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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不想婚 · 上下(33)



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下一刻,他抱着她飞身跃出客栈窗子,堵在一个正想逃的女子面前。

阿紫勾着他的颈子,教他稳稳的抱着,见他寒月下瞪着眼前仓皇恐惧的人。

阿紫由这女子的衣着发现,这人便是在妓院门口突然撞上来的人。

女子忽地一声哀号,因为尤一东出现折了她一条膀子,将她押跪在地上。

“你总算出现了,咱们就等你了!”尤一东啐声道。

“这怎么回事,你们都知道这人会找来?”阿紫惊讶的问。

“没错,不瞒娘娘说,这人就是当年胆敢向皇上下药的妓女,奴才找她多年,一直无所获,想不到这回倒自投罗网了。”尤一东兴奋的说。

“就是你向若扬哥哥下的药?”阿紫离开谷若扬的怀抱,吃惊的看着那女子。

这人名叫默娘,这时抬起脸来瞧向阿紫,那容颜绝美,只是眼神惊惶不定。

“当年这件事确实是罪女所为。”默娘说。

“大胆女子,向皇上下药,还敢现身,你不怕死?!”万宗离也走了出来,怒道。

“罪女怕死,所以发觉皇上再回到鲁镇,这才来向皇上说清楚当年的事,罪女会这么做是被逼的,请皇上网开一面,放过罪女。”她身子一抖,咬牙说道。胆敢毒害皇上,这几年暗卫没有断过打听她、寻找她,让她不能轻易露面,因为她晓得这一现身,必遭横死,只是多年来躲躲藏藏的日子她过怕了,这回偶然间发觉皇上居然再回到鲁镇,认为机不可失,想为自己赌一把,当面说出事实,盼皇上能饶自己一命。

“你说被逼,如何被逼?皇上在此,你所言必要属实,若有谎言狡辩,皇上必不饶你,本官亦会当场办了你!”在谷若扬开口前,万宗离先严声提醒她。

她神色一整。“罪女所言必句句实言,绝无一句假话!罪女原本是岷江边的一名摇橹女,一日有人找上罪女,给了罪女一大笔钱,要罪女去杀一个人,罪女家中有重病老母,急需银两治病,便答应了。

“那人让罪女假扮成妓女,在某人酒中下毒,罪女原本要照做,不巧听见给罪女毒药的人私下与人说话,竟道要下毒的对象是当今皇上!罪女大惊,哪敢下手,正巧见妓院厢房里有一包其他姐儿搁下的春药,心想两害相权取其轻,春药还能解,毒药下肚就不能活了,罪女便偷偷将药调换过来——”说到这里,她突然看向阿紫,“您就是当年落难的郡主吧?”

阿紫讶然,“你也识得我?”默娘点头,“罪女当年见过您。”

“你是如何见到我的?”阿紫急问,这人也许知道自己失去的那一段记忆是什么。

“郡主别急,等听罪女将事情继续说下去,您就会知道了。”

“那还不快说!”尤一东也急,马上催促。

“是,罪女刚将毒药换成春药,就听见外头有动静,打开门缝看出去,一对主仆正让人押着要去接客,这在妓院是常有的事,罪女心中虽不忍,但此刻自身难保,也帮不上忙,但转眼只见那对主仆居然打昏了那押她们的人逃脱了,罪女见她们躲到廊上最里面的仓房,这时有人来敲门,问罪女可有看到她们的去向,罪女指了反方向支开他们,只是他们没找到人,很快就又回来了,罪女躲着偷听见他们的交谈,这才知那对主仆的身分是王府的郡主与婢女,是刻意让人绑来这斩草除根的。”

阿紫明白过来,默娘见到的那对主仆就是自己与鸳鸯,原来这女子帮过她们!“你说斩草除根,这是什么意思?”她惊问道。

“具体什么事罪女不是很清楚,只听他们说:『云家人都死绝了,这个也不能留,那屋里的人还等着见她最后一面,如今人跑了,怎么交代?』”

众人听了这话皆大吃一惊,这事居然还意外扯上当年云家叛国的案子?

“皇上,那云家莫非有冤,否则为何有人要云家死绝,连娘娘都不放过?”尤一东说。

“没错,那云家通敌叛国的案子臣前一阵子也调查过,疑点重重,也许真有冤情,是让人陷害的。”万宗离也道。

“我云家百口人可能死于无辜,请你再想想,当日还听见了些什么?”阿紫已满心惊颤的跑到默娘的面前,激切的问。

默娘见她如此,认真再想一想。“罪女记得那些人还说过,云家要做忠臣,那就活该被灭门。”

阿紫心房一瞬间收紧,身子急遽跌下,双眼瞪大,久久说不出话。

谷若扬去扶她起来。“阿紫,你放心,若云家有冤,朕定会为你平反。”他肃然承诺。

她泪流满面了。“若我真能亲眼看到云家平反,就不枉满门皆死,只有我独活了。”

众人欷吁不已。

“臣回京后必彻查此事,再回禀皇上与娘娘的。”万宗离沉重的说。

阿紫感激的点点头,再度看向默娘。“你还有话未说完,你是怎么向若扬哥哥下药的?仔细说来吧!”

“是,皇上让人引到罪女这里来,那找罪女来的人,以为罪女貌美,必定可以成功引诱皇上喝下剧毒,可皇上是追人而来,根本无心于女色,对罪女又怎会青睐,皇上只逼问罪女可有看见一个黑衣人往这儿来,罪女否认,皇上马上就要走,罪女被逼急了,担心那人不会放过罪女,罪女只得出其不意的吻住皇上,实则将春药送入他口中。

“皇上得知有异,推开罪女时那药丸已滑进咽喉,得知自己吞了东西,皇上立即就要杀了罪女,只是这春药药力极强,罪女也不过稍含了那药的表面,就已感到全身燥热,更何况皇上吞下整整一颗,马上就发作的倒下,人虽未昏迷,但模样十分难受。罪女见状,登时又害怕了,心想皇上不能留在屋里,否则不久那人就会发现皇上没死,还是会杀了皇上。

“慌乱中想起郡主就在廊底的那间仓房,不如就将皇上送去那里,郡主也是皇族中人,应识得皇上,就由郡主照顾皇上,反正等天亮,皇上药效过了,也能将郡主一并救走。罪女盘算好后,便偷偷将神智逐渐迷失的皇上带到那仓房与郡主一起了。”

“是你将朕带去阿紫那儿的?”谷若扬疾言遽色,怒火中烧起来,这女人害得他伤害阿紫,让阿紫痛苦多年,自己也因而无法靠近阿紫,就是因眼前这女子的所作所为!

阿紫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过程,见他大怒,那表情像是要立即杀了默娘,默娘惊得战栗不止,她赶紧横上前去,挡在默娘身前,不让他动手,“不要杀她,她救了您——”

“但她害了你!”他怒不可遏。

“我虽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情形,但相信我见到您后定是高兴的,且不管发生什么事也都是心甘情愿的,这女人没做错。”阿紫含泪道。

他眼神暴烈,“阿紫,你让开,让朕杀了她!”他坚持要杀。

“皇上,您若真想杀人,不如再等等,先问这女人知不知道后来的事,毕竟您二人对当时的事都记不清了,而奴才找到您时并未见到郡主,此刻正好透过这人知道所有的事。”尤一东说。

他闻言这才没有马上动手,可那默娘已吓得瑟缩不已。

“还不说,朕对阿紫做了什么,她为何会受伤失忆?”他怒问。

“这……罪女送您去仓房之后,担心那群人不会放过自己,不敢再待着,所以逃了,后头您与郡主发生什么事,罪女全然不知。”她只想着自己救过他,说出实情后,皇上该能从轻发落,给她一条生路,怎知得知自己将中了春药的他带去郡主身边时,他会怒得即刻要将自己杀了,难道她赌错了,根本不该来,不该说出这一切?

众人不禁失望起来,还以为从她嘴里可以听到后来的事,却是依然未知,谷若扬他尤其暴怒,怒目瞪向全身抖颤不休的默娘,“你若真想让朕放过你,可以,立即说出雇用你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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