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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下弦月+番外(68)

作者:莓有鱼 阅读记录


不亚于超新星大爆炸的冲击,初弦简直惊得无地自容,她慌慌回头,心忙意急地,前额狠狠撞入对方下巴。

两人同时吃痛,贺清越紧了手,好笑又无奈地靠在她耳边,方才找不到人的几分紧绷焦灼终于有些许放松。

带着她往后退到紧急通道,刚推开门,里面一站一蹲正抽烟的年轻男女顿时抬起头。

......

应该是最近常说的“赛博朋克风”?初弦不敢确定。

打扮热烈张扬的女孩子懒洋洋举着手里燃了半支的细烟,视线在他们身上游转一圈,伸手把还在地上蹲的那个拽起来,出乎意料地朝她走来。

她微眯了眼线斜飞到眉角的眼,咬着声音问:“自愿的?”

贺清越饶有兴趣地盯着小姑娘愈来愈红的耳尖。

光看还不够,还要上手去捏一下,果真有薄薄的热意。

他说话时不看那两人,“借个地。”

女孩子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她倨傲地一抬下巴,口型似在说,“行吧”。

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欢呼声山呼海啸,初弦拧了拧眉心,目光迎上他,干脆直白。

“醉了吗?”

刚在人群里走一遭,她高扎的马尾松乱了些,两颊蓬着垂顺的发,愈发显得一张脸乖巧白净,急救通道的灯打下来,硬是让他看出几分楚楚可怜的韵致。

鲜有的内疚席上心尖,修长分明的指关节碰了碰她脸颊,随之而来的味道很干净,没有想象中烟酒混合的刺鼻气味。

“程润的招,你得怪他。”

初弦才不和他玩文字游戏,她拍开他的手,力道轻得不比一只奶猫,眼瞳灵动明熠。

“你点的头。”

那确实。

贺清越好整以暇地接受她聊胜于无的控诉,目光交视片刻,心下不觉更加柔软。

“本来让人带你往后门走,那儿不吵,谁知道你不接电话。”

连打三个,总是无人接听,他这才下来找人。

她微微抿唇,扬了下手中小巧精致的mini机型,软和声线混在鼓噪的乐声里,他听不大清,试探般地一而再凑近。

“太吵啦!”

初弦靠在他身侧,身子微微地歪,支着手心做隔音,同他解释:“调了静音,没听见来电。”

说完,纤浓眼睫眨了眨,昏昧的霓虹如水般弥过干净眼皮,她仿佛在做什么观察研究,目光自上而下地梭巡。

绕回最开始的问题:“醉了吗?”

喉结无端滚了下。

他俯下身,想问她讨个不守时的利息,手腕内侧不知喷的什么香水,有股雪夜旷大寂寥的味道,铺天盖地欺负她的感官和理智。

摇摇欲坠。

他散漫地笑起来,笑得她耳尖攀上一点儿恼人的热,她往后推开脸,另只手攥住他尾指。

声音又低又轻,一片雪花似地落在他心上。

又问了一遍。

喉间溢出一声无意义但克制的单音节,温沉磁性,他反手扣住她,很小的一只手,松松便握紧了。

那一瞬间,她有种濒死的窒息感。

“有点醉了。”

前额贴上她,不大显的酒意也并着闯入慌乱鼻息,另只手游蛇似地滑到她纤细后腰,抵着,不容抗拒。

胸腔低笑的共振一同传给她,初弦空咽了下干涩的喉,瞬间失去语言的招架力。

但他的吻,最终没落下来。

程润一分钟催八百次命,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顺带着把手机拿下来。

往后退了寸许,贺清越仰头,无奈地呼出一口饱含无奈的热气。

仔细牵了她的手,手心糯糯地动,到底没挣。

“走吧,带你坐一会儿,雨停了送你回去。”

初弦止住那句说出来多半会煞风景的“雨已经停了”。

她闷闷哦了声,跟着他走。

“和你朋友坐吗?”

“主要是程润,还有几个生意伙伴。今晚你没什么要紧事吧?”

这倒没有。初弦条理明晰地罗列了晚上待办事项,谈到自己有一句拿不定主意的翻译,贺清越掐了下她柔嫩的掌心,笑问:“还有可以难倒你的事情?”

当然有啊。她理直气壮:“门外汉看古汉语翻译,以为我们是中译中,其实没那么简单,汉字是最古老的文字,经过上千年的演变,才有我们今日所使用的版本,很多被归类为古汉语的词汇在现代汉语中基本消失的七七八八,比如夏商之前的文字基本以科符为主,你听过朱书文字吗?据说比甲骨文还要早了一千五百多年呢。每次做这类的研究,我会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媒介,这些已经消失于大众视野的文字,会通过另一种形式呈现在大家面前。”

她很少长篇大论,说完,隐约有显摆嫌疑,初弦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摇摇手。

“这些很没意思吧?”

“不会。”贺清越推开门,门内灯光泼墨般砸下来时,她跌进他含笑的眼,“我对这些没有研究,但听你说,感觉很有意思。你说,古人他们会怎么表达自己爱意?”

话题跳跃太快,初弦没意识到有可能是陷阱,眉尖轻颦,刚要回答,贺清越的手揽住她的肩,坦荡迎着众人目光坐到靠门的双人沙发。

那个怀里搂着姑娘的小开端着酒过来,朝初弦扬了下杯口,话锋明显对向贺清越。

“不介绍下?”

她承认她有点不登台面的紧张,贺清越松散地往后靠,连带着她一起摔向一场限存的南柯一梦。

拒了对方递过来的烟,笑意有几分酒意上浮的惺忪:“我家姑娘闻不惯烟味——初弦,初见的初,弓弦的弦,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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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不能算是公开呢!!

第49章 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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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玩得上头,程润分神瞥见她进来,喊了句“小初妹妹,过来跟哥摸两把。”

闹得初弦窘迫,被迫直面各路或意味深长或好奇探究的目光。

贺清越随手拣一个英国牌子的糖砸过去,程润单手勾住,瞬间拉长了脸。

他三两下拆了闪闪发亮的锡箔金纸,半指节长的咖色太妃糖喂入口中,含糊不清地骂道:“这就不地道了吧老贺,你手气多臭自己该有点数。”

这纯粹是睁眼说瞎话了,敢情还惦记着自己刚刚输出去的那瓶洋酒。

随便对付了两句,他眼梢有倦意,推开面前胡七八糟的一排玻璃杯,转头问她:“给你点一杯牛奶好不好?”

真是着了程润的道,那几杯酒的后劲竟然那么强。

她脸颊微微地绷,揪着他手指摇头。

“我不喝牛奶。”环顾四周,仍有视线黏糊在她身上,她静了一双视线,顶上做内嵌式的流光敛入她眼中,贺清越听她很认真地问:“要不要休息会儿?”

他指尖有些凉,拨开她颈侧的发,先捏了捏不打饰物的小巧耳垂,又移到后颈,碰了下那一小片冷雪似的肤。

真是像个雪融的小姑娘,干净又美好。

顺势把她揽近了些,身子随着下移,松懒地靠在她肩上。

白皙的眼皮敛下,他半阖着眼,没意义地揉了会儿她指腹,顿时想起什么,没直起身问她:“送你的手表呢?”

初弦一愣,目光也跟着落在空荡荡的手腕,回想了下。

“放在家里了......那么贵的,不好总戴。”

听出她话里显而易见的委屈,他哼笑一声,没多追究。

“那行。下回给你换块日常点的。”

初弦无言以对,心中默默忍下了阿德利企鹅的求偶轶闻,她直觉说出来,恐怕会遭到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然后他会借题发挥,直把她逼得无路可退。

半天得不到回答,贺清越稍稍抬了眉尾。

没化妆的脸颊柔软纯净,年纪还小,略显的饱满的婴儿肥衬得更可爱,她不知在想什么,眉心浸上寻不到由头的忍俊不禁。

这里人不多,但不安静,她听他说话其实费力,那会儿被旁的事情绊住了思绪,他连问了两遍,她仍是懵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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