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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公孙谋缓下脸色,坐起身,半垂着脸面。
“为什么不说话了?”见他黑潭双眸垂下,沉默不语,她更加愤怒了。
原来他真是个狠绝的人,他真不要她的孩子。
“我无话可说。”他哑涩着嗓音。
“您!既然不要我有孩子,您还追来做什么?还想碰我做什么?!”鸳纯水一抹婆娑泪,人也悲切起来。
他拢着眉……计量着……瞒不住了吗?
“别哭了,我会不舍的。”他的神情明显带着深沉的疲累。
她忍不住将小脸皱在一起。“假好心!”要是真心不舍,又怎么会这么对她?
唉!“小水儿,我原本就是寡情之人,遇见你,已将所有情欲全激发在你一人身上,所以无暇也无心再为其他事费心了。”
“一个咱们的亲儿,怎能说是其他事!”她忿忿地叱道。
他向来晶灿的眼眸黯淡了下来,人看起来也更加阴沉。“……我知道你很想有一个孩儿,但是……我不想失去你……”
鸳纯水两眼空洞,似乎有着重重的心事和无限的忧愁,怔怔然地瞪着前方。
“小姐,您别这样嘛,大人也是为了您的性命着想,才不要您冒险的,您可要振作点,别钻牛角尖才好。”袁妞发愁的劝说,就是怕她会这个样子,所以大人才嘱咐不准旁人告诉她实情的。
可最终大人还是被逼得不得不说了,唉!
“袁妞,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她愣愣的问。看来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我……”她搔搔头有些心虚。大人下的封口令,她又怎么敢违背。
“……其实没关系了,重点是我不能为大人生下子嗣,我根本不配成为大人的妻子。”鸳纯水目光呆滞,面容憔悴,呈现的是大受打击后的模样。
袁妞瞧了心急。“小姐,您怎能这么说,您的心绞症是因为上回鬼窟事件刺激太甚,这才又复发,天下又没有第三颗血滴子,您这病根一时半刻是除不了,所以大夫才会建议大人别让您受孕,因为生子刺激太大会有性命危险,大人是宠爱您才不让您涉险,您怎能说出什么配不配的问题,大人听了铁要皱眉的。”
想当初大人为小姐弄来世间硕果仅存的两颗血滴子时,一口气全让小姐服下了,以为就能为小姐永远除了病根,哪知一趟长安之行,就教小姐出事了,还因而引发旧疾复发,急得众人团团转,大人更是天天为此暴躁愁心。
“是啊……他不喜欢我自怨自艾的……”她默默的流下泪来。
“小姐。”袁妞担心的叹气。
“……袁妞啊,其实大人越是宠爱我,我就越是觉得对不起他,他是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人物,我怎能让他绝后呢?”她的心绞痛起来,越发刺刺麻麻。
“小姐……”
她的泪不禁盈盈而落。“袁妞,你说,人不能这么自私的要另一个人牺牲禁欲的,是不是?”她像似在问人,又像似在说给自己听。
“……”
“人不能只顾自己的幸福,而让另一个人承受后继无人的不幸,你说是吧?”
“……”
“人不能仗着对方一时的宠幸,就厚颜无耻的霸着人家不放,对吧?”
“……”
泪水一颗接一颗,滴滴如雨落。
“……小姐,大人不在乎这些的,他只要您好好活着,待在他身旁伺候他就成了!”袁妞几乎要跳脚了。
“是啊……我会好好活着,但也不能对他不公平啊……”
月儿倒勾。
一名极为妖艳的女子,横卧在让人专程小心运至并州专属于某人的檀木璧玉床上,雪白身子只着细软红兜,露出了一大片雪肤,丰满浑圆,紧紧绷住肚兜,大有呼之欲出的凶险,圆润双腿,匀称性感的伸屈撩拨着,一双勾人的媚眼,投射出十足诱人的渴望。
“大人……奴家好想……好想伺候大人您呢……”女子声音撩人,百般娇媚的起身迎接甫进门的公孙谋。
他微讶,脸庞旋即再无波纹,女子扭动着圆臀,将软若无骨的小手大胆伸进他的衣襟,抚弄他的胸膛。
他奇异的泛起笑来……
蓦然想起传闻,女子微怔,这笑的意思──
公孙谋俊尔非凡,也阴森无限,仍旧持续勾勒出无与伦比的完美笑痕。“你想伺候本官?好啊。”放下随身羽扇,他也将手伸进自己的衣襟,握裹住她的手,让小手更贴近他的胸口,感受着他乍然起伏的心跳。
女子大喜,以她在红尘打滚多年的经验,她确定这男人正兴奋着,毫无疑问的正对着她的胴体兴奋不已,他是喜欢她的诱惑的,这么轻易,她这么轻易就让他臣服了……所以这笑容不是杀戮残痕,而是男人对女人饥渴的笑纹!
她更加妖媚的跳起惹火的舞姿,展露身为花魁的曼妙身材,伸出了诱人的丁香小舌,万分挑逗的舔上他邪气的薄唇,想不到这天朝闇帝真能被她诱惑。
就见公孙谋含笑地,缓缓的将她引回床榻上。“你可知道要如何取悦本官?”他笑得邪魅。
“大人……奴家知道所有取悦男人的方法,您会满意的。”她媚态的将光裸的左腿,放荡的勾上他的腰。
他的笑容异发扩大了,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似乎有着难以形容的兴奋充斥着胸臆。“你确定真的知道如何取悦本官?”他再问一次。
女子风情万种的扯掉系于雪白颈项的红兜细线,傲人浑圆登时热情呈现在他眼前。
很好,很好,他,真的、真的很兴奋,因为很久没有舒展欲望了,终于可以尽情的发泄了……
晨光微曦。
爷接受她的安排了,接受了呢……
鸳纯水揪着心,酸着口,一夜无眠。
这是她自愿这么做的,自己不能心痛,也没有资格叫苦,她不断低喃告诫着自己,但一窝进被褥里,伤心泪便泛滥成灾,可哭没半晌,忽然想起什么,又努力止住泪落,她不能激动,不能哭泣的,因为身子若出了什么状况,他会生气的,一气之下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她最好克制住自己跳动的情绪,不能再放任泪水溃堤了。
忍着泪,照这情形,只要再过一段时间,那花魁就能顺利取代她的地位,不久后,他将不会再这么专注于她,那时她就可以尽情的流泪了,因为届时就算破身子再有意外,他应当不会这么在意,也不会为她再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了。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抹了抹已经哭红肿的眼眸。
她要坚强啊!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您别睡了,快起来啊!”袁妞突然疾呼奔来,见她闷在被窝里,心急的一把掀开被褥。“小姐,您该不会就这样躲起来哭了一夜吧?”一见她的核桃眼,袁妞立即了然的问。
“我……”她低下首,忙掩饰难堪的双眸。
“唉,小姐,既然知道会伤心,您又何必这么安排?”袁妞一脸的无奈。亲手送别的女人进大人房里,这种事小姐也干得出来,她当初反对无效,只能在一旁叹气。
“我不能自私的让大人为我受禁欲之苦。”鸳纯水闷声说。
她闻言翻白了眼。“可是您这么做解决的可不是大人的床笫之欲,而是又奉送了猎物让大人玩残逗弄!”哎呀,小姐这下可是纾解了大人嗜血的一面,此刻的大人可是神清气爽得令人胆寒哪。
“你说什么?!”她坐直了身子。
袁妞无奈的摇了摇首。“我方才一进门不就嚷了,不好了,大人他──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呀!”出事了?出什么事?鸳纯水心急的抓着她问。
“小姐找来的那并州妓院花魁,昨晚被人剁下手掌,割去舌头?卸下左腿,甚至……就连……连双峰都教人给……给剐了。”袁妞红着脸心惊的说。
她瞠目错愕,昨晚自己明明在房外听见他答应让那花魁伺候的。“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