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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党的人个个惊慌失措,吓得脸色发白。
“别、别急,哀家外头的人会救驾……”太后慌乱的安抚大家。
春芸姝冷笑。“不如请太后和众人移驾,咱们到外头瞧瞧状况吧。”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太后不多说,也不管姿势难看,拉高厚重碍事的裙摆,心慌的往外跑去瞧瞧自己的人马是怎么了,为何还不攻进来?其他人当然也慌忙跟去看,这一看,众人一片死寂,张嘴再说不出半句话。
因为摄政王府的大门当真水火攻不进,任太后的人怎么打也破不开门进来,这不打紧,也不知王府哪来这么多水,做成水柱朝他们发射,攻得他们溃不成军,在王府外的人全被水冲得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直,没多久,蓦允安排在城郊墓园接应的人也赶至了,正好收拾了府外一干残兵,情势完全逆转。
王府大门重新开启,但站在众人面前的不再是太后的人马,数千人遍布王府内外,一径向蓦允以及春芸姝跪地行朝见之礼,黑压压一片的铠甲,煞是壮观骇人,李兴无胆,马上吓得尿裤子,那许缇儿唇也是抖的,李央更是牙齿打颤,几乎要吓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攻不进来……”太后至今仍无法理解,自己胜券在握,怎就突然败了?
“殿下,原来王妃平日胡闹着的事可都有玄机,紧要关头大有用处,那大门改成铁铸的,除非天降神兵否则谁也破不了,还有后院那几洼养龟、养蛙的水池也派上用场成了水攻利器,此次全靠王妃的那些玩意扭转情势,苏槽是真真佩服到五体投地了!”苏槽笑着说。
蓦允赞赏的搂着妻子。“你这女人可露脸了,将来是不是要更得瑟了?”他笑问。
她唇角一弯。“我男人强,我也不能逊色啊,这不都是为了衬你。”
她完全不谦逊,意气飞扬的回他,令他莞尔。
“王妃也真是的,有这些招数怎不早点使出来,你若能自己打退了太后他们,殿下也不必被逼得提早现身了。”苏槽想想又抱怨的道。
她瞧了蓦允一眼,咬咬下唇才说:“我男人都死了,我哪来的求生意愿,心想着陪他死一死就是,更何况,我说怕他在地底下让女鬼诱去是真话,阿允是我的,天上、地下、人间,不管到了哪,谁都不能碰!”
蓦允听了虽是哭笑不得,但抱着她的手却是更紧了。“傻瓜,本王答应要护你一生的,若不能兑现,让你从此委屈度日,本王就是死也难以瞑目,自是要与你同生共死,保你一生骄傲荣耀的。”
她泪光晶莹,重新缩回他怀中贴着他胸膛,心里满是感动。
太后哪里想到,自己的人会败在春芸姝平日玩耍的“玩具”里,整个人几乎要瘫下。
“允、允儿,都是哀家不好……这回……能不能……再放哀家等人一马……”她艰难的求饶。
“是啊,蓦允,朕都是听从母后的话才会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事,你饶了朕吧!”李兴居然冲上前抱住蓦允的腿求饶,哪有一点君王的尊严在。
蓦允一脚踢开李兴。“本王决定废帝,你求也没用!”他表情冰冷,语气更是寒冻。
李兴一颤,抱头痛哭了。“不能……朕是李氏的皇帝……朕不要被废……”他哭得十分难看。
“不!眼下除了李兴,先皇已没有其他儿子能继位,难不成废帝后你打算自己登基?!”许缇儿尖声问。
这一问,众人安静下来,他真要篡位了?
他瞥眼众人,张口清楚的道:“正是。”
他此话一出,春芸姝倒是挺讶异的,因为之前她并未想过他有此想法。
“蓦允,再怎么说你也不过是先皇的外甥,姓的是蓦不是李,天下的正统是李氏,你若自行登基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篡位者,必遭天下人议论。”许缇儿马上再道。
“本王若怕人议论,连摄政王也做不了,就是当个篡位者又如何?”
“不,你在乎的,你若不在乎,当年先皇死时,你大权在握,直接篡位就好,何必将皇位交给李兴,所以,你对这位置根本是没兴趣的不是吗?”许缇儿像是十分了解他的说。
他深沉一笑。“没错,本王一开始是没打算做皇帝,不过,自从本王有了王妃之后,发现包括你与太后在内,人人都想踩她时,忽然觉得唯有自拥天下,才能教她一生无虑,才能给她一个放肆快意的未来。”
“阿允想做皇帝是为了我?”春芸姝微愕。
他朝她宠笑着。“你想做皇后吗?”他问。
“我——”
许缇儿忽然大笑起来。“蓦允,凭你的权势想做皇帝、让春芸姝做皇后没人拦的了,但先皇归天时曾留下遗诏,要传位的是二皇子李玉,就是李兴也是夺位而来的,而你就更没资格坐上这个位置了。”她不甘蓦允登基后,春芸姝会成为皇后,怒而将过去隐藏未向众人曝光的事说出来。
“没、没错!”太后第一次认同自己的媳妇说得好。“蓦允不奉先皇遗诏,是为不忠,想自拥天下,即为谋逆叛臣,如若妄行,将不只舆论议之,还会遗臭万年。”
李兴瞬间也收起哭脸,狂喜的说:“对,天下是李玉的,诏书还在宫里,只要找出诏书公诸于世,除了李玉,谁也不能做这个皇帝,但李玉不在,自当由朕继续监国!”
李玉横竖是不敢出来了,自己正好用此强压着蓦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若做不成皇帝,自己就还能在原来的位置上苟延残喘。
蓦允脸色阴沉,几人为了苟延残喘,甘愿尊严全抛,如此一来,事情便有一点麻烦了。
不过,那李玉倒不是找不到……
“侯冠景,你怎么也来了?”春芸姝忽然讶异道。
突见重伤的侯冠景让人搀扶着走过来,春芸姝很是纳闷,他协助太后绑她,这时该逃才是,怎么反而现身了?
“我来是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他一开口竟如此说道。
春芸姝没料到他会当众问这事,而且还是当着蓦允的面,他疯了吗?她有些错愕,见蓦允果然变脸了,马上朝他道:“侯冠景,你若想活命就快走,我是不可能跟你的,你问一百遍,答案也是一样的。”她想赶他走,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
“是这样吗……你真不愿意,那我该死心了……”他怅然不已,脸上神情尽是失落。
看见这样的他,她心生恻隐,难免稍稍动容,但眼角一瞄见自己男人那冰雪怒容,又忙抓回心神,正色道:“别多说了,快走!”
这场合可不是他能待的地方,阿允真有可能一怒之下当场杀了他的,这人救了自己几回,她毕竟不忍他死。
他苦笑。“我若走了,你如何做得成皇后。”他蓦然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不解。
“没错,侯冠景,这场合哪里轮得到你在此妄言?”李央也斥问。
“你们不是要找李玉吗?我正是李玉。”他环视众人一圈后,赫然说。
太后一干人吃惊不已,李央马上道:“你、你胡说什么,你怎会是先皇的二子李玉?!冒充皇子是要杀头的!”
“他没有胡说,他确实是先皇与昭妃所生之子,李玉。”又一个人出现,而这人竟是已出家的顺意侯蓦宁,他身后跟着的则是长年伺候他的李靳。
“你……你……”太后脸色大变,因太震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太后久违了,见你这反应,显然还没忘记老衲。”蓦宁冷笑。
“你化成灰哀家也认得!你竟敢出现在哀家的面前?!”太后终于找回舌头能说话了,怒不可抑的道。
“老衲原本不敢的,怕的不是你想要老衲的命,而是你想诛杀二皇子李玉。”
太后神情一震。“李玉是昭妃那贱人的儿子,昭妃处处与哀家作对,还想抢哀家儿子的皇位,那贱人的儿子不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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