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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们重新出发吧,难不成您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她朝他笑问。
「但一起轿妳又要反胃想吐了。」他闷阁不乐。
见不得她一丝难受,她受罪他更受罪,而且是心受罪,唉,这女人真成了他的龙心凤肝,伤不得啊!
「没关系的,忍忍就过了。」
「不成,回去寡人立即要人修建几条驰道,让寡人往后带着妳出游可以畅行无阻!」他忿忿的决定。这趟出游他还另有收获,发现各地人的语言文字都不统一沟通起来极为不便,货币上的使用更是各国不一,难以量价,他将这些事一一记在心头,预计回咸阳后一并处理。
「再休停一刻,让妳歇息歇息,等恢复些血色再出发。」他心疼无比的抚上她过于苍白的容颜。
「嗯。」曲奴儿应声。她也确实咸到极为不舒服,决定听从他的话休息一下再上路,但她不想耽搁过久,因为这銮轿停下的地方是一处狭道,敌人攻击容易,似乎不太安全……
才想着,忽然外头发出一声巨响,他们真的遭到袭击了!
狭道上方有人砸下巨石,巨石正好砸中銮驾后的副车,当场将副车砸得破碎稀烂,而坐于副车的人全成了血肉模糊的肉饼,死状骇人。
嬴政探头出銮驾,这一望也不禁变色,曲奴儿瞧见他的脸色也想探头瞧个分明,他」且即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密封。
「别看!」
「发生什么事了?」被紧护在他怀里,她闷着声问。
「没事!」他淡说,不想惊吓她。
「是吗?那您又何必……」话未尽,又一声轰然巨响,他们乘坐的主驾也遭重击了,另一颗巨石由天而降,力道之猛,一议銮驾内天摇地动,左右剧晃,但就在一阵极为猛烈的摇晃后,銮驾总算稳下。
事发突然,惊险万分,一赢政勃然变色,但双手仍不忘紧护着怀中人,不让她受到损伤。
「大王,您还好吧?」护在銮驾外的众兵将见主銮驾也受击,登时乱成一团,各个惊得惨白了脸色,随行的赵高赶紧上前问。
「寡人还好,外头情况如何?」他立即怒问。
「回大王,刺客袭击第一次未能成功,这才又落下第二颗巨石,但……所幸大王洪福齐天,巨石砸偏了,只落在您的马驾上,驾马的人已当场毙命了。」銮驾外的赵高禀报说。
「那刺客人呢,逮到了没刘」他怒极。
「还、还没,不过已派兵追击而去,相信再等一阵子就会有消息回来了!」
「哼!大胆刺客,将人逮回后,寡人要将他大卸八块!」他怒不可遏。
「是。」
赵高领命而去后,一赢政这才低首欲安抚怀中的人儿,发生如此剧变,她一定吓坏了,然而一低头,他脸色倏变。
只见曲奴儿水灵双眸紧阖,脸色一片死白,气息更是薄弱,不知何时已然昏厥在他怀里,他背脊一凛,脸上的表情比方才巨石降落时还要惊愕。
幸亏曲奴儿只是脑部受到剧晃,一时昏迷,稍事休息后已恢复清醒。
不过就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整个銮队气氛阴沉紧张,彻夜赶往东观行馆,因为大王风雨欲来的神情只透露了一件事,若她有事,这护驾不力的一干人等都得陪葬!
所幸,一个时辰后她总算苏醒了,可大王已是下颚绷紧的出了一身冷汗。
众人见大王喜极地抱着爱妃,朝他们点了下头,这才安心退下。
「大王,我怎么了,吓着了您吗?」瞧见他满脸汗的搂紧她,才苏醒的曲奴儿惑然问。
「妳是吓坏寡人了。」待她真正清醒开口说话后,他才真正放松的呼出气来。
「刺客让我受伤了吗?」她不解,感觉自己只是全身乏力,身上并没有其它的疼痛感。
「妳头部受到剧晃,昏迷了一阵子。」他简言告知。
「原来那阵惊天动地的剧晃后,我昏厥过去了?不过,我现在没事了,您也别慌。」见他脸色依然铁青,她忍不住轻抚上他僵硬的脸颊,发现他竟全身冰凉,人也显得怔怔然地。「大王?」他怎么了,真的惊吓过度了吗?
「曲奴儿……妳说寡人这日子快活吗?」
赢政突然浑噩的问。她一愣。「大王,您……」
他炯犀的双眸有些失神。「寡人……太爱妳了,过度爱妳了……」他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低喃着。
曲奴儿更心惊了。他为何会突然有这怅然失神的模样?
「寡人从前怕死,绝不说死,如今不怕死了,却怕极了妳死……然而天下不断有人想要寡人的命,想要将寡人千刀万刚,妳跟着寡人,夜不能安枕,日不能畅食……寡人就算有了天下,也会被这天下困住,还连累妳也不自由,得时时刻刻担忧着性命不保……」
见他像还没回神,她着急的捧着他的脸,许下保证,「我不在乎的,只要能与大王在一起,未来命运如何,曲奴儿都心甘情愿!」
「但寡人却越来越不能忍受了……」他苦笑。
「大王,您若真不能忍受,当可以舍去暴政,重拾仁政,天下人必会对您改观……」
他摇了首。「寡人以武力待人,杀虐无数,横征暴敛、生活奢侈,让赭衣满道,黑狱丛冤,自知祸害深广,就算再做些什么,也不足以抚平黎民百姓对寡人的恨意,而寡人确实也性格残暴,做不来仁德之举……仁政,在秦国,难矣!」
「大王……」他终于有所悔悟于自己的暴行,但已迟了,来不及回头了吗?倏地,一赢政狠抱住她,黑瞳赫然绽出厉光。「天下与妳,若只能择一,寡人选……」
阴湿黑牢,凄厉恐怖。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不放我出去,有朝一日我定要血洗人问,教所有人都不得好死……」牢里的人面目狰狞,狂嘶吶喊。
「寡人愿意放你出去。」在微弱的灯笼下,清楚照耀出赢政的脸庞来。「你真愿意放我出去?」牢里的人大喜。
赢政满脸阴沉的注视眼前脏污的人。
这人一出生就被送进暗无天日的监狱里,连名字都没有,是个影子,一个他最阴晦的影子,正是他的孪生兄弟!
当年赵姬生下孪生子后,因两张一样的面孔在秦宫里象征不吉,为避免引起宫中纷争,她私自将其中一人藏起,终身监禁在牢里,并且派人日夜看守。
这件事无意间让他得知,他原本是要杀了这跟他有着一模一样脸孔的人,但也许是赵姬良心上觉得愧对这个儿子,死前不断苦苦哀求他饶这人不死,他一时心软也就答应了,如今,不禁庆幸这决定是对的。
「嗯,不过我有几个要求,希望你能做到!」
半年后
艳阳高挂,泉水邻光点点,水里鱼儿游动,岸上小花争奇斗艳。
一抹身影纤细飘逸,正朗朗灿笑的对着坐在不远处欣赏她灿烂娇颜的男人。
男人脸色祥和,迎着她笑意绵绵。
女人风华绝代,正千娇百媚、玉步轻移地旋身,就在他面前,水畔雅花问,翩翩起舞,舞步轻盈,姿态优雅,婀娜的魅惑着男人。
妩媚动人的女人让安适的男人再也闲适不了,起身离座,上前勾住那轻扭慢摇的纤纤柳腰,教她不得再无度的引诱他。明知在这野泉林边,不适合对她下手,偏要大胆诱惑他犯行,这女人,皮!
「夫君可要来杯黄酒?」女人瞧了一眼紫巾上的酒壶,娇媚的问。
这黄酒可是用酒曲发酵酿制出来的,香醇甘喉,是他最爱饮的酒品之一。
「酒可是穿肠毒药,我怕饮后乱性了。」在流水潺潺、蝉鸣鸟叫中,他双眸深黯,笑睨着她说。
「乱性,在这,那可不行!」她身子一滑,滑出他的胸怀。
她风情卓越,始终牢牢地牵制住他,让暴性男子成了绕指柔。「别玩了,回到我怀里,我想抱着妳。」他柔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