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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在雨中任性,而且,方才被爷激起的怒气,随雨的冲刷,好像消散不少。
反正都湿了,她索性在雨中玩起来,一身红裳在雨中奔跑,好不快活,甚至不嫌脏的在泥地里蹦跳,直到雨大得连视线都看不清了,这才甘愿随春风姑姑回去。
望日清晨,她大惊失色,原因是,她腰间之物——不见了!
“娘娘,您想想,可是遗失在哪了?”春风姑姑紧张的问,一旁的宫娥也是个个惊惶失措。
环佩铃铛不仅代表皇上,见物如见人,更是两人的定情之物,可比凤印还要重要,若此物掉了,非同小可,皇上必会大发雷霆。
谢红花敲着脑袋,努力回想。东西有可能落在哪了?
“哎呀,真不知道呢!”知道大伙急,她也跟着急。那东西可说是爷给的定情物,爷心眼小,将示爱之物搞丢,那脸色,连她也怕。
“会不会昨日您在雨中玩耍,落在泥泞里了?”春风姑姑问。
“有可能,咱们快回去找找!”她猛点头,认为可能性极大。
一群人火速往外冲。此物可千万不能掉了。
大批人开始在宫里搜寻,昨日大雨刚过,土都被淋翻了过来,寻找不容易,更何况,她昨日满宫乱跑,连御花园也教她踏遍了,这会,要找到东西,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谢红花绞着手,这会忍不住庆幸起她正与那男人闹气中,昨晚赶他出殿,不肯见他,不然,环佩铃铛不见之事可就瞒不住了。
“娘娘,怎么办?还是没找到!”宫娥焦急地回报。
“再找找吧,那东西没人敢捡,捡了也不敢私藏,一定会找到的。”为免大伙惊慌,她镇定的道。
“娘娘,早朝时间到了,今日您不陪皇上上朝吗?”春风姑姑瞧瞧天色后问。
“这……”环佩铃铛不能遗失,但放任爷在朝堂上肆无忌惮的恶整大臣,她也不放心,实在两难。
“娘娘,您尽管先上朝吧,奴婢留在这继续找,若找着,会立刻通知您的。”春风姑姑知晓她的为难,主动的说。
她无奈。“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瞧时辰,早朝正要开始,她得跑着赶过去才行。
另一头,金圣殿上,群臣见不到往常在小柱子后的身影,人人脸上出现不安,那用来“扳正朝纲”的人末到,那今日早朝……
瞧瞧上头的主子,脸色也不怎么好,明显夫妻俩因昨日姜明与奉宁王之事仍未和好。
可这对天家夫妻呕气不打紧,大家在意的是,皇后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啊,这是丢生肉喂虎,他们这群人眼看就要落难了!
众人纷纷忧愁,该怎么办才能安然度过今朝?
“说吧,有事快奏,废话就少说!”
听皇上这口气,纵然大伙有话,也说不出口啊!
“一群人都哑了吗?”他口气更恶。
那女人跑去淋雨又赶他出殿,都犯了他的忌讳,他已气得不轻,这会又不见她出现,连朝也不来了,这是对他放弃了,不管了吗?
他脸更沉,心情劣,简直劣透!
一旁的李三重见主子怒气高张,心知原由。
主子虽然不希望娘娘来干涉他的事,但若娘娘真的放手不管,他老大又不是滋味,觉得被冷落了。
而这可不成,他要的是娘娘的全副精神,若被冷落了,如何忍受,主子矛盾的心情,大概也只有他能明白了。
唉!只希望娘娘待会能赶来,今日若见不着她,主子八成会迁怒整得殿中的这群人哭天喊地、哀鸿遍野了。
就在金圣殿上下一片低迷之际,一道身影慌忙跑来。
众人见了先是欣喜,可不到须与又满脸失望,那衣裳不是惯见的红。
南宫策的脸庞更是阴了。
跑来的是一名宫娥,她慌慌张张进殿后,看见大臣聚集,不敢贸然上前禀奏事情,先拉着大太监咬了耳朵。
贴身太监忽地脸色大变,那宫娥是谢红花身边的人,南宫策那张俊脸立即就森然了。
“李三重!”他怒唤。
冷汗都道出来了。“敢奏皇上,娘娘她、她在来朝的路上摔了一跤!”
“什么?!”他已由龙椅上霍然站起。
那宫娥惊恐跪地。“娘娘摔伤了头,现正血流不止——”
她话还没说完,南宫策已消失在朝堂之上。
第二十七章 天咒难敌
“爷,万一我真的……”
『你想说什么?!』
“人家话还没说完呢……爷,我不会有事的——”
『你以前也这样说过,还不是对我背信了,要我如何信你!』
寝殿里正乱着,南宫策一脸阴沉的盯着太医为谢红花止血包扎伤口。
她伤在额头,伤口有鸽蛋大小,血不断汩汩冒出,太医费了许多工夫才止血。
失血过多的女人,此刻软绵绵的窝在床上,元气尽失,连说话的力气都无。
这模样瞧得南宫策心火直冒,狠狠地瞪视早已跪在一旁请罪的春风姑姑及一干宫娥。
“昨日大雨过后,路滑,娘娘赶着到金銮殿,不小心跌了一跤,头撞到地上的石头,这才酿了祸。”春风姑姑白着脸说明事发经过。
南宫策神色冷峻,双眸精明的眯起。“听说你们大清早就出了寝殿,是做什么去,还将人给弄伤了?!”
“这……”瞧向床上的人儿,不知该不该就说实话了?
“你们有事瞒朕?”瞧着她的反应,他越显严厉了。
春风姑姑一惊。“奴婢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
“爷……”虚弱的声音由他身后传来。
南宫策闻声顾不得逼问,忙回头瞧自己的虫子。“水儿?”
“是我贪玩,嫌昨日雨淋得不够,一早又去玩泥,这才会误了上朝时辰,心急赶路的结果才会摔伤的。”谢红花强撑着气力说话。
环佩铃铛还是没找到,能拖一时是一时,也许晚些就找回来了,还是先别让这男人知道,徒惹他火大。
男人精锐的瞳眸眯了眯。“真是如此?”
“不然还能是怎样?我贪玩,您又不是不知……”她郝红着脸说。
他可不是一个好骗好打发的人,仍是拧眉。“爷,还不是您惹我生气,我一整晚睡不着,一早出去踏泥泄愤,这才给摔伤的,要听实话,这就是实话,我这伤口,说穿了,是您害的!”她先声夺人,干脆指责起他来。
男人一僵,后头想逼问的话没再说,气也没再发,手往后一挥,一群人包括春风姑姑全知趣地退出寝殿了。
春风姑姑抿笑。还是娘娘行,就她有办法镇住主子的怒气。
人走光后,南宫策挪身坐到床边,抚着她苍白没啥血色的脸颊,眼里的心疼清晰可见。
她反而过意不去了。“爷……对不起,让您担忧了。”这家伙最怕她受伤、最恨她生病,这两件事只要发生,他必定心乱如麻。
“怎么不小心点?”他轻声问道。
“这是意外……”她像做错事的孩子,满脸愧疚。
“你知道的,什么意外都可以发生,唯有危及你生命的事,断不能有意外!”他眼神严峻。
“我明白,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谢红花保证。他受她前世骤逝的伤痛所影响,丝毫无法忍受她生命再受到半分威胁。
他轻轻将她纳入怀中,亲昵的搂抱着。“你休息吧,多养些精神回来,有了气血才能教人放心……”
这是第几回意外了?南宫策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戾气。
十天来,躺在床上养病的女人居然可以连番见血!
第一日摔下床,折断手骨,再两日,宫娥不小心将滚热汤药洒在她身上,又两日,小花居然吃错药的咬伤了她,而今日最离谱,他的龙榻,床板竟然无故崩陷,她整个人陷入床底,拉出来时,又是一身擦伤,外加断了一根肋骨。
她的伤越养越重,精神越养越差,此刻,人伤痕累累的躺在他面前,他能够不青筋暴跳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