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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安地转过身去瞧南宫策,见他此刻同样盯着对方,可他双眸犀光闪烁,似是激动,又是兴奋。
“三哥,这人与您收藏的那幅画中人,一模一样吧?”安仪得意的问。
南宫策这才将紧盯着那女子的视线抽回,改而投向妹妹脸上。
“这女人哪来的?”他问。
“是臣无意间发现的。”朱志庆抢着邀功,他这话一出,发现安仪正怒视他,于是又改口说:“是臣与安仪公主在回京的路上,无意间发现的,她在街上卖豆腐脑,听说是当地的豆腐西施。”他进一步解释女子的来历。
南宫策听后目光深思,不发一语。
“三哥……不喜欢这个礼吗?”安仪立刻紧张的问。
“喜欢,当然喜欢,只是,原来你也见过朕收藏的那幅画像?”他眸光一转,敛容问。
她立刻惊慌的跪地。“安仪偷窥过一次,因为……因为有人说过安仪的容貌与那张画里的人神似,安仪很好奇,所以忍不住……”她涨红了脸。
“好奇心人皆有之,朕就不怪你了,你起来吧。”南宫策一副宽容的模样,并未动怒指责她。
“多谢三哥不赐罪。”安仪立即放下一颗高悬的心,改而喜孜孜的站起来。
“你们专程送来这份大礼,是想要朕如何回礼?”他朝两人笑问。
“臣本来没敢向皇上索讨回礼的,不过既然您提了,臣只求您让我娶安仪公主为妻。”朱志庆马上不客气的要求。
“你要娶安仪?”南宫策瞥见妹妹已经恼怒起来。
“我不同意!”安仪果然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是你之前不是很心仪朱三公子的吗?现在有了机会,你为何不嫁?”谢红花讶异她会一口回绝。
“那是之前,这会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安仪竟是怒斥起他来。
朱志庆那张已经变形的脸庞更显难看了。“公主也不想想我这张脸是教谁给打残?!再说,我也没嫌你废了手!”
“你住口!本公主就算手废了,也不会嫁给你这恶心的东西!”她说得益发难听,摆明嫌弃他那张丑脸。
南宫策哼笑了声。“朱志庆的请求朕放在心上了,至于安仪同不同意,朕也会斟酌。”意思是,两人要“终成眷属”也不是不可能。
朱志庆听了大喜,反观安仪就气得两脚直跳。
“安仪,你也说说,要什么,让朕考量考量。”南宫策公平的问起。
她这时候眼神阴森地瞥,向谢红花。“安仪不用什么奖赏,只希望三哥能找到真心所爱之人,别将膺品当成宝贝收藏,那可是会让您遗憾终生呐!”
谢红花听了这话,身子缩瑟了下。她是膺品,爷也是这么想的吗?
转头朝男人望去,只见他浓眉轻蹙,竟是没有搭话。
“三哥,那幅画我见过后即印象深刻,才会见到这女子,便惊为天人,想尽办法给您送来,她不仅长相与那画中人无异,就连个性也温柔婉约,绝对不会教您失望的。”安仪拉过那女子推向三哥身前,极力的赞道。
南宫策目光充满异样的望着面前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姓梁,名漾水。”女子声音清脆,初次见到他,竟不见紧张。
“梁漾水……怎么连名字也有个水字?”谢红花忍不住低喃。
这话也教南宫策听了去,他眉梢轻挑,对着梁漾水,难得语气温柔的再问
“你想留在宫里吗?”
谢红花的心沉了沉。这语气是除了她,他不曾对旁人用的。
“漾水乐意留下伺候皇上。”女子娇羞的回说。
“嗯,那就留下吧。”他的唇边浮起丝丝的笑容。
谢红花心头一跳。爷让她留下了?这表示什么,难道他认为她才是真正的鸳纯水转世?
“水儿,这丫头我就交给你了,你帮着照顾。”南宫策居然朝她吩咐。
“将人交给我?”谢红花愕然。
“你是后宫之主,这人不交给你,要交给谁?”
“后宫……这么说来,她算是后宫的人了?”她心揪拧了下。他要将这女子收为他的女人吗?
她心乱如麻了,脸孔也渐渐苍白。
“你不同意?”
“……您的决定,谁能不同意?”她黯然嗫嚅的说。
他颔首。“那就这么着吧。”
是夜,咬洁月光清冷的洒在廊中男子的身上。
他一身明黄绣龙长衫,气质非凡。
一双深远的黑眸正凝盼着前方不远处,某道正在弯身采花的窈窕身影。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似在审视,又像在遥想什么?
一股似有若无的兴奋在他周身流窜……
他不知后方还立了一名女子,红裳飘然,幽幽注视着他的举动。
爷清楚她才是真正的鸳纯水不是吗?可此刻他瞧那女子的眼神,为何会如此的渴望?
难不成……他爱的、思念的只是她从前的那张容颜?
她咬紧下唇,胸口逐渐窒闷,让她喘不过气来。
见着他终于向前走去,而那女子见到他出现,先是一阵慌张,然后又是欣喜的朝他福身问安。
女子仰头,杏目晶莹,瞧他的眼神充满爱慕。“皇上怎么有空前来臣妾居住的小殿?”梁漾水娇俏的问,那脸庞羞红,像极过去鸳纯水与他说话时的神态。
他黑眸闪过几丝幽黯的光芒。“你不希望朕出现吗?”
她垂下脸庞,俏脸红得十分迷人,他眼眸更加的深远黝黯了。
“当然希望,只是……臣妾听闻您自从有了谢皇后之后,便不曾再进到后宫来……”她轻咬着唇说。
南宫策凝视她。“抬起头来,朕要看你的脸!”他命令。
梁漾水闻言,怯怯地仰头,也终有机会好好地打量这人中之龙的天纬皇帝。他气质严峻中透着让人胆怯的狠戾,这是一张比她想象中还要魔魅俊美的男性脸庞,迷惑得她胆子变大,竟忘情的伸手触碰他……
“你胆子不小?”
他眼神吓人极了,进宫前就听说过许多关于此人的传闻,尤其他万金之躯绝对不许他人触碰,而此刻她的举措怕是要惹来杀机了。她这才意识到闯下大祸,火速的缩回手。“臣妾该死,请您饶恕!”
南宫策冷然一笑。“既知该死还敢求饶?”
“臣妾只是情不自禁……不是有意冒犯。”她立刻卑躬屈膝的说。
“情不自禁啊……”他神色有些异动,望着她脸庞的眼神,多有留恋。
她暗自欣喜,没那么惧怕了。“皇上,臣妾真的不能碰您吗?人家……已经进宫,算是您的女人不是吗?”她羞涩难当的问。
他眼角细眯,瞧着她的脸庞,异常专注。“你想成为朕真正的女人?”
梁漾水无限羞怯地点头。“天下的女人又有谁不想得到您的眷宠呢?”
他盯着她的表情转为迷离难解。
这又让她心慌了。“皇上若不喜欢臣妾,又何必留臣妾下来,臣妾的身心都做好伺候您的准备了呀。”她含娇带羞的道。
“你一个豆腐西施倒是比宫里的女人还知趣,这是受过特训了吗?”他忽然调笑说。
她听了脸色微变。“皇上,何以……这么说?”
南宫策漾笑。“怎么,怕了?”他一脸的阴邪。
她见了心惊。“臣妾——”
他倏地用力捏过她的秀额,清明的眼睛霎时熠熠流转起来。
“你没听说过,伺候过朕的人,下场都不好吗?”
“臣妾与她们……不一样。”她吃痛的说。
“哪里不同?”
她忍住下颚的疼痛,对他笑得自信满满。“您知道臣妾哪里不同的。”
他黑眸一紧,松开手,蓦地,仰头大笑了。“好,今夜就由你侍寝!”他语气充满期待。
她立即欢喜地蹲下身谢恩道:“臣妾会尽心伺候您的,绝不教您失望。”
此时忽然一阵强风袭过,耳边传来铃铛的作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