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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春冬山还当自己是巡抚吗?他都垮台了,一家都是死囚,一个将死的人咱们还怕他闹吗?至于他那丫头不愿意也得愿意,咱们押也要将她押上那人的床!”
“这……我怕这强押的,伺候不周,反而触怒了大人物,到时候反而咱们俩倒霉。”
“这话是有几分道理……这样好了,咱们去对那丫头晓以大义,告诉她若伺候得好,说不定那大人物能解救春家四口人性命,她也许就会心甘情愿了。”
“那人是有名的铁石心肠,哪可能一夜温存后就放人?”
“她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什么也不懂,只要让她以为可以救家人,说不定就愿意去做了,如今咱们急需个像样的女人,她就是咱们需要的,就是连拐带骗也得试试啊!”
她,孙明明,不,穿越后为了不被当成妖孽,从今以后她就是春芸姝了,她调整心态,已将自己当成春家次女了。而一个时辰前,在爹的怒吼、娘的哭泣以及弟弟的拉扯中,她被人强行带出牢房,丢进浴桶里刷洗过一遍,两个婢女还替她打扮了一番,此刻看着镜中的人儿,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春芸姝的模样。
镜中的姑娘肌肤丰润,鼻挺而直,唇红而薄,样貌娇嫩,着实比孙明明的容貌美多了。
押她来的人明白地告诉她,让她去伺候一个男人,这人不是普通人,要她好生服侍。因此爹娘与弟弟听了才会大怒,不肯让她来,但死囚哪有人权,她还是被拖来了。
坐在装饰华丽且讲究的寝房内,她心跳极快,刚才她问过替自己打扮的婢女,晓得自己要献身的人即是大禧朝的摄政王蓦允。
那两个婢女谈到他时,居然兴奋中还带着抖音,像是又惧又欢喜,让她不得不对那男人好奇起来,多问了两句有关他的事,哪知两个婢女却用十分讶异吃惊的目光看着她,好似连养在深闺的女子,也没有她这么不通消息的。
她暗自哼了哼,自己是穿越的好不好,哪可能这么快进入状况!
可她不能解释,只得装无知的不耻下问,两人才边讥笑边告诉她,原来这位摄政王乃先皇长姊安泰长公主的独子,本来只是个无啥实权的贵气侯爷而已,十二年前,时年十六岁的他即受先皇赏识,以天才少年之姿出入朝堂,一连替先皇解决了几桩棘手的政务,十八岁那年,领兵剿了长期以来据山为王、鱼肉百姓的恶匪三万,隔年更出征灭了小国周朝,得城池十九座,八年前先皇驾崩,御榻前封他为摄政王,辅佐平庸的太子李兴。
李兴登基后,对这位摄政王本不以为然,时常公然违逆,但被狠狠修理了几次后便认清事实学乖了,不敢再逆其意,从此大禧朝不闻皇旨,只尊摄政王令,摄政王蓦允才是大禧朝真正的主子,第一号的人物。
两位婢女说起蓦允的事绩即情绪高涨,本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外头已有人催促,不能再多说,便领她出来了。
外头站了两个官员,一个是年之声,另一个则是赵延,两人见了打扮妥当的春芸姝后,眼睛一亮。
“不错,果然是个袅娜纤巧的美人!”年之声赞说。
“我说吧,春家的次女是上得了台面的。”赵延也笑着点头,不过随即脸色一整,转向春芸姝警告道:“你春家的机运来了,事成你还得感激咱们俩。本官可告诉你,这人物不是一般人,你伺候得好,有可能免去你一家四口的死罪,所以你好生掂量着,别进去后给本官闹,惹那人不快,倒霉的还是你自己及你爹娘和弟弟,听到了没有?”
“没错,你一家人的死活就看你今日表现了,别白白把活命的机会给毁掉。”年之声也提醒她。
春芸姝冷眼瞧着两人,他们说的话分明大有问题,爹犯的是贪污渎职重罪,才会株连一家老小跟着被斩。
她长相虽然不差,但也只是个普通人物,若与那人睡上一夜,那人就能赦免春家人,这想法未免太天真。
再者,如果摄政王是个荒淫无脑的人,还能掌握大禧朝实权这么久吗?想来眼前两人说的根本是浑话,想骗她傻傻献身,供人白白玩乐一番,实在可恶!她本想大骂一通让他们别作梦了,但冷静一想,爹说他是被陷害的,也许自己见到那人能找到机会替爹伸冤。
有了这打算后,春芸姝便乖乖的朝两人点了头。“我明白了,会好好服侍殿下的。”她面不改色的说。自己未穿越前是百亿家产的继承人,自幼就被训练要临危不乱,这会儿事到临头,马上就能机巧应变。
“那就好,那就好!”见她这么上道,年之声满意极了。
可赵延见她镇定,无半丝惊慌,不禁有些讶异,这丫头之前他是见过的,春冬山是巡抚,自己这小小胥吏去拜访,遇见了她还得鞠躬哈腰的行礼,可这丫头却是低着头畏畏缩缩的,与他说上两句话就脸红,他本还暗喜以为她不会是瞧上自己了吧?后来才由春家的下人那儿得知,她本就见了谁都怕,平日都将自己关在闺房里不见客,是不巧与他撞见才会一开口就脸红。可眼下的她,眼神沉稳处变不惊,与他见过的好像不太一样了?要不是亲眼见过这丫头的容貌,他还以为从牢里带错了人出来。
“我这就进去了。”春芸姝懒得理会赵延审视的目光,推着门走进屋里去了。
里头阴暗,唯一的光线来自窗外的月色,难不成,这位大人物办事时喜欢暗着来?
而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她的灵魂已经二十六岁,谈过三场恋爱,“人体运动”这事是吓不到她的。
隐约地,她听见奇怪的咯咯声音,忍不住好奇是从哪发出来的。她往内边的床上望去,见床上坐了个人,便朝那人走去,越是靠近,她眉头越是蹙得紧,因为那人似乎在发抖,咯咯声是从他嘴巴发出来的,那是牙齿打颤的声音。
当她看清这人的长相后,觉得颇俊。“你——”只不过她才开口,他居然如惊弓之鸟般抱头躲到床脚去,她立即傻眼,这人就是名震天下、大禧朝最有实权的摄政王?
没有搞错吧?她脸一沉,上前抓住那人的衣襟。“喂,你抖什么,不会是病了吧?”
那人更惊慌,不说话,胡乱的要扳开她的手,拉扯了几下,他的衣襟竟教她撕开了,露出结实的胸肌。坦白说,这副身材挺有看头的,只是这么个帅哥,怎就这么没用的缩在地上呢?春芸姝不屑的撇嘴,揪住他的裤带要将他拉起来说话,怎知这一拉,他裤头松了,一条裤子就在她眼前滑落——
与此同时房门教人踹开了,赵延与年之声冲了进来,见到她正在脱人家的裤子,两双眼睛都直了。
“你……你强了他?!”赵延不可置信的问。
“我……”她尴尬的正要解释状况,蓦然又有大批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身形高大,衣着精致,气质凌人,凤目深邃,一出现立即带来一股紧迫压人的气压。
春芸姝与他四目交接,不由得一窒,悄悄吞咽了一口唾沫,她穿越前的出身极好,是社会金字塔上层的人,见过的人物何其多,却从没见过这么一双冷酷寡淡的眼,连口都没开就能慑震人。
“卢信刚,你倒会用人,这两厮认错人就罢了,还给本王找了个急色鬼。”男子开口,声音清冷至极。
被他点名的人正是山东总督,他本在邻县拜访旧友,得知摄政王驾到山东,十万火急的赶回来,心想自己虽慢了一步,但属下会负责招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哪知赵延与年之声这两个蠢蛋竟然迎错人了,还给这人物找女人,而这女人竟是——
“赵延、年之声,你们是吃错药了吗?办的这是什么蠢事?”卢信刚怒斥两个手下。
赵延与年之声立即往地上跪去。
年之声抖声道:“卑、卑职们没见过殿下玉面,殿下又是微服而来,身边没了摄政王的仪仗,卑职们难免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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