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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得按捺住又回过头来,「母后还有事吩咐?」
吕氏瞧了一眼坐着未动的刘琼,「你先退下吧。」
「是,臣妾先告退了。」刘琼立即起身往外走。
刘琼一走,曾子言便马上问:「那刘琼是自己人,母后要说的她不方便听吗?」
吕氏立马瞪他,骂道:「哀家说你脑袋简单,你就真是简单,你这前程要不是哀家时时为你打点辟路,你还有路走吗?」
他被骂得莫名其妙,不住皱了眉,「母后若有事教诲,直说就是,这样骂,儿臣也听不懂。」
「你——难怪当年你父皇会将皇位传给曾子昂不传给你,你实在是朽木,气死哀家了!」见儿子太蠢,她明着告诉他重点,「唉,跟你说这些也只是浪费口水,这会你给哀家听好了,那刘琼是你献给曾子昂的,曾子昂不是笨蛋,他不会防吗?怎么会愿意将祭天的事告诉她?」
「啊?!所以祭天是假的?」曾子言马上由兴奋转为失望。
「不见得是假的,也许那小子只是试探,要瞧瞧咱们母子的真心,咱们若真出兵,他也定有防范,可咱们若按兵不动,他也当无事发生。」
「那……那咱们是动还是不动?」他都乱套了。
「动!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能不动。」
「可您又说他必有防备——」
「他再防备也料想不到当初被先帝驱离出燕都、散在边疆各地的兄弟们会全部一道出兵反他吧?」她见他愣在那,气怒的拍他的脑门,「蠢蛋,这样还听不懂?」
「痛!啊——儿臣懂了,他再有准备,也禁不起众兄弟的围攻,而且这回远在圣峰,若遭群起攻之,他的兵马定来不及救援。」他恍然大悟。
「嗯,你总算开窍了。」吕氏满意的点头。
他兴奋的道:「母后放心,儿臣这回已有充分的把握,知晓该怎么夺回大权了。儿臣这就回去写信给其他兄弟,告诉他们曾子昂疑心病犯,担心兄弟反噬,要撤掉他们手上的兵权。
「这些人当初离开燕都时已是百般不甘愿,要不是父皇遗诏如此,他们定是不肯走的,这会若得知曾子昂要赶尽杀绝,让他们在边疆也不安生,这还能忍吗?儿臣让他们出兵一起对付曾子昂,他们定不会犹豫,立马举兵杀上圣峰。」
第十三章 计中计捉反贼
朦胧的烛光下,莫亮珍眼中全是曾子昂的轮廓,笼罩她的也全是他的气息。
她任由他不停地抚摸,不停地索取,几次想喊停、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紧地扣在身下,狠狼地要了几回才罢休。
躺在他怀里,她仍喘着,一抬头就瞧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阵专注地盯着自己,被他这样注视着,只觉整颗心都被塞得满满的。她开口,「明日登圣峰,您可都准备好了?」为了避免太后母子起疑,他去圣峰只能带着刘琼前往,她自然被留下,而他离宫在即,她忧心他此去的安危。
曾子昂眼中闪着爱恋的笑意,爱极了她欢爱过后那异常绯红的肤色。他安抚道:「不用替朕担心,朕不会有事的。」
「可事有万一—」
「不会有万一,朕反倒担心你待在宫里会受到太后刁难。」他不忧虑自己,忧虑的是她。
「太后这几日的心思都在布置圣峰杀手上,哪里会顾及我。再说,臣妾一个无宠的,她现在是一眼也不愿意浪费来瞧臣妾,不过这回您若败了,让她重新大权在握,必会报当年臣妾的爹对不起她的事,不只臣妾惨,连祖父、包括整个莫氏家族,大概都难逃毒手。」她叹道,他眸色深沉,信誓旦旦地道:「太后不会有机会伤害你或国相,甚至是无辜的莫氏族人,因为朕不允许。」
她笑了,「臣妾信您会平安回来的,因为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少谄媚朕,朕有件事想问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问起,这时倒是想起来,顺道问一问。」
看他严肃,她也收起笑脸,「您想问臣妾什么?」
「那日在别院咱俩落水,在水中时,你说了些奇怪的话,说你其实早该死了……」他才提起,便见她脸色已变得煞白,他立即改口道:「你若不想提便罢!」他没有勉强她的意思。
莫亮珍闭上眼睛,直到稳住心绪后才睁开眼,见他盯着自己,黑阵幽沉镇定,彷佛给了她安定的力量,让她徐徐开P说起——
「那年娘生辰,爹带着八岁的臣妾登船替娘庆生,咱们一家三口去游湖,娘抱着臣妾在船板上看风景,爹与船主在另一头闲聊,一切是如此的惬意美好,可不知何故,突然有人将臣妾与娘推落水。
「爹发现后立即跳下水救我们,可这时水中出现几个人朝我们杀过来,爹本来抱着臣妾的,后来他和娘都不见了,再后来,一把刀刺进了臣妾的身子里……」说到这,她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曾子昂的神情逐渐凝重,他不知当年她如此惊险过,抱着她的手不禁收紧。
她缩在他怀中继续回忆道:「臣妾当时好痛,好痛,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水又不断呛进臣妾的喉昽,臣妾痛苦极了,在水中昏过去,待臣妾再度醒来,爹娘已逝,从此臣妾再无爹娘……所以臣妾说其实自己早该死的……」说到这,她已泪流满面。
不忍见她伤心痛苦,他后悔让她忆起这段往事了,只能安慰道:「别哭,你没了爹娘还有祖父,而今还有朕呢!」
她泪湿他的衣襟,「是啊,这些年幸亏有祖父陪着,未来还有陛下在身边,臣妾不孤单。」
「你能想通就好。」他替她抹去泪痕。
「不,臣妾不是想通,而是想不通,所以不想了。」她话中有话。
他顿时猜出她话中之意,沉吟了一下后问:「当年你爹娘分明是教人刺杀死的,可却对外说是意外溺毙,这中间是否有隐情?」
「是有隐情,当年大燕国势偏弱,外有强敌大禧与鸣陆两国虎视眈眈,内有几位权臣把持朝政,先皇怕臣妾的爹娘,也就是众人眼中的国相独子夫妇遭刺,会让燕都民心更加不安,于是要求祖父不提真相。」
他立即蹙起眉心,「朕记得当年你爹娘出事时,朕也十五岁了,当时国家虽有内忧外患,可也不至于要国相隐瞒你爹娘的死因来稳定民心,这事有蹊跷。」
「您也觉得有蹊跷是不?臣妾也这么认为,可祖父却说没问题,说咱们是大燕臣子,理当听从陛下的旨意,所以爹娘之死不能追究。」
「父皇明显在包庇什么……对了,你爹出事前曾进宫见过太后,朕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益王当日气呼呼地由太后的宫所里跑出来,撞见朕后破口大骂,说你爹对太后说话无理放肆,不久之后,你爹娘就出事了,你觉不觉得这事可能跟太后有关?」
莫亮珍登时激动起来,「没错,臣妾爹娘与太后的恩怨颇深,难保太后不会由爱生恨,做出这件事!」
「父皇在世时极宠太后,对太后几乎是有求必应,因此太后才能无视外男不得入宫的规矩召你爹进宫,甚至连太子之位也能要去,只是后来父皇发现益王荒唐无能,为了大燕的万里江山,这才不得已将其废黜,但父皇临死前仍要朕承诺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尤其是太后。
「父皇对她是用了真情的,可太后并非一心在父皇身上,所以当年之事,极有可能是父皇知情是太后所为,才命令国相不得追究。」
「臣妾怎么会没想到派人刺杀臣妾爹娘的是太后,也唯有如此,祖父才可能忍下丧亲之痛!」她愤然。
闻言,他承诺道:「这事你别急,待这次在圣峰解决益王后,太后自然也无法脱罪,届时再一并审问太后这件事,朕定要还你与国相一个公道。」
她潸然泪下,「好,臣妾等您成功拿下益王归来,江山稳当,臣妾爹娘的仇也才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