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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是很有问题,可,您说说,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朱宝反问她。
“还能为什么,那家伙有病。”
“奴婢倒不这么认为,奴婢想王爷是后悔当初拒婚了。”朱宝提出自己的看法。
“后悔个屁!如今外头都说我与那家伙有奸情,连孩子都是我偷生的,这是想毁了我!”魏绾烟气愤捏裙。
“不不不,这哪会是想毁了您,王爷这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您。”朱宝说。
“喜欢我?”她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
“是啊,王爷还吻了您不是吗?”朱宝言之凿凿。
“他、我、这个——”提到那个吻,魏绾烟张口结舌。
“小姐想想,一个另人若不喜欢一个女人会吻她吗?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眼高于顶的墨王爷,想来王爷打听您的喜好也是讨好,否则何必费这事,主子,您说是不是?”
“我说……我能说什么?”她呆愣回道。
“您若说不出什么,不如奴婢替您来说,其实当后娘也没什么不好,现成的儿子任您搓圆捏扁,偌大王府里除了王爷外,您一个人说了算,还从此晋升皇族,就是老太太见了您也得行礼,这想想多威风啊。还有,那王爷多俊美,尤其那一双桃花眼,教多少闺秀心动,是众女子心中天字第一号的金龟婿。”
“够了、够了,给我闭嘴,那家伙不可能喜欢我的!”她断然打断朱宝的滔滔不绝。
“王爷为什么不可能喜欢上小姐?”朱宝反问。
她沉下脸,“因为,他儿子告诉我,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王爷心上人是谁?”朱宝好奇再问。
“他儿子的娘。”
“儿子的娘在哪里?”
“小惠说,他娘远在天边,那意思就是升天了。”
“啊?”
魏绾烟动手帮朱宝张得老大的嘴巴给阖上。“啊什么啊,以后别再说那家伙喜欢我的蠢话,他处处给我难堪,是想报复我在长公主府对他的公然污辱。”
这家伙是个小心眼的,她根本不信他会对她产生什么情愫。
“可小世子的娘升天了,一个升天的人那就只能是长驻心头的心上人,而小姐才上真正的眼前人,这心上人与眼前人的分别小姐应该能明白吧?”朱宝不死心地继续说。
“我要么情愿做那心上人,眼前人只是无足轻重的替代品。”她也是有骨气傲气的,虽然女人对婚姻没有自主权,选不得自己心仪满意的丈夫,但若是可以,她还是盼望未来丈夫能一心只有她。
“王爷那可是个要权有权,要钱有钱的旷世美男啊!难道小姐就一点也不动心?”
不动心吗?她第一次见到他,口水都差点流下来过,甚至还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疼,只是之后与他冲突多了,那心疼便再没出现过……
不过,若纯粹论心动与否,这与权势外貌均无关,那家伙的一举一动确实都让她感到熟悉而心悸,尤其那个吻,光回想她就面热心跳……
皇文诺懒洋洋的半倚着软榻,手支着下颚,眸子半闭着,似寐非寐。
“过去是我不受教,老跟您过不去,现在想想都汗颜,还有啊,您对我可真宽宏,不计前嫌还肯让我照顾小世子,给我机会赎罪,我生当衔环,死当结草,还不足以报答王爷的恩惠。”魏绾烟绞尽脑汁的陪笑道。
“你若口水过多,本王建议你自行吞一吞,别在本王这喷洒了,不卫生。”他要她别废话。
她一噎,本想很有骨气的转头就走,可想起临出门前祖母的话,只好把那口气咽回去又继续厚着脸皮挤笑道:“王爷胸无宿物,为人坦率正直,实在是众人表率,我也对您敬仰不已——”
“魏绾烟,本王都说不卫生了,你怎么还继续说些没营养的话?你若想让你爹提前起复就直说吧!”他没耐性的打断她的话。
她一顿,这没鬼吗?没内贼吗?这家伙怎么就知道她要提什么?
她握紧拳头,实在想掐着他的颈子问他,她的一切他是如何得知的?
但这会儿自己有求于人,当然不能跟他来硬的,只能干笑着谦卑的说“王爷真是英明,晓得我想替我爹求个情,那不知王爷是否肯帮这个忙?”
“你这笑得都快沁出糖水来了,甜腻得很,不肯!”他直接嫌弃的拒绝。
她用力吸气,再用力屏气。“王爷不喜欢我这张笑脸,我尽量不实,那大人大量,就不能——”
“不是不能,想你爹提前起复可以,你得先想想本王这伤要怎么了结?”他指着自己的眼睛说。
“您那伤不早好了?”她乌溜溜的眸子迅速朝他之前的肿眼看去,心虚着。
“本王可不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当初顶着那黑眼圈,本王一连戴着七天的帽子遮丑,就连觐见陛下时也没拿下,这伤哪里仅仅是伤了脸而已,你说还伤了哪?”
好你个小肚鸡肠!她腹诽骂道。
“王爷,您是不是也忘记我心里也有伤,无预警的被人夺去初吻,这伤不重吗?若非自己生性坚强,这说不定早就想不开投河了。”她扁扁嘴,像是委屈到想哭了。
皇文诺表情虽没变,但身子稍稍坐直了。“本王吻你是福气,投什么河?”
“那我打您也是福报,您恼什么?”她回呛。
他嘴一抿,“你这女人求人都不能好好来,这还想本王帮你?”
她额角的小筋鼓着,“谁说我求您来着?”她整个傲气被激起来了,哪还管祖母的嘱咐,态度也硬了。
“喔?敢情是本王误会了,你并不想让丞相起复?”
“我是希望父亲起复,但不是求您,是要您去做这件事!”她猖狂的说。
他挑起浓眉。“你凭什么要本王去做?”
“没凭什么,就凭您若不愿意,我就不干了。”
“不干什么?”
“不干这个保母!不吃您厨子的菜!不穿您挑选的布料!最重要的是,从此不用再看您一眼。”
“你敢?”
“您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她一脸挑衅,态度有恃无恐,相当嚣张。
他额上的一条青筋暴了出来,一旁的五戒瞧见这情形,不禁心惊胆颤,手脚生汗。
那魏绾烟吃错药了,敢比主子张狂,她这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想主子替她老子提前起复,依照主子的个性,那魏究选别说起复,准备真的丢官吧!
刚才还骄横放肆的人,在看见男人额上的青筋后,忽然“清醒”过来,她怎会以为他会怕自己不干了,又怎会管她吃不吃王府厨子的饭,那有那衣裳,难不成家财万贯的他还会担心浪费几匹布料吗?自己是蠢了才会这样威胁他。
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顺便打打自己的榆木脑袋,她这不是害死父亲吗?眼下虽然很想不顾廉耻的扑上前抱着墨王的大腿之求原谅,但委实拉不下脸来,只能瞪大眼睛硬着头皮与他对峙。
但这腿在他噬人的目光下,越发不中用了,竟是颤了起来,怕极一会儿真要丢脸的软下身去,她拼命死撑着,正当快撑不住就要腿软身歪之际,那鼻孔朝天的另人居然开口道——
“别不干了,丞相的事本王明天就进宫向陛下说去。”
这话她还没及应过来前,五戒先错愕了。“主子,您明天真要去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你耳朵长疮吗?敢要本王再说一遍!”
五戒一窒,“不不不,奴才听明白了,不用再说了、不用再说了。”五戒赶紧缩到一旁去。
魏绾烟回过神来了,本不信想等五戒问一样的问题的,瞧五戒被斥责的龟缩样,她不敢再问,可这也真让人不敢置信,这家伙真会帮她?
“王……王爷说到做到,可不要诓我了。”她挺直肩膀道,忍着不让腿软下。
皇文诺眼底闪过一抹冷冷凉凉的光。“魏绾烟,别以为本王怕了你,本王这是让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