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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如回去问问他。”蓦允笑得意味不明。
徐横宽愕然,本想再问几句,可来不及张口,苏槽已走了过来,他立即让蓦允挥退了,无法再留,只好惴惴不安的先回去问过儿子再说。
“殿下,春芸姝有麻烦了!”徐横宽离去后,苏槽沉着脸上前禀报。
蓦允立即蹙了眉。“什么麻烦?”
“春开平杀了人!”
“杀了谁?”
“德照亲王世子李表。”
“李表?那可是舅父的独子。”他讶然。
“是啊,消息才刚刚传来,王爷此刻还不知情……”苏槽话刚说完,殿里头即传出惊嚎声,不一会留在殿内还没走的李央已昏厥地让人抬了出来。
苏槽见状,同情的摇了摇头。“王爷这会知道噩耗了。”
第七章开平杀人了
大理寺办的皆是重大刑案或皇亲贵胄的案子,而今着名的云沐书院发生命案,死的是亲王世子,兹事体大,不能等闲视之,案子不能由一般刑部审理,立刻移交大理寺,而此刻验尸的工作交由大理寺经验最丰富的宋今来执行,大理寺卿亦亲自到场监看,以示慎重。
“这人惯用右手,刀子在颈上由左至右割出致命伤口,依这操刀手法以及力道的轻浅力度,经卑职研判,的确是自刎而死无误,人不是春开平杀的!”大理寺的验尸房里,宋今勘验过尸体后下结论。
春开平两个月前入学云沐书院,与德照亲王世子李表是同学,今早李表突然死在书院的藏书阁内,当时藏书阁只有李表与春开平两人,李表一死,春开平立刻被当成凶手。
事发后,春开平被捕下狱,春芸姝闻讯赶至大理寺,听见验尸结果后让她松了一口气,的确,李表的死与春开平无关。
“住口,本王世子惨死,岂是你一个小小仵作几句话就能结案的,本王要那姓春的小子偿命!”李央惊闻独子死讯当场惊昏,醒来后立即悲痛的来大理寺认尸。
春芸姝错愕。“卑职刚也看过尸首,宋大哥的判断无误,世子非他杀,是自杀而亡的。”她忍不住插口。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待在这里?还不滚一边去!”李央朝她怒斥。
“卑职也是仵作,理所当然会待在验尸房里。”她严肃的说。
“你是仵作?荒唐,女人哪里能验尸?侯冠景,你搞什么,竟让一个女人做仵作?”李央骂上侯冠景。
侯冠景肃着面容。“回王爷,她确实懂得验尸,而且能力超越一般男人。”
李央愕然。“所以,她真是你大理寺的人?”
“是的,另外,她是春开平的姊姊,也有权替弟弟了解全案,她在此合情合理。”侯冠景说。
“什么,她是凶手的姊姊?!”
“王爷,开平不是凶手,他没有杀人。”春芸姝马上更正道。
“住口,原来你们是帮着自己人糊弄本王!难怪外人说仵作就是把红的说成紫的,青的说成黑的人,本王世子绝不可能自杀,这是胡说八道!”他不信儿子会自杀。
“王爷,卑职问过牢里的开平,他说今早与世子一块,世子死前抱怨王爷不让他娶青楼女子为妻,害得那女人寻短死去,那女人既死,他也不想活了,当着开平的面要自刎,开平抢不下他的刀子才眼见他割颈而亡的。”春芸姝在来验尸房前已先去见过春开平,问了事情经过,这会说出来,只盼王爷明理。
“一派胡言,堂堂世子怎会为一个青楼女子轻生?世子已死,你们还想毁他名声!侯冠景,本王认定姓春的那小子就是杀人凶手,三日内你若不杀这小子给本王交代,本王就拆了大理寺!”
侯冠景脸色铁青。“王爷请冷静,人命至重,这事……”
“不要说了,本王的话你照办就是,若有人有异议,由本王一肩担了便是。”李央不接受儿子自杀的事实与丑闻,非要春开平偿命。
就连侯冠景也奈何不了失去理智的李央,春芸姝脸孔煞白了。
束手无策下,她只得忧愁烦躁的再去看了一回牢里的春开平,但那孩子心稳不怕,说自己没杀人,旁人冤不了他,还说有她这个在大理寺当差的姊姊帮着查明,有信心很决能出狱,她听了不敢多说什么,只道说的没错,天理昭彰,冤枉不了他的。
她拿了些钱打点狱卒,让他们多少照顾着点春开平,别让他冻着饿着这才回家去,本想回去后静下心再想想如何说动李央不要滥杀无辜,哪知一回让,家中也乱成一团,娟秀抱着昏厥的大姊哭个不停,凤佳正请了大夫回来救人,她见状忙问凤佳怎么回事。
凤佳才哭道:“上午时大小姐听闻少爷杀人被捕下狱,已惊吓得昏过一次,好不容易醒过来,下午徐家人又来了,说是春家出了个杀人犯,败坏门风,大小姐出身不良,又离家不尽子媳孝道,送来休书要休了大小姐。大小姐得了休书,当场又昏过去一次,这回迟迟醒不过来,娟秀慌了手脚,奴婢只得赶紧请大夫过来给大小姐瞧瞧了。”
春芸姝面色一沉。“徐家人好样的,逮了机会就送来休书,真懂得落井下石。”
“就是说,徐家真不是人!不过,眼下少爷和大小姐都出事了,咱们可怎么办才好?”凤佳忧急的问。
春芸姝实在憋气窝火,事情一桩桩的来,真想两手一摊说自己没办法,但她知道不行,弟弟的小命真要不保了,还有大姊,若被休了,就算大夫将她弄醒,她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她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事情。
“二小姐,不要怪奴婢多嘴,咱们无计可施了,如今唯一能救少爷免于一死以及让徐家收回休书的,只有一人而已。”凤佳望着她说。
春芸姝张开眼,自是晓得凤佳指的是谁,她表情凝重,何尝不知该找他,但代价是她不愿付的。
“奴婢知晓您避着摄政王,不想受困于他,成为他的女人之一,您有自己的主见,想主宰自己的人生,这点奴婢也很佩服,但在咱们大禧朝,女人终究脱离不了男人的庇护,像大小姐一旦嫁人,命运就掌握在夫家手中,若遇人不淑便一辈子也翻不了身。而您比大小姐幸运多了,摄政王是大禧朝的第一人,他愿意让您靠,您又何必推开?况且他要是对您没有半点容忍,您还能推得开吗?摄政王至少是喜欢您的,这点无庸置疑啊!”凤佳继续说。
“那又如何,我并不稀罕……”
“二小姐,您真不稀罕吗?您敢说对摄政王就没有一丝的不一样?”
春芸姝突然被问倒,认真论起来,那样伟岸不可一世的男人,又有谁能不心动?再想起那日他的吻,她依然怦然不已,心下哪里不明白她早就将他放在心上了,只是不想轻易屈服于某个人,更不想接受太烫手的事——那样的男人,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不想与别人分享男人,即使这人是摄政王。
“二小姐,您还不明白吗?抗拒根本是徒劳无功的。”凤佳摇头叹气道。
“怎会徒劳无功,我不是凭一己之力过得很好?”
“不,您不管在山东还是在京城,行事能这么潇洒,都是因为身后有一个摄政王给您撑腰,您才能底气这么足的面对所有人。”凤佳一针见血的说。
她语塞了,没错,在山东能为爹翻案,就是因为那男人点头让她放手去查,她才能刨了卢信刚这小人。等到京城去了徐家,见徐家对待大姊的态度恶劣,她之所以敢毅然决然带着大姊离开徐家,也是觉得自己连蓦允都能应付了,带着一家老小自己生活也没什么做不到!
而这些都与蓦允有关……
“二小姐,都这时候了,您不该再抗拒了,那人的耐性是有限的,您的好运也会有用完的一天……奴婢话多了,您自己再想想吧。”凤佳话到此,不敢再多言下去,先行离去留主子自己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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