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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奢放心的笑了。「你也不喜欢阴烟?」
「拜托,谁会喜欢那眼睛长在鼻孔上的人。」
阴奢被她逗得笑得更欢。「她是骄纵了点。」
「何止骄纵,简直自以为是,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该臣服于她,幸好我三哥有眼力,早看出她是空有外表没有脑袋的草包,没被她的美色诱惑,要不然我可要唾弃我三哥了——呃,对不起,我快人快语,倒忘了蓦魏专程将阴烟带回来,他这么做你不生气吗?」
曾巧心想不通蓦魏之前明明看不上阴烟,对阴烟没有过好脸色,怎么去了一趟鸣陆后就转了性,连阴烟也要了?
阴奢微笑回道:「不生气。」
曾巧心对她大方过度的态度也是大惑不解。「你怎么这么镇定?阴烟嚣张蛮横得令人发指,做了侧妃绝对不会安分,你怎能容许?」
「她会跟着我进东宫,但不会是侧妃。」
「不是侧妃那是什么?」
阴奢笑得耐人寻味。「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总之,蓦魏说过,东宫未来只有我一个女主人,不会有其他人的。」
「天啊,男人居然肯给你这种承诺,更别说蓦魏还是储君!」曾巧心大为吃惊。
「是啊,我很幸运,遇上专情的男人了。」阴奢感动的说。
曾巧心张着嘴,羡慕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又道:「难怪我三哥抢不赢他,这唯一的话要我三哥也说不出口,你心会落在蓦魏身上也是理所当然。」
提到曾子昂,阴奢笑容一敛。「辜负子昂,我很抱歉……」
「别这么说,是你与我三哥没缘分,再说了,我三哥的性子其实有点阴沉,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随和,他……」曾巧心欲言又止,三哥城府之深,有时连她都不能理解,就像他突然求娶阴奢,她也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阴奢点点头,没多追问曾子昂的事,毕竟她即将嫁给蓦魏,再多问他的事似乎不太妥当。
可曾巧心却像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的再道:「对了,有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三哥跟蓦魏原先为了争夺你,听说已经撕破脸了,两人是见面分外眼红的情敌,可近来三哥却天天往东宫跑,你说这两人现在是什么状况?」
「这个……我也觉得怪,但他们本来就是朋友,也可能和好了。」
「这也是有可能,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你说他们是不是在计划什么?比方说在大婚前再来一次男人之间的竞争,私底下文武比试,若蓦魏输了,就将你还给三哥。」
阴奢瞅她一眼。「你是不是躺在床上太无聊了,尽会胡思乱想。」
曾巧心也知不可能,摸摸鼻子干笑几声。「对不起,我是很乐意你做我三嫂的……不过,哼哼,别因为蓦魏专情你就选他,他会只娶你是因为这是家规吧,瞧瞧大禧帝后,他们不也只有彼此,这蓦魏头上有圈紧箍咒,想要多娶也难的。」她故意这么说,好歹替三哥争点面子回来。
阴奢笑道:「大禧帝后恩爱,只拥有彼此,尤其大禧皇帝多年来眼里只有皇后娘娘,从未变心过,这不也是让天下女子嫉妒的事?若蓦魏也能遵循家规,管他是不是心甘情愿,我都是赚到的。」
「好好好,你别这么甜蜜得意,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我这就先祝福你幸福如意,至于阴烟,嘿嘿,我可是等着看你会怎么收拾她。」
大禧太子与鸣陆大公主大婚,排场自然空前盛大,蓦魏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来到国宾府,庞大的迎亲仪仗浩荡而行,一路上净水泼街,到处有红、黄两色装饰,沿途人山人海,万头攒动,争着见太子夫妇。
当蓦魏牵着阴奢的手进宫时,钟、鼓、石磬耸然鸣响,大禧的王公大臣、正副使节以及观礼人员等依身分地位一一向他们行跪叩大礼表示祝贺。
之后蓦魏携着阴奢去大殿向大禧帝后叩首,帝后瞧着大殿下的两人,都很满意,尤其是春芸姝,她的灵魂来自未来,崇尚自由恋爱,大婚前儿子来见她,慎重地告诉她阴奢就是他今生所爱,他将会如父皇守着母后一般守着阴奢一辈子。
她忍不住侧首看着紧握着她的手的皇帝夫婿,他心情也很好,蓦魏是他的独子,独子跟他一样找到相守一生的人,他的喜悦不下于自己,只是他比自己内敛多了,喜怒不形于色,这份欢喜只淡淡展露在脸上,只有她看得出他的内心有多激动。
阴奢对帝后行了大礼,早些时候皇后单独面见她,外传大禧皇后不容后宫出现其他女子,在皇上还是摄政王时,就曾一连赶走二十八个王府侍妾,轰动一时,皇后善妒之名因此传扬开来,可她反倒觉得皇后热情开明,完全不像传言那般难以亲近,而且皇后审视自己过后,只说了三句话——
若我儿子负你,你尽管休了他,母后给你撑腰!
她听了不禁啼笑皆非,自古只有男休女,哪有女休男,更何况一国太子哪容得被休?她若当真送出休书,不被天下人骂得体无完肤才怪。
不过话说回来,由此可见皇后并不难搞,但霸气倒是真的比男人还旺。
而她真心喜欢皇后,她早年丧母,感觉皇后是会将自己当成女儿看待的人,那日婆媳见面后,她回去后还欢喜得流下眼泪,曾巧心见了,取笑她嫁了丈夫多了娘,便宜占尽,骂她哭得太矫情,惹得她又破涕为笑了。
蓦魏志得意满的与阴奢并肩,在众人的注视与祝福下完成大婚仪式,步出大殿,回到东宫。
这时的国宾府内阴烟暴跳如雷,她为了风头不输阴奢,将从鸣陆带来的珍贵饰品全往自己身上戴,彻底彰显贵气,她这番费心装扮,就是等着蓦魏连她一起迎娶,哪知他来时只有一顶轿子,就接走阴奢而已,竟将她留在国宾府内不管,她气急败坏要追上去。
晴惠姑姑将她拦下,不客气的说:「今日大婚,闲杂人等不得干扰!」
闲杂人等?她可是鸣陆的二公主,蓦魏要一起迎娶的侧妃,哪里是闲杂人等?!
这贱婢目中无人,她气得要一巴掌过去,但这贱婢居然反扼住她的手冷笑。
「大禧不是鸣陆,东宫也不是可以任意放肆的地方,今后不可再如此没规矩,否则自讨苦吃怨不得奴婢。」
阴烟简直气坏了,敢情这贱婢当自己未来与她一样是奴婢了,敢对她谈规矩?右手被抓住,她气得用左手又要打过去,晴惠姑姑眉头一皱,将她甩开,她重心不稳跌了一跤,丽珠赶紧去扶她起来,她甩开丽珠的手,坐在地上气颤的指着晴惠姑姑。
「你敢对本公主动粗,等本公主告诉殿下后,他饶不了你!」
晴惠姑姑看着还搞不清状况的阴烟,摇摇头。「随你便吧。」今日得忙的事多得是,没空理她,转身走了。
阴烟抓头跳脚,一早画得精致的妆容早已变得狰狞丑陋。
东宫的洞房内,阴奢坐在喜床上,老远听见蓦魏从殿外就开始喊——
「阴奢,本宫的阴奢在哪儿?」
草万金扶着他,跌跌撞撞的进房了,他眼皮半睁,走到床前,直接扑向阴奢,一把将人紧紧抱住,鼻子赖在她颈间又是嗅又是厮磨。
阴奢吓了一跳。「草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草万金伺候酒醉的主子,搞得满头大汗,苦着脸道:「太子妃见谅,殿下在外头让大燕三皇子灌了不少酒,有些醉……」
「本宫哪里醉了,本宫还能喝!那曾子昂什么东西,拚酒本宫会输他吗?作梦!」某人不满的大喊。
「是是是,殿下酒量惊人,三皇子哪是您的对手。」草万金抹抹汗,在心里痛骂,主子在外头与人拚酒,才喝了几杯就醉成这副德性,还说什么大话啊!不过主子也不知是不是要了太子妃太开心,今日好像醉得特别快,有点失了平日的水平。
「今日可是本宫的大喜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这奴才还不滚!」蓦魏醉醺醺的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