的样子,不禁同情的道:“其实在下早说过不用赔的,是你们——”这人话说到一半,手上突然多出好几包的东西,他愣了一愣。“这是……”
原来水玉兰将自己在刘定东铺子里买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塞给他了。“这些是我才新买的宝贝,价值少说两百两,应该够赔你这只玉佩了。”水玉兰说。她完全没有不舍,全拿出来替方小乔赔款了事。
中年人微愕的瞧向雷青堂。“这……”
雷青堂脸一沉。“内人胡闹了,这些东西虽够赔你那只玉佩,但无须如此,我会赔你现银的。”他瞪向水玉兰,恼她竟将才买的东西抵赔出去。这女人即便没将他当成男人,也要将他当成主子才是,这么一点钱难道他付不出吗?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他气得不轻,掏出银票要交给对方,可对方并未立刻收下,反而是看向了水玉兰,让自己的随从将她塞来的东西全数还给她。“难得遇见这么维护下人的主子,就更不好收这笔钱了,再说了,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才会教你们的丫鬟撞上,我也该负些责任的。”
这人颇为正派,就事论事,愿意担负责任。
雷青堂皱眉,并不习惯承别人的情,况且这人看水玉兰的目光充满欣赏,这点也教他颇为不悦,板着面容还是坚持不收回自己拿出的一百八十两银票。“不,确实是我们的丫鬟损坏了你的玉佩,这银票请你收下。”
将银票塞到对方手中后,他不再废话,牵起了水玉兰的手往码头去了。
方小乔懊恼自己闯祸,但见雷青堂替自己赔了钱,只得感激的赶紧跟了上去。
水玉兰被拉着走,匆匆回头朝那男人望去一眼,见那人表情有些错愕,除此之外,不知怎么,她居然觉得这人有几分面熟……
雷青堂一行三人来到码头前,旋即见到一个人,这人姓谢名晋元,二十七岁左右的年纪,长得高头大马,一脸爽朗,他是远洋船号的船东之一,此番雷青堂与水玉兰南下,搭的就是这船号的船。
远洋船号是这几年窜起的船商,发展才短短几年而已,规模己是全国数一数二,而雷青堂与水玉兰都知道,这其实是雷家老四雷青云在外与人合伙的事业。
雷青云的合伙人有三,眼前的谢晋元是其一,另一个是宁王世子顾柏临。但因为雷青云与顾柏临各自有家族事业与皇族的包袱在,不便表露自己在外的私业,所以表面上远洋船号的船东就只有谢晋元一人。
雷青堂与水玉兰因此才会搭远洋船号的船,为了减少麻烦,此次搭船的主客就只有雷青堂与水玉兰,没有其他船客,而谢晋元因为有事要到杭州一趟,便亲自护送他们前去。
“你们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们了。”谢晋元一见他们立刻急吼吼的说。
“出了什么事吗?”水玉兰问。她瞧瞧时辰,他们是在开船的时间内回来的,并未迟归啊。
“天候突然变了,为了安全起见,咱们的船最好提早启航离开苏州,避开这风雨。”谢晋元告诉他们。
雷青堂立刻往天际瞧去,远处确实堆了一层厚厚的乌云,这雨若落下来,必是惊天动地的。
“原来如此,那我们快上船,离开这里吧!”水玉兰也见到了天边的乌云了。
“嗯嗯,咦?你们怎么多了个人,这位是……”急着出发的谢晋元瞧见了方小乔,好奇的问。
“她是咱们在苏州城里结识的……呃……我新认的姐妹。”水玉兰支吾地向他介绍方小乔的身分,不说她是雷青堂给自己的贴身丫鬟。
可方小乔有自知之明,晓得雷青堂肯收容她全是因为水玉兰的关系,马上自行再道:“奴婢是方小乔,是今后要跟着少奶奶的婢女。”
水玉兰听了,粉嫩的脸颊冒起热气来了。
谢晋元刻意瞄着雷青堂,咧嘴笑了。青云说的没错,雷家的冷面二少这回是一头栽进兰花蕊中了。
其实根本用不着说破什么,他自是明白雷家老二的用心,这一路去杭州,船行若快走十日便可到,但若沿途靠岸便至少得拖上十四、五日才能到得了。
而据自己所知,雷家老二这趟去杭州除了公事外,是有私人要事待办,才会这么急的离开祁州,但他为了教水玉兰高兴,硬是在各大城镇停泊,好让她能下船瞧瞧沿途的风光,自己是青云的拜把兄弟,青云的二哥当然算自家人,他必定是鼎力相助,处处配合。
不过,雷家老二费尽心思的追求水玉兰这俏丫鬟,现又帮她找了个小丫鬟伺候,娇宠得这么明显,就不知水玉兰懂不懂他的这份情了?
“我明白了,都上船吧,照我的经验,这次的风雨可不是开玩笑,咱们还是快走得宜。”谢晋元不再多问,催他们上路。
一行人正要登船时,方小乔忽地见到三个人行色匆匆的过来。“这不是奴婢撞上的那人吗?”她惊呼道。
水玉兰闻言顿了上船的脚步,回头望去,这时那主仆三人也已经瞧见他们了,并且朝他们走过来。
“你们该不会是不肯收下钱,刻意追咱们而来的吧?”当他们靠近后,水玉兰问。
那让方小乔撞上的人笑着摇头。“在下是生意人,既然你家相公坚持要赔偿,在下又怎会不识趣的专程追来还钱,咱们是因为有事急着去杭州,可瞧天候将变,许多船家都已提前离岸,要不然就是停船不走了,咱们眼看找不到船离开,这才焦急的在附近寻找船家帮忙能否载上一程,正寻着,就遇见你们了。”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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