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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不想婚 · 上下(7)



今日是请宫里的乐师教导她们乐理,皇帝的女人得琴棋书画样样兼备才行,因此秀女们懂乐器是基本的,而她这算是第一次参加集训,但可惜的是,她“不小心”打翻茶水弄湿了琴谱,又“失手”弹坏了两把好琴,让那负责教导的乐师当场绿了脸的拂袖而去,她在无师教导下,只好无师自通自得其乐了一下午,可奏出的声音宛如魔音穿脑,吵得其他秀女快崩溃,就是秦芬儿也受不了,后悔拉她出来,私下拜托她早点回房休息算了,不用再参加集训了。

照理说,她这般问题多多的人物,在层层的遴选过程中早就该被刷掉回府了,可每次淘汰的名单里永远不会有她,她仍“屹立不摇”的稳稳被留下,她心知谷若扬就算对她死心了,也不会想让她好过的,这是想继续整她。

她苦叹,算了,再忍忍吧,明日便是秀女典,谷若扬会在大典上钦点秀女赐封,预料自己激怒他后不会被留下,到时候她就解脱了。

在外头胡搞瞎闹其实也是挺累人的,她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刚推开自己屋子的门,却意外见到了谷明华,不禁惊喜万分。

“父王,您怎么来了,莫非是有办法带我出去了?”她快步迎上前去,满怀期待的问。

谷明华却是表情沉凝,“阿紫,父王这趟不是来带你回去的,是……是他出事了!”

阿紫一怔后神情大变,父王口中的“他”,她自然知道是谁。“他出什么事了?”她抓住谷明华的袖子急问。

“他……他病了。”

她容颜刷白,晓得他定是病得严重,否则父王不会明知她人困在宫里走不开,仍是专程来告诉她这件事。“我立刻去看他!”她不多想,转身就要冲出去。

谷明华拉住了她,“你做什么,身为秀女不能擅自出宫,你这一走罪可不轻。”他提醒她。

她已急得泪流满面,“我不管,他病了,我得在他身边照顾他才行,他需要我!”

“你也知道他需要你,可你若获罪最后谁来照顾他?父王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让你鲁莽行事的。”

他这话终于让她冷静下来。“父王说得对……我不能有事,我若出事,他又该怎么办……”她潸然泪下,心酸难受。

谷明华将她拉过去桌边坐下,他不怪她冲动,那人对她有多重要,他最是清楚,只是,她也是自己的心头肉,自己不能让她因那人获罪。

“我去向皇上告假出宫,得到允许再走,这就没事了。”她抹去眼泪振作的说。

“嗯,父王也是这个意思,只是,父王担心明日就是皇上钦点秀女赐封的日子,他不会肯这时候放你出去。”谷明华忧心忡忡的道。

她蓦然咬起唇,“其实……不只这件事……女儿几日前又触怒他了,当时话说得绝,怕是在秀女典前,他不会想见我……”她忧愁的垂下首来。

“啊,你又得罪他了?你这是自断后路了。”谷明华摇头重叹。

第三章 说不出口的答案

果然,阿紫主动求见,被驳了,谷若扬不见她。

看来上回自己真伤了他,让他自尊严重受损。

“尤公公,劳烦你再进去说一声,就说阿紫有急事求见。”她低着眉,好声好气的让尤一东再帮忙进去传个话。

这没办法,有求于人,即便被刁难,也得忍。

尤一东瞧着她,摇头道:“郡主来得不是时候,皇上真没空见您,等皇上空下来了,奴才会对皇上提您来过并且求见,若他要见您,会再通知您的。”

这一听就是推托之词,那男人根本没打算见她的意思。“我真有急事一定要见到皇上一面,请尤公公通融。”

“这……”尤一东眼角轻轻往后方的承乾殿瞥去,窗子内有两道锐利的视线,可那人没指示,他也说不上什么话。

“郡主还是回去等皇上召唤吧!”他劝。

“不,他若不见我,我这就在这里等,等到他肯见我为止。”她不会轻易退缩的,她一定得求到许可出宫才行。

尤一东无奈,见她不肯走,就这样站在承乾殿外等,他也不敢赶她,只是这天色变了,怕一会儿会落雨,虽说有屋檐,但若风雨太大可挡不了什么,她可就要淋湿了。

他见不妥,赶忙走回殿内,见站在窗边的主子神情阴郁,不禁暗叹了一声。“皇上,不如见她一见,瞧她想说什么吧?”他忍不住替她说情。

“她敢对朕说那些话,敢说对朕没有任何情意,既然如此,朕为何还要见她?”

“可郡主刚病癒,眼看要下雨了,皇上舍得她淋雨?”

“她说有急事,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想出宫,为了离开朕才来见朕,朕难道还要心疼她?”他火气上来,冷哼道。

尤一东屏息,不敢再多说,但心里想:主子也学会口是心非了,明明在乎,也骗自己说不在乎。

事实上,自己也恼这位郡主的,她实在太难讨好,这么多年了,仍无视一国之君的深情,这样的女子连主子的心都不要,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时辰后,天空果真降下大雨,阿紫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却完全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谷若扬在窗边盯着她被淋成落汤鸡,俊美的脸上一片青色,眉心尽是黑气。

他烦躁的离开窗边,打算不理她,回御案前继续看他的奏章,但奏章上的字一个也进不到他的脑中,想的全是她淋雨受寒的画面,这女人简直烦人至极,干扰得他严重!

蓦地,一声巨雷打下,尤一东匆匆入殿来。

“皇上,郡主昏倒了!”

“什么?!”他猛地站起身,二话不说直奔外头去了。

大雨淅沥,一群太监正撑着伞替倒在地上的人挡雨。

他赶过去,雨太大,他身子也淋湿了,见她脸色虽苍白,但一双眼骨碌碌望着他,根本没昏倒,得知自己上当受骗,他一咬牙立即起身要走。

她马上攥住他的龙袍道:“别走!”

“放手!”他怒道,恨极自己让这丫头耍了,居然就这么心急眼巴巴的出现在她面前。

“不放。”他好不容易出来了,她哪可能放手。

“大胆!”他喝道。

她忍住惊惧,仍是死死攥着不松手。“皇上帮臣女一个忙吧!”

他冷笑,“若是吵着出宫,那这个忙朕帮不上。”

“父王得了急症,臣女得回去看看。”

他笑得更讽刺了。“急症?!阿紫,生病这藉口当真这么好用,能一用再用,你用完了换皇叔用,你想出宫连理由都这么随便,你当真认为朕如此好欺吗?”

她白了脸,被逼急了说道:“好,臣女实话告诉您,父王没病,病的是旁人,总之臣女定要出宫一趟,但臣女保证,在明日您钦点秀女的大典前回来。”

谷若扬只是定定望着她,望得她心寒颤抖,而雨仍落个不停,两人身上全都淋湿了,一干的太监与宫女却是不敢靠近替他们撑伞。

“病的是何人?”良久后,他拧紧眉,终究问了出来。

“恕臣女……不能说。”

他沉下脸。“不说就敢让朕放人?”他怒得扳开她攥着自己不放的手。

她的手被拉开,索性改抱住他的身子。

想不到她这么大胆,他一震,“云绦紫?!”

她焦急地落下泪来,“请相信我,我虽不能告诉您要去看谁,可我真的会回来,届时您若钦点我留下,我……”

“你如何?”

“若您还想要我,我……留下便是。”她闭上眼,终于说道。

大雨来得急去得也快,雨停了,庆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前将阿紫接走,直驶回王府,不到一刻钟,一匹马由王府后门悄悄奔出,一路朝城郊而去。

马儿出了城门,去到城边的一处二进院落。

宅子虽不大,但窗明几净,干净整洁,一名中年妇人得到消息,已在门边等待,见马儿靠近,立刻上前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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