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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下弦月+番外(97)
作者:莓有鱼 阅读记录
看样子不是坏事。
他吞下自己对那通电话的所有疑惑,从贺清越怀里把初弦拽出来,再三确认问:“姐姐真的没事?”
她还有倦态,但一如既往地笑得乖顺:“真的没事。”
得到她的再三保障,黄立勇将信将疑地放走两人。小杰不用住院观察,一家人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开了两间房,姐姐和妈妈睡,弟弟和爸爸睡。
一觉好梦,但第二天仍有不少琐事需要处理,黄立勇起了个大早,陪着小杰坐在医院长廊等待。
等得直打呵欠,他揉一揉眼眶,从放了钥匙、钱夹的口袋里挖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翻着APP,意外发现昨晚新加的好友,发了一条新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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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无奇的一天,无奇到程润之后再回想,也想不起那一天有什么特殊意义。
昨晚跟人狼哭鬼嚎地闹了整夜,上半场酒吧,下半场赌场,一直耍到天光大亮,程润给自己新交往的小模特打电话,让人过来接。
那个好好脾气的姑娘搀着他摔进置业于市中心的公寓,程润被她胁着刷牙洗脸,原本打算倒头就睡,奈何姑娘说一不二,拉着他坐到餐桌,拿手机点餐。
还没从酒精和鼓噪乐声回神的程润转着手机,先看一看持仓,再读一读新闻,最后才切进微信。
朋友圈常年提示小红点的争分夺秒也刷不完,他打了个呵欠,懒懒点进去,意外发现第一条竟然是万年直线的贺清越。
但网络不好,他关闭自动连线的WiFi,换回流量,再刷新时,贺清越的头像被顶到不知哪个角落。
程润心想自己莫不是玩得太开眼睛花了,他手指刚要下滑,冷不防一叠声震动,震得他手心直发麻。
他随意扫看几眼,以为又是哪些不着调的小道消息,但这次大家的口风都很一致,如出一辙的截图。
程润懒洋洋地翘着腿,吩咐姑娘把窗帘降下,姑娘去拿遥控器的同时不客气用捆成卷的杂志把他的腿纡尊降贵地扫下桌,程润好笑地嗤了声,手指慢吞吞地点开截图,下一秒,视线骤僵。
那是一张合照。
红底。
红本。
女孩子的出生年龄很小,比她的合法丈夫整整小了一轮。
结婚证的钢印清晰得无可辩驳。她和他靠得很近,笑得像被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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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逼婚只是程润的个人看法。
怎么说呢,他和贺清越交好十几年,知道他这人看着冷冷淡淡,其实只是装逼过了头。
瞧他当时还没追上人小初姑娘就存在的黏糊劲儿,逼婚这种事情,由他做出来完全合情合理!
程润放下手磨咖啡,忍着呛咳的痒意,活像个帕金森患者抖着手点开贺清越头像。
除了一张惊世骇俗的结婚照,配文真是酸不拉几。
【我抓住了,我的月亮】
这位万年大佛朋友圈就一条动态,一小时前发布。程润一对时间,发现那是民政局最早上班的时间。
......不对,他或许还动用了某种手段,让两人赶了个排号第一。
程润佩服得五体投地,唇边啧了一声,顺手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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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越行事如此高调,初弦也不好装聋作哑,在他的督促下说不上心甘情愿地也发了同款动态。
她微信里多是老师同学,这么不设分组地一发,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的手机一直没停过,许教授连声说恭喜,研究院两个师妹闹着要请客吃饭,剩下的各路同学有的探听男方是谁,有的让她寄喜帖。
黄立勇倒是很安静,在谭嘉雅无奈又好笑的叙说中,他直接被惊吓得摔了手机,现下两人在医院附近的手机店采购,刚付完款。
“姐姐真是......”谭嘉雅忍住笑,转头看了眼仍在灵魂出窍的黄立勇,唇语问他要不要自己说两句?黄立勇这才一个鲤鱼打挺,但手机贴到耳边,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么一个恍神,绿灯跳红灯,他们硬生生地止步斑马线,而对面马路的露天停车坪,缓缓泊入他昨晚见过的车型和车牌。
初弦被他牵下车,那天阳光很好,温度宜人,马路两侧的法国梧桐长势旺盛,绿意葳蕤。
有了贺清越的干预,事故处理的速度显然比先前快了不止几倍,晚饭时间,他们已经坐在仰光镇最好的江景酒店上房,六个人对着满桌精致菜肴面面相觑。
因为要赶着回南城,两位司机不沾酒精,只得以茶代酒。一开始还正常说些客套话,后期越发荒唐,你来我往地较劲,一个自称初弦半路出家的便宜老爸,一个自诩初弦新晋丈夫,火星子噗嗤噗嗤地冒,谭嘉雅看不下去,埋头给初弦挑鱼刺。
初弦就笑:“我都多大了,还当我小孩儿呢。”
谭嘉雅心里藏事,几度欲言又止地望向初弦,目光再望向面红耳赤隐隐有飙泪之意的黄立勇,无声地叹口气。
“既然登记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她顿一顿,将剔好骨刺的白嫩鲜鱼肉落入初弦碗里,笑说:“改天得了空,带回家认认门。”
这就是认可的意思了。
吃好饭,明明没喝酒却故意走出颠三倒四步伐的黄立勇拉着初弦到角落嘀咕,她耐心地听了好一会儿,在他换词空隙从手机相册翻出草草拍摄的几张纸页。
黄立勇自己创业,当然看得懂那些数字。
于是他这回真是飘着出来。
大概花了二十分钟清醒,一脚油门踩下去时幽魂似的声音对副驾驶的谭嘉雅说:“贺总这样......我们家得出多少嫁妆啊?”
这几年事业好做了很多,加上谭嘉雅意外有投资眼光,手上流动资金是不少,拿得出手的嫁妆,就算放在南城有头有脸的大家族里,也是个很可观的数字了。
坏就坏在,对方手笔太大。
黄立勇愁眉苦脸,竟然思考卖房卖车,谭嘉雅搡了他一肘子,说:“别给姐姐压力。你要是这么做,她第一个不同意。”
但他们没苦恼太久,回到南城的当天晚上,贺清越一家整整齐齐地拜访。
爸妈、爷奶,一位不少。
出乎意料,这家立于南城权贵之首的豪门家族相当平易近人,对视的目光也没有令人不舒服的精明审量,老爷子拄着手拐,一身黑白唐装,进门便朗声喊了句“亲家!”
十分震耳欲聋。
黄立勇这边四个人,贺家也是四个人,八个人分坐沙发两端,黄立勇第一次想当年斥巨资买的这套大开沙发竟然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他一杯茶矜持地抿到唇边,老爷子中气十足,将不日前拍下的4亿藏本搁到桌前。
然后是不知几多财产转让,其中包含贺太太名下经营的五星餐厅,一整栋南城最顶级的学期房,位于北美的庄园、红酒庄、电视台股份、滑雪场、狗舍、一整副水头极佳青翠欲滴的翡翠原石......诸如种种,眼花缭乱。
黄立勇汗流浃背,被茶烫了也顾不着,忙说小贺总已经给了足够多。
老太太卷着银白短发,脖子上一条上品澳白,那色泽那光彩,黄立勇觉得应该送到博物馆镇起来。
“这些是我们私心为初弦忝居的嫁妆。我们这样的家庭,关起门也会被人议论说道。初弦难得是个干净孩子,我们做长辈的,不想亏待小孩。”
黄立勇无言半晌,贺董扬手打了通电话,一直候命的业内顶尖律师款款而来,为他们做了详细明说。
那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真心和爱护。
想通其中关窍,黄立勇也不再推拒。嫁妆清算结束,贺家开始盘点彩礼,再一次把黄家人惊得五迷三道,茶凉了也忘了烧。
一行人聊得热热乎乎,贺老爷子极喜欢小汀小杰,两孩子也嘴甜,爷爷奶奶喊长喊短,两老人当场掏出支票,龙飞凤舞地签下一个数字。
三小时才过,几人已然成为亲家,贺董和黄立勇勾肩搭背,唯有太太还算矜持,但也拉着谭嘉雅加了私人微信,说约下回一起做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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