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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你认为我不识好歹,但木剑也是生命,王上太看轻生命,反而教我害怕起他的凉薄无情。”她叹息的说。
这件事让她看清一点一一他绝对是个狠心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她能放心去爱吗?
“玫姊姊想太多了,王上雄才大略,这样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他翻脸无情时,天下的女人都可以成为下一个木剑!”李玲带着侍女宝惜踏进玉兔宫来。
玫瑰看见她连忙站起身与碧玉一起朝她屈膝行礼。“奴婢见过玲妃娘娘。”
“起来吧。”李玲态度冷著的说锐。
她今日穿着单社杏子红的衣裳,但仍难掩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自祭天星离开后,她似乎又消瘦不少。
“谢娘娘。”玫瑰与碧玉这才站真身。
李玲在玫瑰刚坐的位置坐下,瞧见茶几上的那盘果子,那是昨日才由东洋适送过来的蜜桃,数量不多,香甜好吃,宝惜在御膳房看见后,本要拿一些回来给她尝尝的,但遭到御膳房的人婉言阻止,说这些蜜桃王上另有安排,宝惜还因此气呼呼的回来将这事告诉她,自己回说不过是个桃子,没必要放在心上。
可宝惜却仍想着也许晚些王上就会命人送两颗过去储月宫,结果储月宫没收到,倒在王兔宫见到了,还不只两颗,是整整一盘,十颗不止。
她瞧向身侧的宝惜,果然看见宝惜正怒眼瞪视那盘果子,她知宝惜心里气愤,遂警告的眼了宝惜一眼,要她稍安勿燥,不用为此生气,宝惜虽恨,但也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情绪。
玫瑰也瞧见宝惜生气的表情,却不知何故,正想问,李玲却已说起别的事。
“以后你别白称奴婢了,如今你不再适合这么称呼自己。”
“可是奴婢是宫女,自称奴婢才符合规矩。”玫瑰知进退的说。
李玲一笑,“那就随你吧,不过,我想饰这宫女的身分要不了多久就会改变了。”
玫瑰脸颊不自觉的绯红。其实王上未曾对她提过换身分的事,而她也乐于如此,若成为他的后宫之一,她内心也挺排斥的,总觉得从此就深陷宫中,再也出不去,瞧不了外头美丽的风光。
“娘娘多想了,奴婢觉得现在很好,不想改变。”玫瑰轻声说。
李玲眼睛倏然眯起,怒意忽然涌现,“你不想成为王上的后宫,莫非另有期待,在等待什么人?”她语气变得凌厉。
玫瑰一惊,心知李玲指的是祭天星,误会她对宿星王子也有情意,于是连忙道。“没有,奴婢没有期待任何人,请娘娘不要多想。”
“当真没有?”
“没有,”
“哼,没有最好,要不然……”李玲瞪向她的目光充满杀气,就像当日在鲤鱼湖想杀她时一样。
碧玉见到十分吃惊,善良淑德的玲妃怎会露出这种表信,像是恨不得杀了玫姊,玫姊姊是哪里得罪她了吗?
玫瑰自己也是惊慌不已,嫉妒的女人最可怕,这让她突然想起自己鞋底被抹油失控撞上热水烫伤之事,那谋害自己的人莫不是……她惊恐的看向李玲。
李玲眼中的杀气越来越浓,“宝惜,你和碧玉先出去,我与玫瑰有话要说。”她屏退他人。
“是。”宝惜马上就应声。
可是碧玉见李玲神色有异,不甚放心让玫瑰一个人留下,有些迟疑不愿离开,宝惜见状硬将她拉走。
李玲与玫瑰两人面对面,李玲立刻站起身,扬手给了玫瑰一巴掌。
玫瑰愕然,“娘娘?”
“你别以为那日你没对冶冷逍供出我与祭天星的事,让冶冷逍没有当场杀了我们,我就会因此感激称,其实你当日若说出来,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我爱的是祭天星,若能与他一起死,也算达成了我想与他双宿双飞的愿望,可既然你当时未说,而祭天星也已回宿星了,我与他已不能同死,我便不许你再说出任何我与他之间的事,你若敢提,我不会放过你!”李玲撕下贞静平和的面具,狠声警告。
玫瑰抚着被打红的脸,再好的脾气也不住怒起。“奴婢当日没说,以后就不会说,请娘娘放心。不过,当你狠心杀死自己腹中孩子时,不就已经知晓瞒不住王上才会这么做的吗?”玫瑰声音紧绷的说。
她同情李玲是个极为痴情的人,但既然狠得下心杀孩子,又何必怕事情走漏风声,更何况她早知道冶冷逍知情,今日来对她说这些话,实在没有意义。
李玲面色一白,露出痛苦神色。“没错,就因为冶冷逍得知我腹中孩子是祭天星的,我怕若真生出来,冶冷逍为人阴险可怕,会拿孩子要扶祭天星,更大的恶梦是,冶冷逍若真杀了祭天星,宿星王年迈多病,后继无人,冶冷逍还能拿这孩子当傀儡,操控宿星王朝,让宿星成为他的囊中物,所以我才不得不狠下心肠杀了自己的孩子,不让冶冷逍有机会利用!”
她其实一真都知晓冶冷逍暗中派人调查她和祭天星的事,为了祭天星、为了宿星,孩子不能留。
玫瑰闻言心惊,明白以冶冷逍的性信,确实会使出这样的手段。
“那夜失去孩子时,可知我心中有多痛,偏那男人还过来确认孩子是否真的没了,那夜他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我恨他,是他让我失去孩子的!”李玲声泪俱下愤恨的说。
玫瑰征然,原来那夜他不是去关心李玲的身子,而是去确认李玲腹中的孩子到底还在不在?难怪那日他语气冷谈,对李玲说失望,那是半点不假的真话,没了祭天星的孩子,那他的如意算盘也打不下去,野心勃勃的男人当然失望。
“你一定还不了解冶冷逍这人到底有多冷酷,他本来想借着祭天星的到访,让我与祭天星碰面,亲口告诉他孩子的事,让他震惊痛苦,冶冷逍口后好进行利用孩子图谋宿星的计划,哪知我却先一步杀了自己的孩子,毁了他的计划,那日在鲤鱼湖他是真想同时杀了我与祭天星,可借他没想到你心软,反而帮了我们的忙,让他没能如愿除掉敌人,而今他若想再杀我,可得再盆功夫了,毕竟我是他的妃子,又是宿星和亲的公主,若无过,他不能轻易处置我!”李玲恨声续道。
玫瑰越想越惊悸,这宫中多可怕,尔虔我诈,利用人的事有,害人的事有,杀自己孩子的更有,人与人之间全无真情可言!
“您失去孩子那日……让宝惜领奴婢到偏殿,是否也有目的?”玫瑰心慌臆则。
“没错,我是故意让你得知冶冷逍的无情,坦白说,当我得知他对你特别时,我只是”好心“想提醒你,那男人就是这么冷绝的人,我想助你认清他,也间接想利用你来报复冶冷逍,让你对他有所忌伟,让你无法真心接受他,也让他尝尝得不到爱人的苦闷!”
玫瑰无言,这纠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但显然那男人太有魅力了,你一个普通人如何抗拒得了,而我若不是心中旱有祭天星,又能如何不可能爱上他,难怪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玫瑰心乱如麻,她的心确实已教他拿走了。
“其实你也不必不安,如今我倒私心希望冶冷逍夺走你的心,这才好死了另一个男人的心。”李玲苦笑说。
“王子只是一时迷惑,不可能会喜欢上奴婢的,您不必这样敌视奴婢。”玫瑰无奈的重申。
“你以为我不了解自己喜欢的人吗?祭天星为人高傲,若不是真心喜欢对方,绝不会轻易显现出来,那夜半琴声,曲曲诉信,只怕全宫的人都听见了,而我多盼那是为我而奏,偏不是,偏不是啊!”李玲的泪再度自怜落下。
“娘娘……”面对受尽情伤的李玲,玫瑰这“当事人”不知如何安慰,怕说多了会遭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