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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红笑嘻嘻的躲到玫瑰身后去,文采还是追来,就是要修理她,玫瑰帮着宝红闪躲,三人登时闹成一团。
“都在做什么昵?”冶冷逍穿着貂皮长褂翩然而至。
他一到,文采与宝红哪敢再嬉闹,立刻惊慌的跪下问安,“奴婢见过王上,王上万安!”
“都起来吧。”他说。
这两人马上起身的站到亭子外头去,与黄德以及一禀的侍卫、宫人站一块。
冶冷逍脸上仍含着笑,“怎么,玩开了?”他笑问玫瑰,顺道将她的手包进自己掌心,见她穿得暖,手并不冰冷,这才放心。
她后开眼笑,“是啊,人家正与宝红她们玩得开心,您一来,瞧,吓得她们都笑不出来了。”她瞄向亭子外头的两个丫头,她们生性俱怕他,这会正经八百站着,哪敢再玩,而她瞧这景象也挺好玩的,“我说咱们孩子要是出世,见到您时也像见到鬼见愁,那不知是何种模样?”她莞尔笑说。这男人天生就威严,自己一开始也不敢与之亲近,直到心被他收买了,这才能真正与他自然相处,而不会动不动受到惊吓,畏俱自己会时时的触怒他。
“孩子怕爹天经地义,这才好管教啊!”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大掌抚上她再不久就临盆的肚子,神情可是宠爱不已。
即将为父的感觉竟是这般教人遇暖,他生性孤寡阴寒,可自从有了玫儿后,那孤寒已逐渐被驱离,他的人生已截然不同。
她呵呵笑了,对她来说如今日子太平,夫君又极度宠溺,自己的孩子也即将诞生,事事如意,这怎能不令她本是绝色的笑容,更显甜得像是花朵里采出来的蜜糖,也更像是可以融化冰雪的骄阳,她此时的心情无比的欢快。
他瞧得有些痴,若是可以他愿意用一切换得她此刻的笑容永恒不灭。
“哎呀,孩子动了!”她轻呼一声。
他也感觉手震了一下,不禁愉快的微笑,“这孩子八成也好动,敢这样踢孤的女人,出来后瞧孤不好好的惩惩!”他笑语。
“这肚里若是个小子您尽管揍,我绝不心疼,但如果是个女孩,可得留情了,万一被揍得鼻青脸肿,将来可要嫁不出去了。”她替女儿求情,儿子就随他了。
他仰头大笑,“你这做娘的倒偏心,儿子的死活就不管了?”
“男孩要经打,越打越成器!”她脸色有股严母的狠劲。
他瞧了捏住她高高仰起的鼻头,“你这口是心非的女人,到时孤若喊打时,你可别哭着来拦。”他早看破她是只纸老虎。
玫瑰拉下他捏鼻的手,“您就舍得?这会别说大话了!”她回呛。
他微蹙了后,“公主自是能商量的,但王子……”他露出了冷笑。
她见着起了鸡皮疙瘩,自己方才说的纯粹是狠话,而这男人的话才是真正假不了,他绝对会是个严父中的严父,她不禁担心起孩子的未来了,心想,还不如生个女儿好,省得儿子让他折磨得不成形。
见她瞧他的眼色有些惶惶,他倏然一笑,“都做王后了,你这胆子怎么还是这么没长进?”
“哼,我若向天借胆,像只母老虎您就满意了,那好,我就成天向您张牙舞爪。”她气呼呼的说。
他笑得开怀,托过心爱妻子的下颚,吻上了她的慢桃小嘴。
他经常兴致所至就当众亲吻她,起初她还有些羞假不知所措,可几次后,她也习惯了,因为无论如何也阳止不了这恣意妄为僵了的男人做他想做的事,因此她只得任他在大批随从前将她吻个尽兴。
眼前的这气氛温馨幸福,让已见僵他们人前亲昵的宝红与文采瞧了心都要化了。
一旁的黄德脸上虽也是堆笑,但却是笑中带愁,愁这等的太平欢乐能维持多久……
“启禀王上,月内关急报,月内关失守了!”忽有侍卫十万火急的奔过来,因为事情太急迫,顾不得宫中礼仪,远远的就高喊。
正在亭子里亲吻的两人同时一震,玫瑰表情尤其震惊错愕,立即瞪大眼的朝那奔近的人间道。“你再说一次,月内关如何了?!”
这人靠近亭子后才知王后也在亭子里,王上有令,军情一律得瞒着下弦宫的人,如今他莽撞之下惊动了王后,这下……
他身子一颤,吓得竟是答不出话来,更不敢去觑王上的脸色如何。
“说话啊,为何不答话?”她草木惊心,神情大变的追问。
“这……这……”
黄德见冶冷逍一脸冰冻的走出亭子,他立刻上前狠刮了那人耳光,“妄言胡语,信口雌黄,还不快滚!”黄德要他快走。
可冶冷逍却冷冷道了一声,“回来!”
黄德毛发一坚,知道那人死定了。
“处死!”果然,冶冷逍开口了。
那人面容立刻惨成死灰。
“为何要处死他,只因他在我面前报了军情?”玫瑰阻止他杀人,惊怒的问。
台冷逍脸上哪还有半点先前的暖色,“玫儿!”
“月内关都出事了,您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脸更沉,“孤……”
“不要说了,宿星真的打来了是吗?而且能打到月内关表示月河关已失守了,再下来就是月宁关,若月宁关守不住,咱们就等着灭国,为何弦月的将士一夕之间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而您竟还能如此冷静面对?”她惊愕不已。
黄德马上冒着触怒冶冷逍的危险跪到她面前,“王后娘娘,王上是为了遵守对您的承诺,不在您生产前与宿星对决,这才忍着不应战。”黄德再也忍
不住的痛哭。
“黄德,你好大的胆子!”冶冷逍大怒。
“请王上饶了奴才,奴才不说不行,宿星王步步逼迫,咱们挨打不还手,但敌人都已逼近门前了,咱们再不还击,弦月必败啊!”他用力叩首说。
玫瑰无比错愕,呼吸也变得急促,原来这一切清平都是假象,外头早已是烽火连天了。
“王后娘娘,您心慈为天下,可宿星王不肯啊,最后死的却都是咱们弦月的人,难道您真要见弦月灭亡吗?”为了弦月,他不得不冒犯了,黄德豁出去的哭问。
她身子一晃,喘不过气来,一瞬间眼前一片黑暗,身子一软的倒了下去。
“黄德,还不闭嘴,若王后有事,孤唯你是问!”冶冷逍抱住倒下身的玫瑰,怒气沸腾的斥喝。
黄德跪趴在地上泣不成声,“奴才……罪该万死……”
天气严寒,雪虐风蕃,窗缝里透进一缕寒风进来,立刻令人寒得刺骨。
下弦宫里,玫瑰躺在床上,蓦地心跳加速,心悸得厉害,明明天气寒透骨髓,她却是满身大汗。
一股强风突然由寝门卷入,冶冷逍身穿金丝恺甲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提心在口,刷白了容颜。
“还差几日而已,孤终究无法对你承诺到底,月宁关不能失守,孤得亲自应战!”他沉肃的告诉她。
她寒毛尽竖。月宁关就是他的腿,祭天星居然已杀到他的腿边,腿不能被砍,因此他不能再按兵不动,得亲自上阵与祭天星一决生死。
他大步流星的走近她,伸手替她抹去额上大把的汗珠,他由外入内,手冰寒无比,但她竟感觉不到他手上的寒意,因为她的心比那更冻人。
他手移至她隆起的腹部,“替孤照顾好孩子,孤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生产。”他承诺。
她生子的那刻他定要在她身边相伴,绝不让她独白面对生子的痛苦。
他像是洛印誓言般的亲吻她的腹部,眼中的信感深刻到无法形容。
早已凝在她眼眶的泪水终于滚滚而落,“对不起,是我愚昧的仁慈让弦月陷入险境……”
“不用自责,是孤小看祭天星。”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