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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帝的女儿(46)



“再无关系?!”她震惊得以为听错了,那是什么意思?

“你走吧。”他只是冷冷的盯著她半晌,不发一语转身就离去。

“等等,别走!”她奔上前由身后抱住他。“你误会我了,听我说--”

“你还有脸回来!你偷人又偷东西,公子不会再受你蛊惑了!”

一直维持离他们十步远的暮春看不下去的走近,悲愤的抹著泪指责。

“偷人、偷东西?你在说什么?我一件都没有做!”她惊讶的睁大眼。

“还说没有!我都瞧见有个男人好几次进出你的厢房,这几天那南宫辅也跟著你一道失踪,还有,公子说他的东西也被偷了,这一切你还要狡辩吗?呜呜……”他哭得声泪俱下。

“也不想想老爷有多疼你,他老人家一个劲的相信你的清白,可是你竟真的做出这种事,还害得公子为了去追你,没能在老爷危及时赶回来相救,你让公子成了千古罪人的不孝子了,呜呜……老爷你死得好惨呐!”说到最后他已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我承认进出过我房里的是南宫辅,但也只有一次,况且那一次我并没有做出任何不可告人的事啊,还有,信不是我偷的,我离开就是为了去追回信的!”她火速辩驳。

冶冬阳只是僵了身子,冷然的挣脱她双手的束缚,仍是执意撇下她。

他不相信她吗?向来最信任她的人居然怀疑她的清白?!一把无明怒火顿时在心中燃烧起来。“你怎能这样对我,我说我没有背叛你,你难道不信我?”公孙谨在他身后蛮横的低吼。

“……我相信你没有背叛我,不过一切还是结束吧。”冶冬阳稍顿脚步,黯然却决绝的说完后又举步而去,甚至回身看她一眼也没有。

公孙谨瞬间如陷进冰窖,透骨的寒、刺骨的痛让她整个人呆愣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他明知她没有背叛他,却还是坚持要她离去?为什么?

她傻了,双脚一软,直直落地,瞪著那抹背影,喉头像被异物堵住,想再唤,却困难的发不出声。

阴雨绵绵,月隐星稀,高瘦的身躯在阴暗夜空中显得凄凉而哀伤。

公孙谨悄悄地靠近,呆呆的瞅著男人额际眉尾那道约莫半指长的刀疤,虽然明显,却无损他的尔雅风采,他看上去依旧是那朗朗俊公子,只是若望进他的眼眸里,这“朗朗”两字,就不能这么说了。

此刻他的眼神很是悲怆、拓落。

“……进我房里的确实是南宫辅,因为他想偷那封信,我没告诉他信在哪里,但他还是聪明的找到你藏信的地点,我发现后就骑马追去,不过信没追回,因为被另一组人马从中截走了,我和南宫辅皆被人打昏,醒来我发现自己滚落山坡,马也不见了,只能走回来……我很抱歉,没能抢回信。”她静静的站立他身旁,带著歉意的说。

冶冬阳动了一下,但没出声。

他的反应教她的泪珠又不听话的一颗颗滑落,但她相信他只是在气头上,说清楚就好了,所以她清清喉咙又继续说:“那个……我本来追人前要通知你的,但你在宫里议事,时间急迫,我来不及留下讯息给你,又心想应该很快可以追回,哪知……回来后竟发现府里的惨剧,爹惨死……我也吓傻了!”她哽咽起来。

他总算出声,“我都听明白了,你走吧。”声音仍旧平静无波得教人心寒。

她一愣。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既然明白了,为何还要赶我走?”她颤声问。

“我们结束了。”

她倒抽口气。“莫非你怪我弄丢了信?对不起,没能抢回是我的错,我是没脸见你……”

“不,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不该跟著你胡闹。”

胡闹?是说她吗?她不安的吞著唾沫,“你……认为冶府的途变都是因为那封该死的信所惹的祸?因为是我坚持要揭开秘密到最后,是我害你卷进这浑水,是我间接害了爹跟大伙送命?”

“是我明知有危险,却还是执意介入,甚至枉顾家人的安全,害死爹以及众人的是我!”所以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又如何?他的幸福怎能建立在那么多条人命上?这辈子他该与幸福隔绝才能对得起死去的所有人。

“冬阳……”她双手捣著唇,激动的掉下泪。

“谨儿。”他冷然低唤。

她婆娑著泪眼望向他,害怕听到他即将要开口说出的话。

“我素来随兴,无拘无束的过日子,对世事虽然充满兴趣,却又不会多加干预,像这样袖手旁观的度日,才是我过惯了的日子,但是认识你之后,我违背心意的任自己陷入污泥之中,如今身陷泥沼的结果就是自食恶果。”他的神色无限悲凉懊悔。

“你后侮认识我了……”

“我不该爱上你的,如果没有跟著你来到长安,没有卷入这深宫秘库,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爹不会惨死,这府上几十口人也还活得好好的,我对不起他们,也无脸见爹。”这份隗疚已压得他无法透气。

“不,我会找出凶手为爹以及众人报仇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他们就这么不明不白惨死的!”她焦急的承诺。

“凶手是谁,很容易查出来,这件事不需要你再插手。”得知这项秘密的就几个人,要知道凶手是谁并不难。

“你……再不能接受我了吗?”她心乱如麻,压根无法想像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他。

“我只要一看见你的面容,就会想起爹以及众人的死状。”他终于转身面对她,也瞧见了她泪光闪闪的模样,心顿然感到极度闷痛,却仍假意无动于衷的狠著心任这疼痛继续下去。

她屏息颤问:“你真的不能原谅我?”

他只是哀伤的摇著头。“我从来没怪过你,是我自己没有把持,是我没有将他们照顾好,我对你……对你依旧有著很深的情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连根拔除……”他如往常抚上她苍白的脸颊,语调如往常温柔,只是说出的话不再是甜言蜜语。

“那就不要拔除,让我像从前一样好好生根在你心底……”

冶冬阳缓缓摇首。“我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罪恶的心,这是那样的痛苦矛盾、内疚无奈,如果我想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就不能再见你了……”

他心痛的凝视著这个他曾经发誓要爱一辈子的女人,这样的结束并非情已逝,而是那揪心的自责,一切只能让悔恨主导他的心,让面对她成了痛苦的事……

听到这儿,她已紧捣住嘴,避免自己痛哭失声。“……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没想到!”

他温柔的看著她,眷恋的摩挲她的粉颊。“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我想回到从前了。”

深吸口气,他闭了闭眼。“事实上,我正等著你来,有样东西要还给你。”低沉著面容由怀中取出环佩铃铛,徐徐将它送进她冰冷的手中。

“这东西对你意义重大,该还给你了。”

“你……把环佩铃铛还给了我?!”盯著手中的东西,公孙谨脸色惨白到即将昏厥的地步。

连信物都退回给她了,他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牵扯了?!她顿时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不想啊,不想离开他,不想被抛下,不想他这么决绝的看著她,不想……不想失去他啊!

握著躺在掌心的环佩铃铛,她终于痛哭失声。

“混帐东西,这封信是假的!”尖细声音的男子大怒。

“这明明是我们趁德贻公主以及南宫辅正在交战时夺来的,怎可能是假?”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可置信的回话。

“笨蛋,这只是一封普通的信,上头根本没有印记,你们上当了!”娘腔男子怒不可遏。

“啊!”那他们还把公主给打到坡下,这……罪上加罪呀!

“还不去,再去想办法把信弄回来!”

“呃……是。”黑衣人惶恐的磕头应声。看样子,公主的事还是别说的好,否则主子定会下令格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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