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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你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说不过你,不说了。”她取过碧玉手中的玉梳子,自己梳理。
碧玉又将玉梳子夺回去,站在她身后继续帮她梳理头发。“玫姊姊照镜子时都没仔细瞧过自己吗?镜里的您,后头深锁,难怪不觉得自己美。”碧玉喃喃又说。
她这才仔细看看镜中的自己,真的在锁局,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瞧瞧,看了之后,不想办法展颜反而又叹气了,玫姊姊,您与王上真不能修复了吗?”碧玉忍不住问。
“修复?我与他之间没有误会,更不曾有山盟海誓,要修复什么?”
“您……唉,明明心头萦绕的都是人家,偏要硬起性子不肯搭理,再这样下去,苦的只会是您自己!”碧玉忍不住的说她。
玫瑰苦笑,捏着自己的袖子也不否认。
“玫姊姊……您真不愿意原谅王上吗?他虽让您受毒花之苦,可说到底也是为了替您永除后患。”
“我……我没怪过他……”
“那又为何要如此?”碧玉不解。
“光嫔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女人之一,玲妃亦是,可他对她们翻脸无情,尽情利用与折磨,完全不顾及任何情分,这样的人,你不怕吗?”她心灰意冷的说。
碧玉缄默下来,总算明白为什么了,半晌后,才叹声道。“王上确实城府极深,狠戾无情,您怕将来自己的命近会与玲妃与光氏相同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既然您觉得王上不是能托付终身之人,那宿星王子,您又觉得如何?”碧玉突然转了话问。
“为何提宿星王子?”她立即蹙眉。
“我见那日您病重他潜进宫里要带您走,那情深意重的表现,也许他是个能够倚靠的人,所以才想问问您对他的看法。”见她不悦碧玉急忙解释。
“宿星王子是个极优秀的男子,我根本配不上他,以后不要再提他了。”
“可是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我瞧得出宿星王子很喜欢您,他应该会善待您的,您若……”
“碧玉,你是怎么了,为何对我说这些,莫说他是弦月的敌人,就说我自前是弦月王的妃子,这话就不该再说,你身在弦月王宫定要谨言慎行,若你心中有其他念头,被王上知晓,他定不会经饶,记住,我是离不开这座王宫了,可你家中有老小,几年宫女生涯期满后,便可还乡团聚,切莫因为几句不当的言词害得自己回不了家。”她严肃的说。
碧玉立刻露出惊惶的脸色,白着脸的点头,“我知道了,以后定不再乱说。”
玫瑰这才缓下神色,“碧玉,宫中多险峻,我与你情同姊妹,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总想你能平安回乡,等你出宫那日,我必会为你备上嫁妆,如今我至少身为一妃,为你办些象样的嫁妆还办得到,将来,你一定要找个好人家嫁了,当个幸福的女人。”碧玉年纪比她小两岁,到离宫那时也才二十,双十年华还能择个好夫君,而自己早已没了亲人,碧玉就是她唯一的妹妹,她期待自己的姊妹能过得好。
碧玉感激的抱住她,“谢谢玫姊姊厚待,我定不负您的恩情。”碧玉真挚的说。
“王上,己查出来了。”黄德走进月华殿启奏道。
“是谁干的?”冶冷逍正在案前挥毫,他笔下的字龙威虎震、气势磅礴雄壮。
“回奏王上,玫妃娘娘亲爹之死,不是匪盗所为,是宿星王子的手下干的。”
他持笔的手一顿,似有些讶异。“祭天星的人干的?”
“是的,当日娘娘射伤宿星王子之后,他的手下不甘,循线找到了娘娘的住处,但不巧咱们掳走了娘娘,他们只好杀了娘娘的爹谢罪,但宿星王子本人不知属下干的事,他的属下见主子似乎对娘娘动情,怕这事若让他知晓后会遭责罚,便未将此事禀报上去,也隐瞒了娘娘进宫的事,才会让他找不到人。不过,听说这次他回到宿星后,处死了一些人,应当是己经发现下面的人欺骗的行为,怒而杀之。”
宿星王子在弦月王宫见到娘娘,又知娘娘进宫的理由,应该马上就知晓自己被下面的人蒙骗了,难怪会怒火攻心的杀人。也幸亏这些人大胆欺上,要不然娘娘可真要被王子掳去宿星了。
“祭天星竟然也会让属下蒙骗。”冶冷逍神信冷热难判,似取笑,又似有些心烦。
“王上,要不要奴才将此事让娘娘知晓,这也好让她知道杀父仇人是谁,便就不会再对那人寄存什么心思。”
冶冷逍厉眼朝黄德视去,让黄德惊觉说错话,心悸的补充道。“娘娘自是不可能对那人寄存什么心思,奴才的意思是,若娘娘晓得祭天星是杀父仇人,便不会对他客气了。”
“哼,祭天星不足为虑,孤也不信他能夺得走孤的人。罢了,这事等日后有机会再对那女人提。”冶冷逍继续挥毫,他的书法笔势比之前更加苍劲有力,字字神采毕露。
“奴才明白了,另外,当日咱们在小巷里遇到暗袭的那方人也已查出来了,是射日王的人,他们想趁咱们身在它巷不利防备,这才发动突袭,可借功败垂成仍教咱们顺利逃脱。”黄德将这事情顺道禀告。
“原来是义先干的,他可真懂得把握机会,总想蝗卿捕蝉黄雀在后,但他不想想,他够力当黄雀吗?”他讥淌的凉笑。“这事孤记住了,日后白会找义先将帐算回来!既然提起射日,孤之前交代你的事呢,此人可有动作?”冶冷逍忽然问起另一件事。
“有,这人不断与射日方面朕系,奴才建议这人不能再留了。”黄德忙回道。
冶冷逍对于灭绝祸根的事从不迟疑但这回他难得犹豫了。
黄德见状,开口,“王上可是顾虑到娘娘的反应?”
他脸色难看,“嗯,孤不是不知玫儿为何不惊解孤的行事,但形势不由人,今日孤若不杀之,他日必成他人手下亡魂,孤明知症结在哪,却也无力解开,如今再参这个人物进来,孤与那女人之间的关系,只怕更为雪上加霜!”
黄德低低长叹,“确实如此,但是,难道就任那人再继续探知咱们的事后传去给射日王?”
“当然不能,不过在孤想到办法解决问题之前,就先不要动她,让她暂且活着,但要时刻监视,别出大乱子。”他仔细说道。
“是。”黄德忧心仲仲,放个祸害在王上心上人身边,总是根钉子,不旱日拔除是不行的,但王上心有顾忌,他也没法可想,也只能暂时如此了。
“那女人……近来都做些什么?”冶冷逍语气忽然放柔了,就连笔下的字也不再那样刚强。
黄德抿笑,清楚他指的是谁。“娘娘这几日都在刺绣。”
“刺绣?”
“娘娘似乎迷上这细活,自前正在绣一方男巾,巾上刺有龙凤呈祥,奴才斗胆猜想这八成是为王上绣的,娘娘这还闹什么别扭,心里明明念若您呢,奴才估计您不久就要收到一方锦绣了。”黄德笑着报信。
“是吗。”冶冷逍嘴角微微上扬。
黄德见他心情好了,择了话再报,“玲妃娘娘终日念佛,目前也倒无什么动静。”
“喔,她倒聪明,知道安分,她最好继续如此下去,方能保住自己的命。”冶冷逍冷笑。
“对了,天朝似乎已经知道宿星积极游说三朝废天帝之事,刚不久前发布了道圣旨,说是取消向三朝增索朝金之事,甚至还道体恤民苦,愿意削减自己每年的朝金,以此减经三朝百姓的税赋,那天帝似乎吓到了,不敢再需索无度了。”
“天帝瞧来虽胆小,但实则并非简单之人,瞧着好了,要不了多久,他也会有所行动。”
“您是说,天帝会反击?”
“咱们都以为天朝软弱,天帝无能,那是上一位才如此,一年前新继位的这个,可没想象中的不齐。”冶冷逍哼笑,洞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