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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家小主母(43)

李氏见她跑走了,摇头撇嘴,更加来气。“都是你,娶了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甩都甩不掉,简直倒霉!”李氏骂着儿子。

曾思伟也无奈,但再后悔也只能认了,真要休了阮玫玲只怕不容易,那女人闹也会将这屋子给闹翻的。

而这头,阮玫玲悲愤的冲出来,喜荷跟在她身后,见不远处曾思齐刚由外头归来,莫可儿正上门口去迎人,喜荷忙拉住阮玫玲不让她过去,这时候让人撞见她脸上有指印又哭红双眼的模样不好看,况且那两人还是主子最恨的人。

阮玫玲止住脚步,怔怔地瞧着曾思齐将莫可儿拥入怀里,低头朝她额上吻去,那态度自然,感情融洽,宠溺与疼爱无所掩藏……

此景让她不禁想起自己丈夫那张无情的嘴脸,两相对比,自己遇人不淑,令她忍不住悲从中来。

见到曾思齐对外人总严肃着一张脸,却在莫可儿面前化成一滩柔水,到了今日她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曾思齐是从头到尾也不曾看过她一眼的,他眼里只有莫可儿,这次回曾家也全是莫可儿的主意,这样一个说一不二的男人只肯为莫可儿改变,她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情,当真是闹笑话了……

阮玫玲不仅在丈夫那受了气,又醒悟到曾思齐对自己根本不屑一顾,两相刺激下,她再也忍不了屈辱,哭着往娘家去诉苦了,喜荷无奈,只得跟着去了。

“这曾家人真是的,你是阮家的女儿,怎么就不能拿钱回娘家,况且那嫁妆还是阮家给的,咱们就不能用吗?”赵美音听女儿泣诉后,不仅没有歉疚,这会还气极了。

“夫人,您这话也不对,嫁妆是小姐的,就是让小姐带去夫家傍身用的,身上有钱,夫家才不会瞧不起,可您又让小姐拿回娘家救急,难怪夫家不高兴。”喜荷明知不该插嘴,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这话立刻惹来赵美音的怒目相对。“你这丫头到了曾家,连规矩都没了,我和二小姐说话,有你插嘴的分吗?”

喜荷受她这一斥责,马上缩了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但阮玫玲却是听进去了。

她当下脸一拉也道:“娘,这嫁妆是已经给我了,凭什么要我拿回娘家,这理到哪都说不通的。”

赵美音见女儿愤慨埋怨,这才不好意思起来,没敢再这么理直气壮。“你知道的,你爹好大喜功弄垮家业,在外欠了一屁股债,债主们说要剁了你爹抵债,为了救你爹一条命,咱们才逼你动用嫁妆的,你也是阮家的女儿,难道忍心看你爹教人打死吗?”

“可是为了救爹一条命,女儿恐怕得赔上婚姻,曾思伟说要休了我!”阮玫玲气愤的道。当时自己也不想拿钱出来的,可又怕爹真让人打死,自己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这才咬牙给钱,但这会是真真后悔了,万一被休,她还有脸见人吗?还不如让她去死了痛快。

“他当真这么不顾情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他现下眼里只有林欣珍,哪里还有我?”她委屈愤愤的说。

“若真不幸被休……这家里还是有床可睡的——”

“你们这屋子简陋又寒酸,若真被休回来,住这种地方,我是连一天也待不下去的。”

她一脸嫌弃。

赵美音脸色一青,都怪自己将女儿养娇了,这会竟瞧他们不起了。“若不回来,那就继续待在曾家,死都别走好了。”赵美音也没好气了。

“可是曾思伟不要我了,除非我能把嫁妆重新再带回去。”说穿了,她是来讨钱的,若不将嫁妆拿回去,之后她在曾家恐怕没有一天好日子可过了,婆婆逼都会逼死她。

赵美音脸色一变,钱都拿去还债了,哪还可能变得出来让她带回去,便动着脑筋说:“你婆婆是因为对付不了曾思齐夫妻才将气出在你身上,我若想出办法让他们夫妻失和,顺便再让你们二房能趁机争权夺利,这也算是将功赎罪,或许你丈夫和婆婆就不会再逼你要钱了。”

“娘,你该不会真有什么办法吧?旁的不管,我唯独要那莫可儿落难,就是她向婆婆说出我动用嫁妆的事,这女人我是恨她入骨了,绝不放过她。”阮玫玲来了劲的问。

赵美音沉沉一笑。“娘是什么人?最在行的就是整治人,区区一个莫可儿,娘还斗不过她吗?”

“那您打算怎么做?”阮玫玲喜问。

“这还不简单,任莫可儿再聪明伶俐也不过是个女人,一旦失宠就什么也不是了……”

夜里,桂花香由屋外飘入,屋内也闻到一阵阵的甜味。

莫可儿坐在床上替丈夫捶着肩,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家常。

“所以你今日整治了婶娘,彻底刨了她在府里的根?”他笑问。

“可不是,她都气晕了。”她忍不住低笑。

“你这两手可不是盖的,这可是兜底战术,拔本塞源,婶娘是自食恶果了。”他赞她手段高明。

“其实我这都是跟嫡母赵氏学的,她那治人的功夫无人能及,这才能将阮家后院的大权牢牢在握,让姨娘以及下人们不敢作怪。”她想起之前在阮家的一切,那赵美音可不是普通角色,对待敌人从不手软,只做损人利己之事,她算是被调教过了,赵美音那些侧面暗算、拆人后台的伎俩,她学会了不少。

“原来你这些手段都是向阮夫人学的?”他讶然。

“嗯,她教了我不少,大姊算是聪明的,也学了些去,因此到了夫家还算受用,没怎么吃到亏,至今还稳抓着大夫人的权柄,可二姊她就笨了点,很多事总想不透才会让三弟厌弃不已,至于我,我若算计太过,怕相公会不喜欢……”她忽然不安起来。

他轻笑,握住了她揉捏自己手臂的手。“我不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上来,我绝对以牙还牙让他十倍奉还,而你做得很好,想要自保就不能心软,否则只怕二房不肯安分,三天两头生事,不如一次下功夫解决。”

她轻叹。“若要论狠,我还真狠不过你。”方才他告诉她,那几个在祖母大寿时来讨债的家伙让吴春海放出牢笼后,他立刻私下找人修理了他们一顿,并且将这群恶煞丢到深山里去,警告他们不许再下山,要不见一次,他找人打一次,那几个恶汉看起来凶狠,但也怕死得很,这:威胁倒也乖乖躲到山里,不敢再来曾家闹事了。

自己这男人,可要比那群恶霸还恶霸了。

“我瞧你这狠酷劲,担心你若有朝一日不再喜爱我了,对我弃如敝屣,那凉薄之姿会是怎样的伤人?”她忽然感到害怕的起了一阵阴寒。

“你也会怕我喜新厌旧?”他来了兴致的问。

“可不是,说真的你翻起脸来很吓人,尤其是你狠起来的手段连我都怕。”她不知想过多少回,自己若不是他所爱,而是他的敌人,那下场会有多凄凉?

他回过身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压下,两人眼对眼,鼻对鼻的相视。“我当真这么可怕?”

他笑问。

“过去你身边的人,都没告诉过你吗?”她指的是穿越前他身边的人。

他眼眸一眯。“坦白说,有的,而且还不少人说过。”过去他就是以冷酷闻名,身边的人与他说话都会吓得发抖,自己的秘书都不知换过几个了,还有,他对已经分手的女人从不眷恋,一旦分开便不再回头,有几任前女友抱怨他太过绝情,这么瞧来,自己确实不好相处。

“这就是了,我没说错。”她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莞尔俏皮的笑容。

“就算没说错,也用不着得意吧?我若是这么薄情寡义之人,你岂不得快快想办法抓牢我的心,省得我变心了?”

“你会变心吗?”

“不是说男人都靠不住吗,我劝你要有危机意识,不过,要留住丈夫的心也不是没有方法的。”

“你有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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