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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役天子(2)



「我是自个儿跳下来的,但这会儿却上不去了,你能帮帮我吗?」他拜托道。

有人这么傻的自个儿跳井?

不对,他方才问过她是不是来杀他的人,莫非他是被逼跳井的?不然,谁会傻得这么做?

「好啊,但你得告诉我,该怎么帮你上来。」听他的声音可能年纪与她差不多大,顶多大一些,应该不会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人,被困在井里头挺惨的,她同情心泛滥,立刻答应。

「你能去帮我找人求救吗?」他问。

她站在井边露出为难的神情。「可能没办法,这会儿外头正在锁城,我是偷溜出府的,不方便找人来救你。」她现在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不成的!

「锁城?」他沉吟着道,莫非……

「除了找人求救外,还有其他方法吗?」她语带歉意的问。

「……帮我找条绳子吧。」他沉默了会儿说。

「好,我晓得了。」用绳子拉他起来,这没问题。

她转头寻找四周有无绳索之类的东西,还真是巧得很,地上恰巧就躺着一条绳子。

她拿起绳子一瞧,心里胡乱猜测,这八成就是逼他跳井的人留下的,说不定那人正绑着绳子要下去追杀他,可是不知为何临时改变了主意,就留下了这条绳子在井边……

「我找到绳子了!」她捡起绳子往井里抛。「接到没?」她对着井内大声问。

「我接到绳子了,可是你拉得动我吗?」他疑心的问。

「少瞧不起我,我力气可是很大的!」她不甘示弱的说。

井中又传来那低低的笑声了,她心想,这人还真爱笑呢!明明不以为然还笑得出来?

「我是说真的,我的力气不小,而且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因为这附近连一棵树也没有,完全没有地方可以固定绳子让你上来。」

「那好吧,你拉我试试。」他的语气听来有点不放心,,又不得不妥协。

「放心吧,我年纪说不定此你还大,拉得动你的!」她腰上缠上一圈绳子,两手握紧粗绳,双脚站好马步,打算一鼓作气将人拉上来。

但是——

「喝——唔唔……咿……呀……咿咿……呀呀……啊!」

转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她一阵咿咿呀呀大叫后,眼冒金星的陷入一片昏天暗地之中。

「你还好吧?」

奇怪了,这声音怎么近到好像就在耳边?

「你……」

「对不起……你跟我一起了。」

「一起了?」她感觉身不好像有个温暖的躯体垫着,伸手摸摸,自个儿竟然跌进某人的胸膛里了。「一起在井底了!」她大叫。

完了,她也跟着摔进井底了!

*

「你待在这井里几天了?」在她贡献出要给老婆婆的食物后,好奇的问。

见他东着黑发,身上的白袍衣料是高级织锦制成的,明明应该是多日未进食,饥肠辘辘,吃起东西却还是斯斯文文的,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才能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依然气度矜贵。

她已问清楚他为什么会被困在这井里,原来他是大户人家的长公子,被不明人生绑来要杀害,幸亏他命大,跳入这口枯井中,才逃过死劫。

而且这小子年纪居然还大上她四岁,两人缩在狭小的井内,瞧见对方的体格几乎是自个儿的一倍大,难怪她会反被他拉进井里来了,这只能说他当初的顾虑是对的,她真的很自不量力!

「三天了。」他一面撕着馒头,再慢条斯理的送进嘴里,那姿态优雅高贵得很欠扁。

「三天?那不就是皇上开始下令锁城的时候?」

「原来锁城了,难怪……」

「你晓得皇上为什么下令锁城?」她讶然于他的态度。

他微笑起来,那模样还真是好看,就像春日里温暖的阳光,可现在明明就是太冷天,这会儿还是在阴冷的井底啊,但为什么面对他的笑容,她却暖得全身舒畅?

「大概、可能知晓吧。」他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蹙着眉。「你回答得很不干脆耶,什么叫做大概、可能,到底是知晓还不知晓?」

他又笑了,在昏暗的井底中,只有井口的微光透入,瞧着他眉宇之间流漾着的温雅神采,竟是如此高雅出尘。

她一愣,对上他那双笑吟吟的漆黑眼眸,心头居然乱糟糟的怦跳起来。

「喂,你别笑了!」她冲口而出。

这下换他愣住了,嘴角上的笑容跟着僵在脸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好生尴尬。

她见了反而噗哧笑出声,忍不住动手捏上他的脸颊,他仿佛更吃惊了,好似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对他动手……

「你笑起来很好看,但是我不喜欢,太勾惑人心了!」

他眼眸又重新出现了蒙蒙笑意,唇角微微一动,又往上勾了。

「叫你别笑,你又笑,真是不听话!」莫名其妙地,她又动气了。

少年眨了眨柔和亲切的眼,那神态宛若夏日的湖水,让人光看着就有种舒适的感觉。

她望着他,纤细的指头再次伸向他,明知她又想造次,但他没躲,依然噙着笑任她在他脸上捏得变形。

这回她使的力稍大些,让他有些吃痛,可是他笑容还是没减,这反教她不好意思了,顿觉自个儿是在无理取闹,怎么叫人家不要笑呢,真是不明所以的要求!

「算……算了,你要笑便笑吧,我不与你计较了!」明明是自己任性,也不知该怎么认错,就……就只好自个儿找台阶下了。

他嘴角依旧挂着柔和的笑。「谢谢你的大人大量了。」他打趣的道。

她抿着嘴,心想,这人虽然出身大户,但脾气挺好,一点儿也没有公子哥的,富贵骄气。

「这会儿咱们都困在这里了,你打算怎么办?」她不自在的转了话题问。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期待我的家丁能赶紧找到我,不过真对不起,没想到连累你了。」他满腹歉意的说。

她露齿一笑。「没关系,相信只要等到锁城令解除,你的家丁很快就能寻来,我想我爹也会急着来找我的。」她揣测他的家人之所以没能立即寻来,是因为锁城的关系,只要一解禁,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们了。

他眼眸一闪,神色难解。「嗯……」

她毕竟年纪轻,也没深思他的脸色变化,迳自拿出包袱里的肉干递给他。「多吃些,饿了那么多天,吃饱点吧!」

可他没有接过肉干,只是摇着头。「省点吃吧,万一吃完了还等不到救兵,咱们两人可是会饿死的。」他笑着提醒。

「啊!还是你想得远,也不知咱们会被困几天,这些粮食顶多够咱们吃上两天而已,之后没了食物就惨了!」早知如此,不管如何也要带走小菊儿身上的那包食物。

她懊恼不己,抬眼见他神情还是那么样的从容淡定,这家伙真是不简单,堪称处变不惊,要是她一个人在这枯井里待上这么多天都没人来搭救,早就哭翻天了,难得他还能这么镇定。

然而他的这份冷静也感染了她,让她似乎不怎么害怕万一没人来相救的下场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他盘腿坐着,笑着凝视她问。

「我姓高,单名一个月字。」

「高月,好名,高挂星空的明月,你爹是要你成为清华如月的人儿吗?」他赞问。

她扬唇一笑。「你想得可真美,我爹给我取名时,可没这么多心眼,只因我是秋夜里出生的娃儿,所以指着天上的月亮,随便取的。」她没好气的说道。

「是这样的吗?,」他闷笑着,这回可不敢笑得太明显,以免又惹人怒。

她睨他一眼。「不用憋笑,我爹是武官,肚子里没什么文采的,你要笑尽管笑吧!」她一副认命无所谓的样子。

「武官,姓高?不会刚好是在京城任副尉的高琼松大人吧?」他讶异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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