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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回头再跟她商量看看,女人有时是这样的,明明想嫁得要死,偏偏要维持面子,所以总得装装样子拒绝,是了,都是一个样,这叫欲拒还迎,以退为进,高招啊,心机真重,心机真……娘的,该死,我自欺欺人个什麽劲?那娘们哪有一丝想以退为进的意思?她摆明了就是拒绝,就是不屑!」他气得牙痒痒,浑身不舒服的拍着桌子洩愤。
「她到底是怎麽回事?一般女人失了身后,哪个不是要死要活的哭哭啼啼要求男人负责,然后再欢欢喜喜的将自己嫁出去的?哪裡像她,像没发生过什麽一样,压根不把破身当成一回事,真不能理解她到底在想什麽?」他搔了搔已经凌乱到不行的头髮。「她到底懂不懂得何谓礼教,何谓女人的贞洁?」
他越想越怒,「喝!显然她不懂!」这回一掌十足用力的拍上了桌,惹得桌子嘎吱响了一阵,还好他颜家用的家具坚固,不然真会散了。
「算了,就算娶这女人进门,她八成也会枉顾三从四德,成天给我气受,这种女人不要也罢,就当作风流一夜,船过水无痕!」她都不觉得吃亏了,他在呕个什麽鬼!
颜敏申一面撑鼻喷气一面张嘴咒骂。
可恶的女人,不识抬举,不可理喻,不可救药,不贤不淑,不三不四……不错的身段……想起她穿着澹紫色单薄的蚕丝单衣,玲珑有致的身子被勾勒得教人血脉偾张,尤其是媚态横生地凝望着他时那娇美的模样,他脸上不受控制的绽出晕红笑意……
很快的,下身忽然吃紧,他眯了眼。
不成,他还是非她不可啊!
第三章
心情恶劣,极度恶劣!
颜敏申难得没有笑脸示人的出现在自家茶铺,人人见他拉长脸的德性,纷纷识相的走避,可不敢再同平日一般与他说笑。
这个少爷素来平易近人,少有架子,可一旦板起脸可就不好玩了,不仅难以亲近,还常常殃及无辜。
瞧,出事了!
「你们颜记这麽大的茶商,是不是不想开门做生意了?连这麽劣等的白毫银针也敢卖给客人,这是敛财,讹钱,我要退货!」一早,一个小眼老头穿着一身醒目的砖红色长袍出现在人声鼎沸的铺子裡,张口大骂后要求退货。
「这位爷,咱们这批白毫银针,可是货真价实的上等货,怎会是劣质品?您不能胡说啊!」伙计好言安抚解释着。
「住口,我买回去后,一喝就知是劣品,这茶有问题!」
「这位爷—」小二还想再继续安抚,一旁闻声而至的少爷,已经一把推开他了。
「咱们颜记卖的白毫银针,都是用福鼎大白茶和政和大白茶等优良茶树品种在春天所萌发的新芽製成的,形状似针,白毫密被,色白如银,还坚持雨天不採、露水未乾不採、细瘦芽不採、紫色芽头不採、风伤芽不採、人为损伤芽不採、虫伤芽不採、开心芽不採、空心芽不採、病态芽不採,号称十不採,你说这品质不佳,这可是污衊了咱们的商誉!」颜敏申不爽的出面。
「哼,明明茶不好,还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就是嫌客人挑嘴,这茶髒了老夫的口!」老头大叫。
面对无理取闹的客人,颜敏申面色铁青。若在平时,本着以客为尊他还会捺着性子陪笑脸,息事宁人,但今日不同,一早就教自己的遐想弄得慾求不满,再加上原本就恶劣的心情,宛如喝了隔夜酸茶,不吐不快,见了不讲理的老头,一股子鸟气正好发作。
「髒了你的口又如何?这白毫银针珍贵无比,颜记卖出的绝对是上品,有问题的是喝茶人的嘴,那问题可大了,说不定喝茶的有口臭,入口就薰臭了我的上等银针!」
「你说什麽」
「我说若口臭要找大夫诊治,光喝茶是断不了臭根的!」他存心气死对方。
「你这浑小子!」老头果真气得发抖。
「欸?我好心建议你去治隐疾,你不感激也就罢,怎麽还骂人?」
「你、你!」老头火得咬牙切齿,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这模样还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断气了。
颜敏申冷哼一声,「老头,瞧你气的,如果不是口臭的问题,那就是泡茶的功夫不入流了,这白毫银针有一定的泡茶程序,才冲得出银针的甘醇,一个门外汉学人附庸风雅却不懂茶艺,还嫌人家的茶不好,这说出去可要贻笑大方了。」
老头这下可气出一张红得发紫的老脸了,再加上一身的砖红,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下油锅的炸包。
「你这乌龟王八蛋,老子跟你结仇了!」老人指着他破口大骂。
「那好,少爷我今天也正好想找人结仇,最好这仇深到不共戴天。」他吹了一声口哨。
呵,骂骂人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就说人的情绪是要发洩的,这话一点也没错。
「你这臭小子,老子跟你拚了!」老头气不过,将手裡要退货的白毫银针往地上一丢就要冲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想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哪知一脚才跨出,连对方的衣袖也没碰着,就教自己扔在地上的茶叶给绊了。
身子有如跳樑小丑扑上前,身手却不如小丑俐落,颜敏申连扶救都来不及,他人已面向地板,重重的亲吻上去,门牙,当场断了一颗。
夜深人静,某人摸黑又来了。
几次深呼吸,他告诫自己这次要好好沟通,不要没两句就动气,跟女人没什麽好计较的。
瞧着手中捧着的东西,他暗暗笑开。讨好女人自然要送礼,相信那女人见了这东西,应该会对他和颜悦色点,毕竟这可是他费了一番苦心才弄到手的。
他已经下定决心,非要驯服这女人不可,天下没有这麽便宜的事,吃了就丢,要丢也要等到真的食之无味再丢嘛。
但,对这女人他会花多久的时间才会感到无味?
呵呵……这女人有点特别,应该会久一点吧?
深夜,他推窗而入,一跃入内。
她果然还未入睡。
有人闯入,一见又是他,眉头一揪。「你怎麽又来了?难道你瞧不出我对你感到索然无味吗?」
这话让颜敏申差点跌跤。
好个索然无味,他还想着要娇宠对方多久,这厢就已经把他打入冷宫了!
这女人真会重挫他的男性尊严,而且一开口就把他打得软趴趴。
「这可不是好的待客之道,女人该要温柔才是。」暗自收拾信心后,他大剌剌的走上前。
「客,你算是客吗?你是闯人香闺闯上瘾了,不怕我报官拿人」
「我为妳送来了好礼物,妳捨得让我吃牢饭?」他以「老相好」的姿态对着她抛眼。
「哼!」她对他根本不假辞色,起身就要呼叫。
他脸一青,只得赶紧跳上前,无礼的捂住她鲜红的嘴唇。「先瞧瞧我带来的东西后,妳再叫也来得急。」这女人真绝情!
一手捂着美人的口,他一手赶快献上自己的大礼。
「阴阳筝!」
果然是行家,瞧一眼就知名堂。
「没错,这筝虽然不足百年,可也是近代名筝师柳无痕的遗作,我费了千辛万苦才弄来的,喜、欢、吗?」
话还未问完,手中的筝已抱到另一具香暖娇躯身上了,就见她爱不释手的立即抚奏起来,琴音清亮,质地醇美,音域悠扬。
好筝,不愧是好筝,而这拨筝之手,修长纤细,更加引人入胜。
「喜欢我送的礼吗?」他痴迷的看着她,再问。
「还可以,这把筝挺好,可惜—」
「可惜」他怪叫起来。花了他四百两换来的玩意还不满意?
「可惜还是弹不出我用摩劳草换得的筝谱。」试过音后,她一脸惋惜。
「筝谱?」原来在武夷山她千方百计、几度涉险得来的摩劳草,就是为了换得一本筝谱
「千年古谱当然得配绝世好筝,就知道没这麽容易取得配得上的好筝,唉!」放下拨筝的手,衣玉露失望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