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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王者(85)



李玲的脸庞襄时雪白,“……那至少让我说抱歉,虽然我不后侮对你放箭,但我并不是真心希望你死,只是认为你若死,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虽然她曾想过于公于私玫瑰都得死,但她知道她其实很无辜。

玫瑰点点头,晓得李玲的意思,“没错,若我一开始就不存在,也许局势的变化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三朝仍在,所有人都未死。”

李玲捣着唇,似乎在压仰什么心绪,她若未出现,自己还是冶冷逍的妃子,而屋里的那男人虽然不会属于自己,但至少不会国破人亡。

“你好走,我……先进去了。”李玲涩难的开口,似无法再面对她,转身进到屋里。

玫瑰叹了口气,才走了几步路,屋里已传出李玲的痛哭声,祭天星死,她自是肝肠寸断。

李玲对祭天星的痴,并不比祭天星对她的,李玲同样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终其一生求不到两情相悦的真爱。

玫瑰仰起头来,泪水早已无声的蓄满眼眶,望着阴雨纷飞的天空,悲伤的眼泪终于白眼角滚滚而落。

一支伞突然出现在她头顶上,为她挡去绵绵细雨。

“身子才刚好,别淋雨。”冶冷逍温柔的说。

她扑进他怀里,眼泪落得更凶,“咱们一走要幸福,我不要像祭天星与李玲一样,悲惨一生!”

他楼着她,轻拍着她的背,面容亦是无比的沉重。

是他亲自带她来见祭天星最后一面的,他对祭天星也有一份饮佩之情,若非两人定要争个高低才能定天下,他何尝舍得杀祭天星这样一个英雄人物,可借,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有祭天星就没有他,同样的,这女人也只能有一个男人,尽管他对祭天星惺惺相借,但也不能让出心爱的女人。

尽管阴雨箫索,小屋凄凉,但至少有这女人的最后相伴,祭天星应该愿足了。

这是他对敌人最后也是唯一的慈悲。

“会的,孤绝不负你,一生的爱只让你一人拥有!”他佣着她许诺。

两人一同瞧向天空,这雨虽然绵细的打下,但忽然间,显得生机勃勃。

逝去的生命已结束,但留下来的人要继续过他们的人生,而且只许灿烂,不许有悲伤。

弦月大帝称帝第十五年,元旦。

自大帝一统天下后,四方升平,万象更新,百姓安平乐业,国势空前强盛。

元旦这日弦月大帝照例会在帝宫施放烟火庆贺一年之始,而百姓也可在帝宫外观看到满天星大辉煌。

因此在这一日,百姓们会扶老携幼的来到帝宫外头聚集,也会出现许多摊贩做生意,连杂技团都纷纷出笼,在空地上表演吸引人潮,一片的欢乐景象会持续一整日。

“啧啧,真是吵闹啊,爹该坚持一下才是的,怎能随娘的心意就将帝宫外搞得与市集无异,压根败坏帝宫的庄严与宏伟,当真不像话!”少年俊眼修后,气度不凡,手拿一把附庸风雅的摺扇,身上穿着的衣裳色泽虽不抢眼,但细看那质地与做工,却是上等中的上等,民间的裁缝根本做不出来。他在人群中穿梭,边走边啧啧的抱怨。

他身后跟着一名随从,年约十八、九岁,“少爷又不是不知,老爷最疼、最宠的就是夫人了,夫人盼每年微服出巡与民同乐一回,老爷自然是万般好了。”

“他们好,我可不好,瞧这都快到施放烟火的时候了,还不见他们回去,这烟火是放还是不放?”每年的烟火都由父皇亲自主持施放,他带着母后出帝宫游乐至今还没回去,这才劳得他出来寻人,免得误了施放烟火的时辰。

少年个性孤僻,不喜热闹,见到人多的地方就厌烦。

他的侍从白是了解他的毛病,马上道。“要不小全子去找,您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等小全子找到人了,立即来通知您过去。”小全子提议。

他皱后的瞧着房摩毅击、热闹拥挤的四周,实在感到烦躁,真不明白父皇与他也是同性情的人,怎么就有办法忍受赔母后到这样纷闹的地方,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要是自己,将来再宠一个女人,也决计做不到这样,他摇头,不耐烦的朝小全子摆了手,“去去去,我就在那卖风筝的摊子旁等你,你速去速回。”

他懒得再去人挤人,瞧那买风筝的摊子前人最少,便决定去那里等了。

“好,奴才这就去,一有消息立刻回报。”小全子一溜烟的离开。

他踱着步伐,慢慢的往那卖风筝的摊子走去,心想,这老板真是傻呼呼,元旦天寒,这么冷的天谁会买风筝去放?不冻死才怪!

也许卖个博浪鼓都比卖风筝强。

他来到摊子前,发现卖风筝的是个小丫头,而且年纪很小,恐怕只有七、八岁吧?

不禁又想,她的爹娘也真是的,怎让一个小娃顾摊,这更赚不到钱吧?

但他向来不爱管闲事,身子一拐,站到摊子的一侧去,那旁边刚好有块大石可以让他坐着歇腿。

在石块上坐下后,他不住又抱怨的想起母后说什么要低调,不要扰民之类的话,要不他现在已要藏在他身后的御林侍卫想办法去为他弄张舒适的椅子过来,哪用得着坐在这硬邦邦的石块上头受罪。

坐了一会,他就感到无聊了,双目四处轻瞄,忽地就与那卖风筝的小丫头四目相交。

那丫头竟敢与他比起眼珠大小,和他大眼瞪小眼,未了,还对他挤眉弄眼起来。

简真放肆到了极点!

哼,此刻他人在外头就不与她计较,这要是在帝宫里,他非赏她个十杖八杖不可。

他扭过头不去理她。

谁知不久那小丫头居然跑到他身侧,双手托腮,睁着大眼睛,蹲着瞅住他道:“这位大哥哥,买个风筝吧!”

他冷笑,生意清冷,竟打上他的主意了,“不买!”他不客气的拒绝。

“为什么不,我家爷爷做的风筝飞得可远了,你若拿去与人比赛,包准得名次一回来。”她继续劝说。

“无聊东西,我从不放风筝,再说,若真要放,随便拿张纸绑上线升天,也无人敢超越我,何须要你的风筝争名次。”他不屑的撇嘴,试问谁的风筝敢超越太子的,又不是不想活了。

他态度恶劣,但她仍旧一脸的甜滋滋笑容,这教他瞧得有些刺眼,这丫头是怎么了,脸圆得像包子,上头还有一点一点的雀斑,这么个芝麻包子脸笑得肉都挤成一块了,真是难看啊!

他从小就讨厌难看的东西,这会见到一个丑丫头,嫌恶得都细眯起眼。

“你离我远些!”他马上要求。

小丫头哪理他,仍旧蹲得好好的,甚至那颗芝麻包子脸还靠向他了,“大哥哥,说真格的,你不买我的风筝会后梅的。”

“后悔什么?”买了才会后悔!

“瞧,这上头有名家画作,就算不放上天去飞翔,保存下来以后也能值钱的。”她突然由背后拿出了一只约莫书本大小的风筝到他面前,上头有几个怪模怪样的黑块,在角落还有落款,留下“默默”两字。

“别告诉我,这是你画的。”瞧她一副献宝的样子,他猜也能猜得出来这是谁之作。

她笑嘻嘻地,“大哥哥真聪明,这画以后很值钱的,你买还是不买?”她满怀期待的问。

他脸一拉,“这虫子不像虫子,豆子不像豆子的东西,将来能值什么钱,你小小年纪就知道来骗钱,将来长大也定是个女骗子,滚滚滚,别再来烦我!”他挥手道。

小丫头不死心,“您瞧仔细,这不是虫子也不是豆子,是我的自画像,只是画小了些,还有,我绝不是骗子,你干万别误会我,瞧嘛,你瞧仔细嘛!”她不死心,将风筝硬是推进他怀里,要他再瞧瞧。

他极其火大,在帝宫里谁敢同他这样罗唆的,自己到了帝宫外居然被个丑丫头缠上,还有那小全子怎么还不回来,他都等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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