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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低下身,朝着门内深深叩首谢恩。
“这金大人真是没义气人,而且,竟放任自己的主子做出禽兽的事来!”郑良良气得主仆都骂。
李豫低笑,“骂得好,男人有时就该兽性一点,才能征服凶巴巴的女人。”
“你说的这是什么浑―“
“我说,良良。”他忽尔打断她的声音,郑重的捧住她无可躲藏的俏脸蛋。
“做、做……做什么?”她结巴起来、满脸通红,变得好紧张,一颗心陡然跳得极快。“我想征服妳,妳是我这生除了登上王位之外,最感兴趣的人了,甚至,我觉得妳比登上王位还更重要……请妳将自己交给我。”李豫神色认真,认真到她异常惊骇。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吗?他真要她?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感兴趣?”
“不是突然,我说过自己一直在转变,因妳而转变,不知不觉就喜欢上妳,甚至后知后觉的差点将妳送走,亲手断送自己的幸福。这发夹妳收着,我一定要让妳在咱们的大婚时别上它。”
“你没有犯胡涂才说这些话吧?”他不是一直都在布局宫廷,为的就是要掌握朝廷,好顺利登上王位,现在是怎么回事,野心突然消失了?她也很难相信他会为了她触怒王上。
“妳还是不信我?”他敛去笑容。
“我……很难相信。”她虽守不住自己的心不去喜欢他,但是,她可以守住理智,不让自己迷失。
“是吗?”他黝黑深邃的眼眸垂了下来,若有所思起来。
“现在送我走还来得及,仔细想想你的前程,别犹豫了。”先前她怎么也不想进宫,是他逼着要她去,如今这角色全然颠倒了,她居然“苦口婆心”的劝他送走她,自己心态上的转变,还真应验了一句话―爱是牺牲奉献,她到现在才逐渐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爱上他的。一开始是好奇他日子过得“辛苦”,嫌他疑神疑鬼,莫名其妙,而每次与他的针锋相对,虽让她气得发抖,却使日子不那么平淡无奇,直到他病了、遭到毒杀,那脆弱的模样惹得她只想守护他,他的信任也让她了解自己其实备受重视,要爱上他,其实一点都不难。
以致后来,基于“爱是牺牲奉献”这理由,如果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是他的愿望,她想帮他达成。
李豫苦笑,还是将发夹别在她的发上。“好美。”他温柔的说。
郑良良瞧得出他是发自肺腑的称赞,当下心窝弥漫出一股暖暖的热气,被所爱的人这样赞美,她竟感到鼻头一酸。
他的告白,其实一字一句都打动她的心,知晓他原来也对她有了情意,她真的真的好开心。
一滴泪凝聚在她眼眶,李豫瞧着那晶莹剔透的水珠滚滚而落,他明白这含义,这女人爱他,爱到什么都愿意牺牲。
他若敢就此放开手,就是天下第一的大蠢蛋!霸气的勾揽过她的腰,紧紧贴着自己,这举动立即让郑良良像只仓皇失措的小鸟般挣扎。
“我只要求一个吻,也不行吗?”他语带感伤、一脸无奈的要求。
盯着他过分性感的薄唇,她忍不住受诱惑的舔了自己的双唇。“这……”可以吗?
“妳不是想进宫?就当这是离别之吻,难道连最后的这点要求妳也不肯?”他露出无限失望的脸,等着眼前这丫头上勾。
怎么会不肯……事实上,她也很想试试……
就只是一个吻,应当不打紧吧?再说,进宫后就如出家,得过着老僧入定的生活,这会吻一下,也好为将来在宫中清冷的生活,留下一份有遐想的回忆。
“呃……好吧。”也不知道是怎么吐出口的,垂涎的盯着他的唇后,她自然而然的点头了。
她好字才出,狞不及防的,李豫饥渴的吻住她,充满占有欲的吻法,好似打雷闪电的震撼,让她连换气都来不及,肺便灌进满满他的气息,他吻得非常激烈,她任他予取予求。原来这就是吻,就是他的吻、他的滋味、他的……胸膛!
咦?他怎么脱了外衫了?
“你―“
“别说话,我还要继续吻妳。”
“可是不是说好一个吻而已?”
“是一个吻,不过这个吻还没有结束。”他沿着她细致的颈子蜿蜓吻过。
“但是……”她竟全身起了颤栗酥麻之感。
“嘘!别打扰我吻人。”他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
然后他的唇则是……则是……真是太那个了!
人真是兽性的动物,欲望会杀死决心,愚蠢会带来恶果。
就像她,贪图了一个“吻”,结果这个峰峰相连到天边的吻,让她一吻成千古恨。
她怎么会愚蠢的相信这男人的话,低望着赤身裸体的自己,她被挑起的欲望彻底击溃了理智,连清白都拱手奉上了,这下可好,先前与他争论了半天,要他以大局为重的事,全白说了,一切还是照这男人的意思走。
激情过后,郑良良瞧着身旁阖目熟睡的他。他身子才刚刚有起色,就这么“拚命”,想必体力透支了吧!枉他心机再重,这身体也不由他控制得了。她想趁他醒来前逃跑,免得之后两人睁目相对,她真的会尴尬死。谁知晓,她身子才刚滑出他的手臂,还没爬出床垫外,一只手已勾上来。
“妳要上哪去啊?”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过。
“我―“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这男人又“拿命”吃了她一回。
“应该是汉宁君所为没错,他是最有可能对您下毒的人。”金质重道。
“他是在我中毒后第一个出现的人,且从他在我床前的言行来看,他应该是主谋。”李豫颔首认同。
“大君意思是说,另有从犯?”
“绝对有。”
“您心中已知从犯是谁了吗?”金质重心惊探问。
“应该就是那人了。”金质重抿紧唇,大概也猜得出主子指的是谁了,他想起那日那人也曾出现在宅子里过。难怪主子这么防那人……
“既然如此,请问大君打算怎么做?”
“我想一网打尽。”李豫睨了他一眼,眼底尽是赞许。他与金质重之间根本不需明说事情,就能心意相通,这等知音难觅,再加上在多次考验后,金质重对自己的忠诚已毫无疑虑,目前他对他算是信任有加。
“连那人一并吗?”金质重再问。
“那人想杀的不只是我,还有良良,我又怎能放过。”
金质重点头表示明白。这水是在郑小姐房里出现的,自然也想要她死,幸亏郑小姐没喝下那水,不然大君恐怕不会这么冷静了,现下要除去那人主子是绝对不会心软了,怪只能怪那人太傻,竟会想到要动她……
他瞧着大君此刻气色朗朗,有爱的滋润果真不一样。
忆起郑小姐走出大君房门见到他的那一刻,双腮泛红,羞赧得几乎钻地,杵在门边,也不知要出还是进,傻傻地笑着,还是主子开口又把她叫回房去,才免去她羞于见人的模样。瞧来,大君这回是真正心有所属了。
“大君与郑小姐的喜事何时要定下?”他忍不住笑着问起。
“我正准备进宫见父王。”提起郑良良,李豫笑容开朗,就连要进宫面圣解决有关自身的麻烦事,都显得轻松自若。
“可是您有把握王上会答应您退了朴小姐的婚改娶郑小姐吗?”
那朴小姐的出身是名门中的名门,再加上令嫔娘娘的推波助澜才让王上点头指婚的,郑小姐虽也是两班贵族之女,但是家世与朴小姐一比就差多了,且大君为她抢婚坏了名声,王上正恼着,连宣布立世子的事也暂不定夺,在这当口主子真有把握娶得了佳人?
“会吧,见完父王后,我会再去见过令嫔。”李豫神情略显阴沉。
主子要去见令嫔娘娘?!这教金质重有些吃惊了。
莫非为了郑小姐,他真愿意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