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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大恩,红红今生无以为报,但愿来世还有机会服侍小姐!」红红重重地向柳延秀叩了三个响头後,该说的都说了,她让人搀扶着离去。
「红红。」在她即将踏出门槛前,柳延秀又出声将她唤住。
她停下脚步回身,见小姐表情温暖的望着她。
「红红,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虽说付出也不一定有结果,但我衷心希望你与挽声有末来。」
闻言,红红的眼泪再次溃堤了。小姐要她回泉州,傅少爷也在那,这是有意再给她机会追求所爱,她泪如泉涌的朝她点头道:「小姐,我不怕付出,只怕没有付出的机会,至於结果如何,我并无希冀,只能谢谢小姐的恩情。」
柳延秀心疼她的痴情。「那…就去吧,我祝福你。」
红红走了,柳延秀感性的叹气,此时身後出现一双手臂,轻轻将她搂住。
她放松的贴在他怀里,任他拥抱。「谢谢你放过红红。」她感激的说。
「她害我差点失去你,我本是要她的命,但是,我知道你并不希望我这麽做。」元牧叹声道。
她会心一笑,知她莫若夫,他多了解她的心思啊!「她是我的姐妹,陪伴我多年,也在我爹病重时尽心照顾过,因此不管她对我做过什麽,我都相信她不是真心要我死。」
「唉,要不是这样,她还能活命吗?」突然,他加大力道,紧紧拥住她,「不过,倘若你因此而去,我会用最残酷的方法对待她,让她尝尽苦痛永世不得超生--」
她赶紧回身紧抱住他的身子、「别再想这几天发生的事了,我活过来了,就在你怀里,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她晓得自己垂死的那幕太过震撼他,每当回忆起那时,他的双眼便会散发出狠决的光束,冷肃得教人害怕,所以她得一再提醒他,她就在他眼前,而且是安然的,幸福的。
情绪冷静後,元牧不禁澹然扯笑,涩声说:「延秀,答应我,别再让我经历这种事,否则,我真要疯狂了。」
将脸埋进他胸怀,她低声说:「不会了,我说过幸福在即,不会傻得错失。」
她是教他「唤」活回来的,当他喂她吞解药时,她仿佛听见他对自己无声的呐喊,要她履行承诺伴他终生,他声声的嘶吼清晰地打入她胸口,让她的身子再度热了起来,所以救回她性命的不是解药,而是他对自己那永不放弃的真挚感情。
他的下颚轻轻顶在她的头顶上,一抹安心的笑容终於爬上他的俊容。「傅挽声的事你处理的很好,相信皇爷爷不会再怀疑什麽了。」
「那你呢?你可还怀疑过我一丁点?」她笑问。
「别说一丁点,我就连碎末也未曾怀疑过,你的心在我面前透明如水。」只有他一人。
她悠然地笑。「牧,你知道吗?你的宽宏与信任是最教我动容之处,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再容不下任何人的影子。」
四年後的锦华宫好不热闹。
两个娃儿,一个三岁男娃,一个两岁女娃,在宫里跌跌撞撞的四处跑,让一干宫人在後头追得满头大汗,而指挥两个娃儿作乱的竟是在一旁呵呵大笑的皇上。
只要娃儿跌倒,他便拍手叫好,两娃儿为讨曾祖父开心,满屋子跑得更起劲,而被柳延秀接进宫里奉养的柳如遇,此刻正坐在一旁跟着皇上逗弄孙子,整座宫殿因此欢笑声不断。
元牧由外廷归来,正好见到儿子拉着女儿钻进圆桌底下,接着搞不清楚方向的胡乱冲向他,两个小鬼一头就往他腿上撞,这一撞,他没事,但小鬼们跌得四脚朝天,立即哇哇大哭。
他挑眉,分别拎起儿子和女儿。「你们哭什麽?」
两人见父亲的脸色不豫,哭得更大声了。
「干什麽,干什麽!谁教你欺负肤的宝贝曾孙们的!」皇上没好气的要人将两个曾孙抱过来给他和柳如遇,两人一人抱一个,轻声细语的哄着。
这两个仗势的娃儿,有了人靠,居然哭得更委屈大声了。
柳延秀闻声由内殿走出来,见自己夫婿正对着家里的两老、两小横眉瞪眼,有些无奈。
瞧她出现,元牧立刻不满的道:「如何才能让这两个老人不要天天往这来,咱们的孩子都教他们宠得无法无天了!」
「怎麽,你还嫌朕常来吗?联辛苦了大半辈子,难道救不能含怡弄曾孙吗?你说这是什麽话!」皇上立刻不悦的道。
元牧更火了。「皇爷爷,我瞧您是太闲了,不如孙儿还政于您,让您忙碌些,您才没空来这拿曾孙当乐子玩!」
自从三年前,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出世後,皇上就将朝政上的大小事全丢给他代理,自己完全不管事的情况下,每天唯一做的就是带着曾孙到处玩耍,说玩要是好听,这分明是带坏小孩。
他这话一出,某老头闭嘴了,身边的柳如遇则是忍不住的掩笑。
其实这位皇帝高龄七十了,但随着年纪越大越是孩子心性,凡举斗蛐蛐、放纸鸢、打陀螺、恶作剧,都是这老顽童带着曾孙们做的,玩得比曾孙们还要高兴。
自从老人把政权丢出去後,似乎才真正开始过着享乐的日子,不过这就可怜了自己的女婿,每日代皇上上朝处里政事,搞得疲累万分,回来还不得清闲,见他们两老赖着不走,成天在他这吃吃喝喝玩小孩,教他连抱娘子的时间也没有,难怪女婿会不平衡,火气越烧越旺。
「皇上,今日咱们也玩够了,不如就先回去了,让殿下好好抱抱孩子吧。」柳如遇笑着劝说。
「不要,我不要曾祖父走,我还要玩!」三岁的小萝卜头马上抱住皇上的脖子不让他走。
另外一只小的,有样学样,跟着哥哥也跑来抱住皇上的腿,口齿不清的道:「曾祖祖……不要走……」
两个小家伙完全无视亲爹脸上的青筋抽搐得有多严重,赖得皇上龙心大悦,一手抱起一个,哈哈大笑「好好好,朕不走--」
「皇爷爷!」元牧脸都绿了。
「哼,走走走,你们的外公写得一手闻名遐迩的好字,咱们到他那去,让他教你们正统的柳家字法!」感受到孙子的怒气,他也识相的很,话锋一转,带着两个小的溜了,那柳如遇只得跟在後头呵笑追上。
「两个小家伙连筷子都拿不稳,这能握笔写字吗」柳延秀站到丈夫身边,好笑的问。
「写什麽字,皇爷爷分明是带着两个小的改战场到你爹那去闹,我听说上回岳父那套珍藏的狼毫笔,就教两个小鬼毁成鸡毛笔了,这两个小鬼早晚让皇爷爷教成小魔头!」他气愤的说,不解皇爷爷怎会有如此顽劣的一面!这以前可掩藏得真好,直到两个娃儿陆续生出,
才露出真面目。
忽然,一只细嫩小手伸了过来,轻拍了他的胸口。「不气了,皇爷爷疼爱曾孙,会有分寸的。」
对他而言,妻子的软言细语是最有效的退火汤,他顿时消气不少,搂着她,连眼神也一如既往,一见到妻子就温柔得仿佛掐出水来。
柳延秀微笑的环住他的腰。「牧,谁说皇室没有亲情,咱们这一家几代,不就幸福快乐的很吗?」
他的神色更显柔情了。「是啊,就连爹也变了,三不五时就来与皇爷爷抢孙子玩,他终於乐於过含怡弄孙的日子了。」
皇上收回成命,没有问斩太子,但仍废了他太子的身份,不过没有贬出宫,还是留他在宫里生活。
平日爹对他的态度表面上虽然冷淡,但是因为两个娃儿的关系,比之过去,爹对他己亲近许多。
「嗯,过去一切的不如意,都过去了,咱们家终能顺心。」她满足的笑说。
「而我所有的幸福都因为拥有你而得的。」他低首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启禀殿……」张劳由外进殿,声音戛然而止。
皇上要他传话,两位小主子今夜睡在养心殿与皇上同寝,不回来了,但他在见到主子亲密拥吻的场面後,自动将这些话改为腹语,不好打扰,笑着又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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