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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不一会儿便得放在玫瑰枕下的长箫取来,拿给光嫔瞧。
光嫔将两把相同的箫摆在一块看后,原本嚣张的气势顿时蔫了。
“晓月,将咱们的箫收回来,这玉兔宫冷得像冰库,待久了让人浑身不舒服,咱们走!”她生气的对晓月说。
“是。”晓月赶紧收回自己的箫,跟着光嫔后头离开。
“哼,炫夸什么,装腔作势,这下丢脸了吧!”碧玉在她们走后笑说。
玫瑰无奈,“碧玉,你这是何必,唉!”她重重叹气。
“玫姊姊对不起,是我造次了。”知晓她不喜欢与人争,自己今日是太过了,碧玉这才知错的低头道歉。
“罢了,你也是为了我才得罪光嫔,只是以后别这样了,万一……唉,后宫世事难料,说不定她真的有机会成为王后,你还是为自己留些退路吧。”
玫瑰劝她。
“玫姊姊难道真对自己没信心,也许那王后的位置……”
“别说了,那位置不可能属于我,就算给我,我也不希罕!”她脸色一沉的说。
他珍借的箫不知有几把,光嫔有,不知还有多少人有,她倦:的苦笑,更加确定自己不愿意留下,不愿意再忍受那男人的谎言。
他说自己虽薄信,但能够专信,也许他真能专信,但那对象绝不是她,也许这个人之于他永远也不会有出现的一天,因为他是王者,从来不会去爱人,也不需要去爱人,他只要接受与被爱就可以了,他的人生没有“付出”两字。
“玫姊姊……”
“这箫帮我收回原处吧,以后不要再将它经易示人了。”她将箫交给碧玉,扭头向外走去,她需要透透气,不然她的眼泪会在碧玉面前掉下来。
第九章
“咳咳咳……”连着几口玫瑰都咳个不停,逼得她只能躺在床上休养。“咳咳咳……”
“玫姊姊,您怎么突然病了?这样咳下去,都要咳出血来了,可为什么太医开的药不仅一点效果也没有,甚至还每况愈下?”碧玉在一旁忧急的问。
“别担心,也许是这阵子春雨绵绵,湿气重才会如此,过几天身子习惯这气候就好了……咳咳……”她边说还边咳。其实她身子向来不错,从没因为季节变化而生什么病,可这次却莫名其妙病了,但不愿碧玉为自己多担心,她故意淡化自己的病情。
碧玉拍着她的前襟为她顺气。“是这样吗……要不,我去请王上过来一趟瞧瞧您,也许……”碧玉试探的问。
近来只要一提到王上,玫姊姊就变脸,可现在都病成这模样了,难道还不让王上知晓吗?而王上最后一次来玉兔宫也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她果然脸色冷下。“不用找他了。”她语气淡得可以。那男人早知她病了,若要来,早来了,根本不用碧玉去请。
是他不想见到她……
“可是……”
“别说了,我睡一觉就好了,这事不用大惊小怪。”她翻过身去,不愿再多讲话。
碧玉见这样子,也只能叹气,替她掖好被子后先退出去。
但当夜里碧玉来喂她喝药时,惊觉她身子浓烫不已,吓得碧玉将药碗都打翻了。
玫瑰本来迷迷糊糊地睡着,却让碗破的声音给惊醒。“怎么……回事?”她才张口便发现嗓子哑了,喉咙像大烧一样疼痛极了。
“对不起,我不小心打破碗了,玫姊姊,您烧得厉害,我得去请太医过来才行!”碧玉慌张的告诉她。
她也觉得身子像要散了一般,确实很痛苦。“好……劳你……跑一趟了。”这次自己可能真的病得严重了,可不能再逞强。
“宝红,娘娘就交给称了,我去找太医过来。”碧玉对身后另一名宫女交代着。
这名宫女宝红就是光嫔第一次来玉兔宫闹事时,被狠狠拧了手臂的宫女,光嫔不喜欢宝红,动辄打骂她,最后还将她撵出闭月宫,而这回玉兔宫要人,黄德她送来。
“好,你速去速回。”宝红也被玫瑰的状况吓得焦急的很。
碧玉跑出玉兔宫去求医,但去了好久都未归,玫瑰身子越来越热,令宝红越发心急,不断用湿巾敷在玫瑰额上降温。
左等不到碧玉归来,宝红等不下去,正打算自己去瞧瞧时,碧玉终于回来了,但她身后并没有带半个人回来。
“碧玉……你的脸,…怎么了?”玫瑰虽被烧得头昏脑胀,但还是瞧见了碧玉脸上有一大片的指印,不住关心的问。
“光嫔好过分,道自己身子不舒爽,将今夜当差的四位太医全找去闭月宫,我去向她要人,她一个也不给,还打了我一耳光,说她的命比您贵重,那些太医得优先为她看病,瞧完她,有空闲才能拨人过来,您说她是不是很恶劣!”碧玉抹着泪,忿忿的说。
光嫔竟然这么不讲理?玫瑰苦笑。
“光嫔以为自己正受宠才敢这么跋雇,人命关天,若咱们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她担得起吗?碧玉,我瞧不如真接去求王上,他若知道光嫔敢这么张任,会给咱们娘娘作主的。”宝红气愤道。
她语毕却见碧玉表情悲切起来,似乎隐忍着有话不敢说。
“不用去找王上了……”
“怎么不用去,只有王上能救得了娘娘,而他不会不管娘娘死活的!”
“这……”碧玉瞧了一眼床上烧得皮肤红透的玫瑰,眼泪真流,不知说什么好。
宝红不解为什么不能去找王上,难道要让娘娘自生自灭的病死吗?
“你不去,我去,我不能眼睁睁见娘娘被欺凌,我去上弦宫求人!”娘娘是好主子,比光嫔不知好上百,她无论如何也要救娘娘!
她见碧玉不肯去,遂自己要冲出去。
“王上不在上弦宫,你去了也没用!”碧玉将人拉住。
“王上不在上弦宫会在哪,在月华殿吗?”宝红急问。
碧玉被逼急,用力一跺脚,“好吧,我告诉你,王上在闭月宫!”她心一横,咬牙切齿的说出口。
“闭月宫?你不是才由那儿回来,王上既然在那,光嫔还敢不放人,甚至打你耳光……”宝红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也傻了。
“难怪……光嫔敢这么做……原来……”床上的玫瑰,幽幽地发出声音。
碧玉与宝红不由得瞧向玫瑰,她虽病重,但人还是清醒的,她们所说的话全一字不漏的听进她耳里。
过去光嫔就算嚣张,还不致如此胆大妄为,敢拿人命开玩笑,此次若无冶冷逍默许,她如何敢?
一滴泪自玫瑰眼角滑落,一股慢慢发酵的辛酸白她心底日出,他果然够绝,转过身后便能不屑一顾至此。
她瞧着始终放在枕边的玉箫,尽管已知道这不是一把独一无二的东西,但她仍舍不得将它拿离自己的视线。
只是……玉质地清润冰冷,若无人暖之便凉得透心,此刻这把箫竟是冰冷得令她发颤。
“咳咳……”她伸手抚着箫,立刻被那质地的冰寒给冻得咳起来。
“玫姊姊,这把箫是玉做的,太冰凉了,我瞧您还是先别碰吧。”碧玉泪眼婆娑的锐。
“无妨,反正我正高烧着……这……刚好可……退烧……咳咳……”她仍是紧紧握着箫不放。
“娘娘,还是奴婢到闭月宫再去求,至少让王上派个太医过来……”宝红哭着说。
王上反复,对才刚新封不久的妃子如此冷酷,就算娘娘之前触怒过他什么,又何必恼怒至此,对病中的人连太医也不给,这分明就是要她死。
心想,娘娘若旱知今日下场这般,当初可还会选择忤逆王上?
“咳咳……不必……真的不必了……真的……不必了……”泪水淌入锦织枕套内,湿了一片。
“玫姊姊……”碧玉见了不忍,自己的泪也止不住,恨自己没有能力帮她,但这弦月王宫是王上的,他若执意无情于谁,那人哪有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