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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蚕泪(30)



李霏若气血差些,或许就吐血了。「二爷,我是有证据她要谋害我的。」她寒声指控。

证据?剧情还有意外发展?她挑高了秀眉,忍不住问:「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要杀你?」

「我的证据只能给二爷一个人看,二爷抱我进屋子里,我便拿出证据来。」李霏表现得更孱弱的偎进他怀里。

什么?要他抱她进屋独处?!吓,她苏菱可不是宽厚的人,这会是见她刚落水,所以男人借她抱抱也就算了,可这女人若想得寸进尺的话,那可不成!

「我可不同意,要嘛当场拿出证据,为何只能给二爷看?我觉得有问题,秦老二,你可别答应,我会生气的!」她摆明警告他,她吃醋了。

秦藏竹抿笑。自个儿女人是个醋桶,这点他当然清楚,可不会捅这马蜂窝的!

这就点头道:「我不会同意。」

「二爷,你不瞧我的证据会后悔的,那是……」李霏附耳对他说了些话。

他神色骤然一变,接着竟忘记刚才说过的话,抱着郡主便往朝阳楼快步而去。

见了他的动作,她登时杏眼圆瞪,怒气填胸。这搞什么?真敢当着她的面琵琶别抱?!

秋儿站在小姐的屋子前,见秦藏竹来到,马上焦急的上前暗示他,屋里状况不佳,让他自个儿小心。

今儿个下午她忙着打扫屋子,没空陪小姐闲晃,听说她遇见元宁郡主,那郡主还发生了意外,小姐独自回来后,气呼呼地,差点没将屋子给拆顶了。

他严肃的颔首,自是晓得这女人的性子,这会醋性大发,哪能善了。

他才推开门板,一颗枕头就由里头扔了出来,砸在他身上。「有种移情别恋就有种别来找我,老娘不见你!」

他铁青着脸,秋儿更是同情的瞧着他。

见他踢开落地的枕头,还是举步往里头走。

「谁让你进来的,你去找李霏!」她抄起另一颗枕头就要砸出去,可见到他沉肃的神色,她动作顿了下,枕头终究没有扔出去,将枕头丢回床上,转身生气的望着他,「都带人家进屋了,这会还来找我做什么?」口气酸到不行,但至少没那么火爆了。

他只站在原处未动,并不像往常一样,在她闹气后,刻意亲近的哄她。「我是来问你,郡主真是妳推入池的?」

她一愕。他竟会这样问她?难道他真信了李霏那烂透的演技与说词?「你没那么笨吧,你怎么--」

他的目光却沉痛起来。「你不该对郡主做出这种事的,就算争风吃醋,也不该这么做,我真对你太失望了!」

她错愕不已。没听错吧,他居然对她说这种话?!她不由得怒气冲天。「我才对你太失望,你竟然以为我会对那女人做出这么无聊的举动?」

他脸色依然沉得惊人。「事实胜于雄辩,德行在于己,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做错就要认错,你平日太过任性妄为,该好好反省!」

这是两人在一起以来,他第一次对她说出这种教训人的话,而这还不是因为她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她完全被污陷了。

她怒极。「那李霏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她拿出什么证据证明说我谋害她?」

「这些信是你撕的?」他取出一迭被撕毁的信件。

她一愣。「是我撕的,咱们都在一起一年多年了,可李霏还不时给你送信,我气不过--」

「气不过就将之毁去,这是私人信件,连基本礼貌都不顾,你这醋劲太荒唐,令人不敢领教!」

这点她被训得无话可说,自个儿确实是小家子气了点,可他从不在乎这些的,今儿个为何突然就拿出来说她了?!「这算是我想谋害李霏的证据吗?」

尽管自个儿不该小心眼的毁人书信,可这与她推人下池有何关连?

「女人诫妒,可你的善妒已到了会危害人的地步,你可知伤害皇族罪可论死,这次郡主大度,可以不计较,但她表明下回绝不会轻易再饶过你,而你也自个儿好自为之吧!」他语毕即拂袖而去。

她则傻楞在当场。

「男人真不是东西,说变就变,居然相信李霏的鬼扯,说我要害死她。秋儿,我劝你千万别找男人嫁,这男人靠不住的,靠不住的……」当夜她气得猛灌酒,秋儿劝不住她,只得由她喝个烂醉。

闹了一晚她终于撑不住,自个儿滚上床铺去,趴在床上还念念有词的劝秋儿别信男人。

秋儿无奈的叹口气,上前帮她盖好被子。「您还是好好地休息吧,明早醒来就没事了,二爷一早就会站在您面前跟您认错的。」她安慰着,见主子眼角还挂着泪珠,可人已醉得昏沉,便帮她熄了油灯,瞧了没事才离开。

可半个时辰后,有个男人进屋了,爱怜的抚着她哭肿的眼睛,吻了吻她因酒气而染红的双颊。

懵懂中,她掀开眼帘,朝亲吻她的男人嘟嘴。「知道误会我了吧,你真该死,瞧让我气的,这会道歉迟了,别想我会轻易饶过你……嗯嗯……你……嗯嗯……」

她喋喋不休的唇被激狂的吻住了。

下一刻,她燥热的身子被抱住,甚至还来不及说什么,身上的束缚就被剥个精光。

男人极尽所能的挑逗她,她几乎招架不住,再加上不胜酒力,尽管心中还有怒气,可迷迷糊糊仍依了他……

不知沉睡了多久,她头痛欲裂的醒过来,昨儿个喝太多,这会难受死了,她揉着疼痛的太阳穴,想要坐起身,这一动才发现连身子骨也酸痛得很。

「哎呀呀,难过死了,秦老二,你真可恶,昨夜不好好道歉便罢,竟还这样折腾我,你可恶啊--这……这是什么?」她倏地住口了,因为身旁并无人,而无人便算了,她在床上还发现了一件男衫,可这不是秦藏竹惯穿的款式与颜色,这是谁的,怎会遗留在她床上?

她用力蹙眉。「秋儿--」开口想唤秋儿进来问间,才喊一声房门就开了,可进来的人却是秦藏竹。

「原来你还没走?对了,这外衫不是你的吧,你这是踅回来取它的?」她立即猜问。

他双目盯上她拎在手中的那件男衫,目光沉下。「这不是我的!」再瞥向她仅用被单包里的赤裸身子,眼神立刻变得深邃。

她蓦然心惊了起来。「这若不是你的,那就可能是秋儿错放了,我找她进来问问……」

「真要找她问吗?昨夜你可是一个人睡的?」他绷着脸问她。

「昨夜你不是来找我……」她话才出口,见他摇头,立即一惊。「你没过来?这怎么可能,昨夜你明明……」她错愕不己。昨夜她虽喝醉了,可醉眼中看见的人是他没错,否则她怎么可能与其他人发生……她大惊。

「昨夜我在朝阳楼睡下,直到此刻才踏进你这屋子,昨夜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森然的问。

「你在朝阳楼睡下的?!」她脑中浮现一个男人覆在她身上,那男人比平常更热切的要她,似要将她吞了,那男人怎可能不是他,怎可能!

他脸色青得吓人。「你是这样的女人吗?找了男人却装傻不认?」

她方寸大乱。「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只有你,怎可能……」

「住口,这件男衫已表明一切,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秦藏竹,你听我说,别走,先听我说」

而他已然消失在她眼前。

第九章

苏菱愕然。自个儿竟会失身于他人?

瞧到手稿的这段,她心惊肉跳、不敢置信。那欢儿呢,难不成欢儿真不是他的孩子?

思及此,她慌忙地再往下翻阅--

她四个月未见他了,从那日之后,他未曾踏进勾栏院半步。

秋儿去打听回来时说,那男人近来都是与李霏在一块儿。他已拒绝李霏一年多了,这会突然就好上了?那男人已是抛弃她另拥新欢了吗?

她心酸无比,抚了微凸起的小腹。「秋儿,烦你帮我跑一趟朝阳楼,就说今晚我想见他一面,请他过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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