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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儿冷笑。“我怎么当家的,你不妨好好瞧瞧,多多学习,将来也许自成一府时还用得上。”
“你说什么?什么自成一府,你别心心念念就想赶咱们二房的人出去,这落到他人耳里,你也落了个没肚量、挤对二房的破名声而已!”李氏听了这话马上跳出来说。
莫可儿似笑非笑。“我不过说一句,婶娘的话倒不少,到底谁挤对谁,明眼人应该都瞧得出来吧?”
李氏被说得脸稍稍红了,但力持镇定,继续说:“你本来就能言善道,我与你多说也是浪费口舌,你自己看着办,你从外面带进来的人都干了什么好事,瞧你要怎么善后。”
“在还没确定真相以前,可没人能说谁偷了东西,这会婶娘不妨先告诉我,二房谁掉了东西?”莫可儿严肃的问。
“是欣珍的一对金耳环不见了。”李氏指着林欣珍说。
她瞧向林欣珍。“你何时掉了耳环的?”她问。
“昨天掉的。”林欣珍答。
“那如何确定是这几个人偷的?”她再问。
“这……是娘说的。”林欣珍瞧向李氏。
“婶娘说的?这是没经查证,只凭婶娘一句话就认定小偷是谁了吗?”莫可儿不悦。
李氏嘴一撇的道:“可不是凭我一张嘴指控,我这不是正在拷问,若不是你来了打断,这结果已经出来了。”
“您这是屈打成招,这到官府也说不通的。”
李氏哼笑。“好啊,就将这几个送去官府好了,让官府好好拷问,待结果出来,正好就将他们关进衙门不用回来了。”
她见李氏不怕见官,态度有恃无恐,便明白定是府衙中有她的人了,若将这些人送去,只怕有去无回,更落实偷窃之实。
她念头一转,徐徐的道:“婶娘,不瞒您说,我这屋里也掉了东西,但我怀疑是二房的下人所为,本想息事宁人的,可这时恐怕也不好再隐瞒了。”
“你说什么?我这儿的下人干的?谁,你倒说出个名字来,可别随便诬陷了。”李氏竖起眉毛。
“好吧,既然婶娘不护短,那我就直言了,偷东西的是欣珍的丫头,她偷了我一个钱包。”
林欣珍听了大惊。“你说的是书嫣?不可能,她不会干这种事的!”林欣珍马上替自己丫头否认道。书嫣是她由苏州林家带来的陪嫁,这人的品性她是清楚的,绝不会干偷窃的事。
而书嫣此刻正去苏州的途中,因她娘家的亲哥哥生了儿子,她让书嫣拿了贺礼回娘家去了。
莫可儿轻笑。“是啊,我也想说苏州林家乃是大户人家,二弟娶你,瞧上的也是你林家的家教与家风严谨,那里出来的丫头怎可能偷东西……”
“好啊,林欣珍,我就说你那丫头怎么老是露出一双贼眼,喜欢瞧着我身上的好东西,原来她是个贼!”阮玫玲平日就最讨厌林欣珍,恨不得将她赶出曾家,这时听说她丫头有问题,顾不得什么,张嘴就将舌当利剑的砍出去了。
林欣珍自嫁给曾思伟后,受阮玫玲的欺侮还有少的吗?可阮玫玲这回说的话实在令人忍无可忍,她马上回嘴道:“你别胡说,我林家的人不会如此!”
“那可就难说了,若是没有,莫可儿会提吗?”
“这……这是子虚乌有的诬陷!”
“事实胜于雄辩,你们林家的人都不是干净货。”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主仆一个偷男人一个偷钱!”阮玫玲逮到机会,一泄心头对她的新仇旧恨,骂得毫不留情。
“阮玫玲,我不像你卑鄙,得不到相公的疼爱就只会嫉妒,耍些阴险的招数对付人,我没偷相公的人,是相公不喜欢你,自己来亲近我的,还有,书嫣也没有偷钱,咱们林家人行得正、坐得稳,不玩你们那些小人招数。莫可儿,你若指控书嫣偷钱,就得拿出证据来!”
她气愤的转向莫可儿说。
“这我明白,既然你说自己行得正、坐得稳,那你可否拿得出证据,证明你真的掉了一对金耳环?”莫可儿反问。
“这……”她忍不住心虚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
“书嫣确实偷了我的钱包,这事我可以让瓶儿出来作证,等她一回来,我立刻让官府的人将她抓起来,而你若怀疑被绑的这几个就是偷你金耳环的人,那尽管也一道送去官府好了,咱们让宫府来办。”
林欣珍一听书嫣也要送去官府查办,当下就急了,这一慌,哪顾得李氏的交代,马上冲口而出的说:“我没掉金耳环,拜托你别抓书嫣去官府。”
李氏闻言瞋目一瞪,气炸了。“你胡说什么,你明明掉了金耳环才找人来拷问的,怎会说没掉?”
“娘,我……我不能让书嫣被抓……”林欣珍面对李氏的怒气,嚅嚅的说。她不习惯骗人,可婆婆逼她一定要这么说,还将一群人打得皮开肉绽,她早吓得良心不安了,又经阮玫玲一激,害怕莫可儿真将自己的丫头抓起来,只得吐实了。
“娘,这就是你平日和思伟宠的人,我说她是笨蛋,你们还不信!”阮玫玲说。
“你给我住嘴,要不是你不分时候跟她吵起来,她会这时候蠢吗?你同样也是个笨蛋!”李氏气急败坏,自己的媳妇没一个生脑袋的,居然这时候给她起内哄,坏她的事!
阮玫玲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得低下头闪一边去了。
“婶娘,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欣珍没掉东西,那这些人不是白白挨打了?”莫可儿阴沉着脸质问,她利用阮玫玲与林欣珍不和的矛盾,故意让两人吵起来,也晓得林欣珍性子单纯,这一激哪还能忍得住,必定说出实话的。这会,林欣珍承认没掉东西,就换李氏得给个交代了。
“这……这可能是误会。”李氏青了脸庞,只得这么说。
“误会?您大阵仗的抓人打人,直言我自外府带进来的人都有鬼,这样闹无非是想让我下不了台吧?”莫可儿冷言说出她的意图。
“我……这个……”李氏难堪的说不出话了。
她摇起头来。“婶娘真让我心寒啊,我以为咱们是一家人,可您显然不肯当我是自己人,既然如此,我也无须跟婶娘客气了,本来我还想说自己由外府带来的这些人就在我自己院子里做做事就好,别影响了你们惹婶娘不高兴,但我瞧不管我如何做,婶娘也不肯与我同心的,这样好了,以后这内院不管是谁的院子,都由我外府带来的人接管,婶娘从前养的那些人就让他们回老家去吧。”她断然说。
方才打人的李嬷嬷听了差点昏死过去。“二夫人,我……我家里还有年迈的公婆要养,这……这不能走啊!”李嬷嬷急哭了。
“李嬷嬷是我的人,你不能动她!”李氏捏拳说。
“我这也是不得已,一朝皇帝一朝臣,我本来不想这么快动手清整的,倒是婶娘给了我这机会。”
李氏一窒。“你!”
莫可儿脸色一整。“今天的事就是闹到祖母那,我也是站得住脚的,婶娘还有话说吗?”
李氏偷鸡不着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气坏了,却又无话可说,一张脸都涨紫了。
这让阮玫玲和林欣珍见了不免心惊胆跳,婆婆气成这样,她们这几个坏事的,回头还能好过吗?两人都不安的抹着汗。
“大少奶奶,老祖宗厨房的人都闹开,连锅都掀了,说不干了!”这时一名下人赶过来禀报这事。
李氏一听,脸上又恢复笑意了。“这像什么话?好好一个厨房在我手上管着时顺顺当当的,怎么到你手上就出乱子了,瞧来还是得我出马才行,走,跟着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氏一副只有她能解决的姿态,大摇大摆的往厨房去了。
阮玫玲与林欣珍赶忙跟了上去,两人均想,幸好还有这乱子在,若能有一件称婆婆的心,那待会她们便能少吃点婆婆的排头了,因此皆加快脚步去瞧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