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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不住什么?”她不解的问,一面嫌弃的将黑汁微微推离她面前。这可是每到晚膳结束,都要来上一碗的苦刑。
“您不知道吗?大人生怕您也感染到疟疾,已经打算将所有病患送往鬼窟集中管理,以防止疟疾蔓延至整个长安城内。”袁妞又将那碗东西重新推回,每晚的拉锯战又要展开。
“鬼窟!那地方比地狱还恐怖,这些病人被送到那,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她大惊。提起鬼窟她就心有余悸,先前教人给丢弃在那鬼地方,与一群吃人的鬼乞子同住,差点没将她吓死,也差点成了那群鬼乞子的腹中物,这会再想起这件事,又是一阵哆嗦。
“所以我说,您别又让大人失控抓狂,结果就是这样。”袁妞干脆将那碗黑汁直接端到她嘴边,反正就是一定要她迅速喝下去。
鸳纯水皱着眉头,露出了乞求的神色,无效,这才捏着鼻子一口喝下,喝完袁妞立即塞了一颗梅糖进她的口中去苦味。“爷老是会做一些令人生气的事,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再往灾区跑便是,反正那日陛下才送了灾民大礼,我已经比较放心了。”哇塞,还真苦,她张着小嘴用手扇了扇,好像这样就能将苦味扬去似的。
“您能这么说就太好了!”袁妞一脸的欣慰。待会赶紧去向大人报告这事,柏信大人听了不好的心情应该会好转,不会再动不动就拿人开刀。
她俐落的收起已经空了的碗要走。
“等等,袁妞。”鸳纯水忽然唤住她。
“小姐还有事?”她还得赶着去报告好消息呢。
“呃……我问你,你每天让我喝下的这碗黑咚咚的苦东西到底是什么啊?”鸳纯水突然好奇的问。
“您说这东西啊?”她指着空碗。“这是大人要人特意为您炖煮的,我想大概是些滋养极补的东西吧。”袁妞理所当然的说。尤其是这碗黑汁是大人特别交代每日不可遗漏的,一定要紧盯小姐入口才行。
“是吗?”他老是为她补东补西的,这几年不知有多少名贵珍补进了她的口中,只是吃了这么多补品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吃得她都烦了。“袁妞,你说……我是不是心绞症又复发了?”她蹙着眉问。
袁妞吓了一跳,有些心虚。“没有,您不是服过了血滴子,这心绞症早断根了,怎可能再复发?”小姐又再疑虑了?
“可是上回发生纯雪与后宫的事,让我心头一度不能负荷,差点就断气了,这怎么回事?”
袁妞暗暗叫苦,上回二小姐竟胆大的要小姐让夫,教小姐烦心不已,再加上为后宫女人的处境担忧,两件事齐扰,确实引发了小姐的心绞急症,也吓坏了一干奴仆,至于爱妻心切的大人,表情如何自然不必说了,简直吓死人了!
唉,小姐的病的确是复发了,不过大人因为怕小姐得知后心情负担更大,因此严禁奴仆泄漏病情给小姐得知,这会小姐又怀疑的问起,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呢!
“大夫不是说了,那是您太烦恼事情所致,瞧,二小姐走了,后宫的事情也解决了,您的身子不就自然也好了?”
这肖想与小姐争夫的二小姐是教大人给“吓”走的,至于那后宫发生的事更是经典,居然是大人要尚涌扮鬼也给“吓”解决的,大人这吓功,可堪称天下一绝,大快人心啊!
“话是没错,不过那些个症状,就是我从前心绞症发作时会出现的啊,还有,从那次以后,身子就经常觉得疲倦,有时还会心悸喘息不休呢!”
“心悸喘息不休?!”袁妞大惊。
“嘘,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对大人说,若说了,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她赶紧嘱咐。
爷若知道她身子有异状,铁定会大惊小怪的将她锁在床上,又或者找来一大堆的大夫,成天“嘘寒问暖”的问诊,烦都要烦死了。
“小姐……可是来不及了耶。”
“什么来不及?”
见袁妞惶恐的指了指她的身后,鸳纯水脸色一整,立即知道为什么来不及了,当下努力的“危机处理”,挤出超完美的笑容后才旋过身。“爷,您回来了呀?”
“你敢隐瞒我?”公孙谋的表情也是超完美的阴森。
“爷,其实没那么严重啦,不就是小小喘了一下──”
“小小喘了一下?”他脸色越发凝重了。
“呵呵,没什么的,很正常的──”
“过来!”他阴沉的模样让人起(又鸟)皮疙瘩。
这下她可不敢再耍无赖,乖乖的走向他,懊恼的以眼神责怪袁妞没有早点提醒她某人到了。
袁妞一脸无奈的赶忙躲到一旁,省得待会被大人的火气给烧伤。
没义气的丫头!鸳纯水不住咒骂。
“爷~~”
他蓦地勾起她的腰至身前,俯下首细细的审视她的脸庞。“从今以后,不许隐瞒,若有任何不适都要通知我,就算是小小喘了一下也得报,听见了没有?”他的声音带着不可忽视的威胁感。
“是……”她小声的应,就知道会这样!
瞪了她一会后,他才放开她的身子,一股愁容悄悄爬上他俊黠的脸庞。
”爷,您真的不必担忧,我没事的。”难得看见他这种神色,她惊讶的保证。
“你当然没事,有我在,你想出事也很难!”
“这是什么?”公孙谋冷眼盯着冒着热气的一碗药汁。
“爷,您老是为我补身子,这回换我帮您补补身子,这是我要厨房特意为您熬的,我可是交代要熬足十个时辰才行,您快趁热喝。”鸳纯水得意扬扬的道。
他一听,嘴角微微泛起笑意,端来药汁徐徐喝上一口,味道有些苦,也有些涩,他皱着眉,念及自己小虫子的心意再喝上一口。
“爷,这药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的,听说它叫‘九转回阳’,专门补充男人的精力──”
“你说什么?!”他闻言当场喷出口中物,脸色骤变。
“这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您怎能吐掉?太可惜了!”她吃惊的赶紧抢救下端在他手中也即将翻地的剩余药汁。
他倏地扼住她伸来的手腕,这回连仅剩的也保不住了,全给打翻个彻底。
“爷!”鸳纯水恼怒不已。
但有人比她更恼火。“说,你让我喝的是什么?”
“不就是九转回阳,补精力用的。”她还在为那碗已贡献给上地公的东东哀悼惋惜。真浪费!
“你给我喝这东西做什么?”他目光发狠,显然十分光火。
“我是瞧您近来似乎……可能……好像……有点体力、精力不济,所以才想说为您滋补的。”她贝齿咬着下唇,一脸的腼腆又无辜。
“我精力不济?!”公孙谋的脸色出现了说不出的阴阳怪气。
“是啊,您可能没注意到……您好久没有碰我了……好冷淡呢……”她越说越小声,直到脸绯红成一片才断了声响。
他悄悄地握起拳,再慢慢僵直地转身,背对着她后露出魔鬼般的笑容,通常这种笑容一出,非死即伤,少有例外,不过,此刻即是例外中的例外。
因为对象是他宠惯了的小虫子,能不例外吗?
“我没有问题!”他静静的折断了羽扇。
“若您身子没问题,是不是……是不是您腻了我呀?”她不得不往这方面想,人也变得沮丧。
公孙谋全身更僵了,静静的将折断的羽扇往窗外丢去。“……少碰你并不表示我腻了你,你依然是我的心头肉。”他旋身幽黯的注视着局促不安的女人。
“若是如此,您……难道不想吗?”想起从前他对她贪得无厌的索求,比照现在,久久才碰她一回,难不成她已失去魅力了?
“谁说我不想!”他啐声。
“那又为什么?”她羞红了脸蛋也要问个清楚。虽然确定他没有其他女子,但以他过去的精力……这实在很反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