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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龙(九龙璧之五)(8)



“岳父放心,短时间内我不会娶米儿进门的,因为米儿这丫头,她——”桂雨闅笑睨向小米,见她拢眉怒视,他轻笑。“这丫头大概也不想嫁我吧!”说完径自大笑。

“桂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小米低吼。他竟在这场合开她玩笑,这回她的名节怕是让他毁个彻底了!

什么他的心上人?见鬼了,他的心上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野心,对前程的野心!

“我在预定你的名分,将来你会是我桂雨闅的另一房妻室。”他笑容不变。

“谁要当你的妻室,你别——”

“够了!”李监官当两人在打情骂俏,大喝制止,心中极为不快,但还是努力隐忍住即将要爆发的怒气。

仔细想了想,以桂雨闅出众的仪表再加上出色的能力,愿意娶自己的女儿是他以窑司的职位换来的,然而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要他终生守着一个毫无知觉的活死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如今自己为女儿觅了个能干的丈夫,这之后她有没有福分拥有这个夫婿就看她的造化了。

“好,我答应你纳妾,但绝对要善待我女儿,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这你可做得到?”他开出条件。

“当然。”桂雨闅颔首。

瞧着他不凡的气度,李监官心中已有了底。这男人不简单,怕是将来连自己也压不住他的气势。

结果,大婚当日,桂雨闅不仅迎了大房,连二房都名正言顺的定下了,众人低语讨论,这桂雨闅一场联姻下来,要权、要钱、要美人都有了,还当真个他厉害得紧。

而朱家那三个姊妹,则是扼腕不已,她们这一闹反倒成全了桂雨闅与禾小米,让他们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是她们始料未及的,当下没呕得吐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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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你的妾!”小米铁青着脸、紧抿着唇,任谁都看得出她在气头上。

“我知道。”桂雨闅坐在凉椅上,吹着凉风,神清气爽,很宽容的笑道:“所以我还没打算让你现在就委屈为妾。”

厚!他以为她是嫌弃妾的身份委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没嫁你的打算——呃……”她恼怒的想要严正声明自己的立场,可是她的话被他的一个动作给吓得舌头打结了。

他他他,身子微倾,让自己的气息与唇瓣若有似无的轻刷过她,然后,然后她气鼓鼓的粉颊就染上绯红了,心跳也险些慢了一拍。

“你……你很清楚我们的关系有多‘纯’,我根本不是你的心上人。”她的语气无力,已不若方才的理直气壮。

“纯?”他俊目轻扬,笑睇横睐。

他这模样像是不认同,她不满的收起软弱,戳着他的胸膛,这是她恼他时很喜欢对他做的动作。“喂,你玩够了没?拜你所赐,我的名节全没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你想嫁人了?”他微微敛起笑容。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未来总要嫁人的,你不会以为我嫁不出去吧?”她不快的看着他。这家伙就这么瞧不起人,认为她没人要?

“当然不,你会有好归宿的。”瞧着她天生上扬的眼角,像是双随时会勾人的杏眼,他笑着说。

“这还像句人话!”她稍稍消气,不过只维持了须臾。

“你的对象是我,归宿当然好。”他笑嘻嘻的再说。

她美目立刻横瞪,重咬了自己的嫩唇。“这里没有朱家三姊妹,你不用做戏给谁看。”

“做戏?我几时对你做过戏了?”他似笑非笑的反问。

“几时?这还用问,随时!”

“我都是以真面目对你,何须做戏?至于那三姊妹若在场,只是便宜了她们看热闹。”

她脑袋顿时爆出一声声异常的雷鸣,轰得她脑子有点混沌不清。她有听出这中间有什么怪怪的地方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不对劲……又听不太懂?

“米儿,你说咱们之间纯,哪里纯了?”桂雨闅坐卧着,状似散漫的问起。

小巧挺直的鼻子皱了皱。“我们之间既无暧昧,也无逾矩的行为发生,当然纯了,这还用问吗?”她赶紧捍卫自己的清白。

“是吗?”他随手玩起茶几上精致的青花瓷杯。“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搞错了,其实咱们之间很暧昧的。”

“哎?”她眼皮瞬间爆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纯’这个字,不能用在咱们身上的。”他的口吻轻描淡写,不轻不重,不快不慢的——气、死、人!

“你可别乱说,咱们顶多牵牵手,就算兄妹、朋友间牵手,也够不上什么不规矩。”小米爆跳起来,身上的刺全开。

“哦?”

“哦什么哦?!我早警告你了,我搬来跟你住是因为咱们的‘兄妹’情谊,你别再对外乱放话,说什么定下我当你的二房妻室,你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当心我走人!”她撂下话威胁。

他像是有听没有进,整了整衣袖,没搭话。

她见了有气。“你已娶妻了,能不能稳重些别说这么轻佻了。”她忍不住数落。

“你这话恐怕没人认可吧,有谁会认为我不稳重,甚至轻佻呢?”这指控与事实不符,他痞笑摇头。

“那是因为你是个假面人——哎呀,算了,跟你扯这些一点用处也没有,总之,你现在是有妇之夫,行为最好收敛些,别在口头上占我便宜——”

“我不是口头上占到便宜,我是实质上沾到腥了。”

“什、什么?沾、沾腥?!咳……咳咳咳!”他突然迸出这句话,让她说话说到一半口水来不及咽下,差点教自己的唾沫给呛死了。

他悠哉的由凉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舒了舒筋骨,扭了扭脖子,撩袍要出门去窑厂上工了。

“喂,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再走!”小米个儿不高,腿不长,足足跨了好几步才揪住他的衣袖。

他回头笑抿着唇。“我这会没空那个同你说清楚,不过你可以问问先前在朱家与你同寝的丫头,我记得她叫什么来着……”

“彩儿?你要我去找彩儿?”他说话语调太慢,她急得瞪人。

“对,就叫彩儿,你有空去找她问去吧,她很清楚。”

“很清楚?她清楚什么?”她一脸莫名其妙。

“问了不就知道了,我走了。”摆了手,人已飘然消失。

小米楞在原地,眼睫眨了眨。咦?彩儿会知道会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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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高挂,夜深人静,鸡眠狗寝,小米抱紧被褥,咬牙切齿。

淫魔,真是淫魔!

她万万没有想到桂雨闅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听听下午彩儿是怎么说来着——

“真是桂公子要你来问我的?”

“是啊,他说你清楚。”

“这个嘛……我是清楚啦,不过桂公子曾吩咐我别说的……”

她沉下脸来。“到底是什么事他要你别说?”事情越来越吊诡了。

“这……若真是桂公子说能告诉你,那我就说喽!”彩儿一副憋了好久终于能一吐为快的德行。

“那还不快说?!”

“你与桂公子之间确实不、纯、情!”彩儿一棒打下。

“嘎?!”怎么连彩儿也这么说?

“你是那种一入睡后就算天塌下来也无知觉的人,对吧?”

“是啊,这你与我同寝多年,最清楚不过的,但这又如何?”跟她与桂雨闅之间纯不纯情有何关系?

“又如何?这可是关系到你如何被……被轻薄的始末了。”

“被轻薄?”谁?谁、谁谁轻薄了她?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桂公子每晚都会来探你……”彩儿神秘的说。

“每晚?”

“嗯,每晚,除了几晚你累瘫的直接睡在桂公子房里之外,他每晚都来。”彩儿说出了隐藏了多年的天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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