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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极的他,抬手往她脸侧击了一掌,她背後是道破落的墙,那墙因此应声倒落一截。
她惊得瑟缩了一下身子。「挽声,你冷静点,请不要这样!」她从没见过这麽暴怒的他。
傅挽声仍处在盛怒中,但见到她凉惧的模样,不禁又气又急,恨恨地咬着牙根道:「你为什麽不听我的话,非要接近那个人?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大发雷霆後,他转过身不再看她。
站在他身後,柳延秀看着他因愤怒而颤抖的身影,忍不住叹口气上前一步,轻轻将自己的脸庞贴在他的背上,幽声说:「别这样,你是一个自信又体贴的人,现在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你,你没必要这样为难自己。」
闻言,他身子一僵。「是的,我原本是个自信满满的人,可你为什麽要让我改变,为什麽?」他是因为她才变得如此,她又怎能责怪他?
她的脸贴得更紧了,手也圈上他的腰,语气温柔的请求,「奇怪了,你傅大少爷的信心哪里去了?你忘了,我们说过要互相信任的话吗?你若改变,我也会因你的改变而不安,挽声,我心里只有你,停止这无谓的猜忌吧。」
一句「我心里只有你」,让他狂躁的心霎时平复不少。傅挽声转过身来面对她,灼灼的目光凝视她一阵後,激动的将她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你心里真的只有我?」
她在他怀里轻笑。「不然还能有谁?」
终於,他咧嘴笑了。
是啊,他的延秀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他们五年的感情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外来的家伙就改变。
她说的对,他的自信哪里去了?只因对方瞧来比他有权有势,且处处表现出对她的特殊,他才会如此吃味,想来自己真是幼稚,真是无聊啊!
毕竟延秀喜欢的是他,这根本是无庸置疑的事,就算让他们当朋友又如何?他在小气什麽?
也许是因为自己太过喜欢延秀,才会害怕失去吧,更有可能是因为最近发生太多事,让他没有安全感,害怕原属於自己的一切都会转眼消失……但,这时候他才更应该相信延秀的不是吗?
澹然一笑,他由衷的道歉,「延秀,对不起,我的举动应该让你很无措吧,我不该如此失控的。」
柳延秀十分高兴他想通了。「没关系,只要你信我就好。」她仰望他,盯着他的面容好一会,发现几日不见,他人黑了也瘦了,忍不住心疼的抚上他凹陷的脸烦,关心的问:「我上傅家好几趟了,你都不在,上哪去了?」
忽地,他眼神一黯。「我和爹去了京城一趟,昨天夜里才刚回来。」他脸上还残留长途跋涉後的疲惫之色。
「和傅大人一起去的?那…是为了什麽事呢?」想起她爹说的,傅大人惹上了京官,似乎前途不保,正急於想解决这件事,但挽声始终没有亲口对她说起这件事,这让她反而不好贸然问起,只能这般试探,盼他自己先告诉她所有的事。
他略微别开脸庞。「没什麽,就是陪爹上京探亲,没事先通知你一声,你一定很担心吧?」
「我没关系,只是不放心你……」
他打断她的话,故意将话题岔开,「我一回来就听门房说你来过好几回,这才赶着去见你,谁知到书院扑了空,之後才在路上碰见红红,得知你的去处後又追来,瞧,为了找你,急得我满身大汗了。」
她略感失望,显然挽声并没有告知她任何事的打算,思及此,她不禁微微感到苦涩--古牧耘想告诉她的事,她有所顾忌而不愿听,而自己一心关切的挽声,却反而避开她、不让她介入,这可真让人慨然。
忍了忍,她仍是问了,「挽声,其实……我听到一些传闻,说你爹似乎有了麻烦是不?」挽声不说,她却不能置身事外。
「你听到什麽了?」他勃然变色。
「你为什麽不告诉我,就算我帮不上忙,我也想关心你、关心傅家,除非、除非你把我当外人!」
听她这麽说,傅挽声有些感动地凝望她,他自然是非常高兴她视他、视傅家为自家人,但是,倘若说出这事…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如果自己被可怜、被担忧的话…
不,他不愿意,在她面前他只能是座高山,他不想被看扁,再说,他也不相信傅家会有事!
「我怎会将你当外人,爹之前确实是有些麻烦,但现在都己经解决了,一切都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他笑说。
「真的都没事了?」她观察他的神色,不放心的再确认。
「当然,难道你以为傅家会败?在泉州傅家是永远的望族富户,谁能扳倒?」
他说得斩钉截铁。
看他这样,柳延秀放下心来,也就不再多问。
书院的一隅。
傅挽声身穿亥裳,身形修长,俊朗非凡,而立於他面前的是一身白缎青丝,举止雍容的古牧耘。
平心而论,若以外貌评之,两人不分轩辕,一样的耀眼显目,但此刻两个同样卓尔非凡的男子,敌视对立,气氛紧张。
「请不要再找任何理由见她了!」傅挽声横眉,不客气的提出要求。
古牧耘森冷扯开一抹笑。「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真正无关的人是你,你才是介入我们之间的那颖流沙!」
「看来你真的怕我抢走她,但,这是你阻止得了的吗?」
「你真想介入?」
「如果你守得住我也抢不了。」
「你敢?」
「没有敢不敢,只是顺其自然。」
「你说什麽!」
「你听的很清楚,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你!」
「若没其他事可说了,我走了。」古牧耘不想跟对方废话,傲然的转身。
傅挽声怒不可抑的大喊,「站住。」
对方哼笑一声,停下脚步。「还有话说?」
「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你可以戏弄的物件!」傅挽声连声警告。
古牧耘再次冷笑,「戏弄?难道你认为她是个可以任人戏弄的人?如果你曾这麽想过,你根本配不上她!」
「别跟我要嘴皮子,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要你听好,她是属於我的,你永远别想染指!」
眼角抽紧,眼底寒芒闪动,这让古牧耘整个人锐气逼人,「如果我有心,你以为自己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吗?」
闻言,傅挽声自觉尊严受损,大怒。「你以为己是谁?我看不过是个被父母放逐到泉州来的弃几废物,凭什麽对我嚣张!」
古牧耘铁青了脸。「弃儿废物?」
「不是吗?正常-的富贵人家,谁会将有用的孩子丢弃放逐?别以为柳夫子礼遇你,那也许是看你可怜,你别自以为是!」
霎时,古牧耘的脸孔阴赞如鬼。「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你一个小小的知州之子,我随时可以要你的命!」
「你以为我怕你吗?没错,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州之子,但在泉州,我就是地龙,就是这里的天之骄子,而你呢?你又是谁?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他握紧拳头,目光如炬。「我是谁,你没资洛知道」
「只有见不得光的人才不敢说出自己的来历,莫非你是某个大官的私生子?」
傅挽声冷冷讥笑。
「你得为今天所说的话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次,他震怒了。
「不要说大话,我傅家不是这麽好动摇的。」话虽这麽说,但傅挽声此刻却觉得自己的身上莫名起了一阵寒意。
摇摇头,古牧耘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是要动摇而已,我是要你傅家翻天覆地,让你後悔今天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身子一震,傅挽声竟是教对方的威势给震出一身冷汗,但仍不肯示弱。「好,我等着瞧!」
古牧耘嗤笑。「不知死活,傅家本来也许可以安然度过难关的,但如今因为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儿子,注定要败落了。」说完,他不屑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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