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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养情妇。"默言像是一刻也不放松的看着他。
"对。我一直缺乏安全感。所以依赖异性的柔情寻求安全感。因为她们对待我的方式是永远的服从与温暖,只要我想靠近时,她们都会在我找得到的地方。"牧风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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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个可怜的女人,在我的眼里,她强过牧雷的母亲千百倍,她出身于书香门第,读过大学,喝过洋墨水,能画擅诗,几乎所有好女人的特质都能在她的身上发现。"忆起亡母,突然勾起他的伤怀。
"只是你父亲却不够爱她是吗?"默言接着他的话说。
牧风点点头说:"我才两岁时,父亲就又娶了牧雷的母亲做小妾,从那一刻起,我母亲就疯狂了,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还认得出我,坏的时候却当我是陌生人,偏偏坏的时候多——不过牧雷的母亲倒也对我不错,这也是我不记恨她的原因。"
"既然你母亲各方面的条件皆强过牧雷的母亲,那为何你父亲不爱她呢?"
"不是不爱,只是多爱了另一个女人。"
"好奇怪哦!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同,多爱了另一个女人就是不贞不忠,就是背叛。"默言说得斩钉截铁。
"她和你的想法一样,她要的是全部的爱,纯粹的爱,不能掺任何渣渣的爱。"
牧风仰躺在椅背上,眼神飘向远方。
"你母亲真可怜,后来还弄得自杀的下场。"
"牧雷告诉你的吗?"
"是啊!难道她不是自杀而亡的吗?"
"他没说错,她是跳楼死的。唉……二十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能释怀,无论说什么,她仍然忍心丢下我寻死。"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令你感伤的。"默言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悲痛,只是不知如何劝慰。
"不要紧。我这是第一次对别人提起这段不甚愉快的过去,你不会觉得闷吧?"牧风侧转身,紧紧地瞅着她。
"怎么会闷呢?还是我自个儿好奇爱问的。"
"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还差一点……我还想知道,你在这样的纷乱之中,怎会对婚姻仍有憧憬呢?"
"因为,我相信爱可以令人释放恐惧。"说这话时何牧风的脸庞闪过一丝幸福,沈默言别开目光,故意躲开他的注视。
也许是夜的气氛令他迷惘,为了不想有错觉,她选择淡然处之,唯有冷漠,才能浇熄瞬间的触动。
他知道她的回避,也就不强逼她。
电话铃声突地划破这一片静谧,对方打的是牧风的行动电话,听他说话的用字遣词,想是赵明眸拨来查勤的。他说得很小声,很简短,大约交谈了五分钟后,他似有避讳的移动步伐至二楼。
默言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告而别".留了张纸条道了谢后,驾着她的喜美雅哥,踏着夜色而去。
回到家洗了澡,沈默言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今夜的一切,仍觉不像是真的。今晚的何牧风有别于前次的态度,多了些温柔、细腻、坦诚和吸引人的魅力,不,魅力一直是他所俱备的,他天生有一股收集众人目光的魅力。
她是何时成为他的猎物的?尤其是大手笔的又献殷勤又奉上千万钱财。她端视着今晚忘了还他的支票,怎么样也想不通他的动机。
他已经有了个情妇,照牧雷的形容也是天生丽质的尤物,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想要她?
就在这样的冥思里,她坠入了梦乡。
第4章(1)
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太阳穴疼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九点不到沉默湘已在办公室等她了。这个默湘平常不到十一点是不可能起床的,今天早起必有急事,而且是快烧到屁股的事。
沈默言坐定后不等默湘开口先发制人。
"我真的没有那么多的钱可以买虹霓,希望你能念在姊妹的情份上通融一下,好不好?"
"默言,你是知道的,我生平无大志,好不容易立下了开PUB的志愿,也好不容易想实行创业的鸿图大计,这也许是我一生最初也是最后的希望了,你忍心看着我到头来一事无成吗?"沉默湘今天穿了一身的香奈儿,连雨伞用的都是香奈儿的。
"我很想帮你,只是我没那么多现金嘛!"默言试图晓以大义不成,只好用哀兵政策。
"那就卖掉虹霓嘛!我们可以和买主交换条件,聘你为专业经理人来经营。"看来,默湘是有备而来的。
"就算买主愿意花两千万买虹霓,也不能保证会雇用我为经理人。"
"放心好了,我已经先帮你打听好了,对方说没有问题,大姊和二姊也赞同这个作法,她们也急着要用这笔钱来渡过难关。"
默言听她笃定的口吻,心凉了半截,顿时,头疼了起来。她可真是势单力薄,孤立无援。
"你们连买主也找好了?"
默湘点了点头,有些洋洋自得地说:"我们怎么说也是好姊妹啊!我当然会先为了你的前途来作打算啰!保障你的工作权也是应该的,不然你为虹霓花了那么多心血,岂不付诸流水吗?"默湘说得正气凛然,一副姊妹情深的模样。
"买主是谁?"沈默言倒了两颗止痛药配了开水吞。
"宜人传播的老板骆宜人。"沉默湘边检视她新上漆的指甲边同默言说,一副事已成定局的轻松。
"骆宜人要买虹霓做什么?你怎会和骆宜人扯上关系的?我不记得你认识他。"
"唉呀!也不是要多熟的朋友才能作买卖啊!虹霓是赚钱的企业体,只要有兴趣的人都可以出价,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默湘把涂了寇丹的手指在默言面前晃呀晃,继续说:"小妹,你看我这颜色如何?珊瑚的颜色,正好衬我的衣服。"
默言被她丢下的手榴弹炸得体无完肤之际,根本无心与她切磋色彩学。
"你怎么可以告诉外人想卖虹霓的事?就算是赚钱的公司,被你这么一么喝,有谁还会相信公司赚钱?"沈默言咆哮着说。要不是她的理智仍在,她真会把默湘给丢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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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不过是放了一些风声罢了,谁知道会有那么多的人来出价呢!"默湘被她这么一吼,也有着满腹委屈,本以为她这回的意见、看法很高明的,没想到却被默言臭骂了一顿。她边说边走了出去。
默湘走后,默言忽地想起了那张两千万的支票,拨了何牧风的办公室专线,无人接听;响了很久后,只传来秘书小姐甜甜的声音说:何牧风正在开会。
大概是所有的中国人都爱开会吧!好像开个会什么事都能解决似的,从上级政府各部门到小老百姓的办公厅都是如此,不断的会议、不断的争议。
"何时能开完?"她的头真的快炸掉了。
"老板没说,要不要报上你的姓名试试看?也许老板可以先接听你的电话。"
"好吧!如果我有这么大的面子的话。"
大约过了六十三秒左右,何牧风的声音响起,在她头疼之余这声音彷如天籁。
"昨晚怎么不说声再见就走了?"看来他倒是有一丝介意她的,不然怎会如此礼遇。
沈默言本想先与他客套一番,实在是头痛难耐,只好开门见山。
"虹霓卖你两千万,买不买?"
"怎会想卖我呢?你不是一直当她是你的命根子吗?把命卖给了我,你还能活下去吗?"他在取笑她。
"你若不买的话,骆宜人要买下它了。"沈默言气若游丝。
"听牧雷说你三姊逼你买下虹霓的所有股份是吗?"
"不止是三姊,就连我大姊、二姊都凑上一脚,她们的日本料理连锁店快要垮了,要用到大笔的钱才能摆平,平日她们皆无储蓄的习惯,现在只好卖虹霓的股份?可惜我资本不够雄厚,吃不下所有的股份,与其卖给别人不如卖给你的好,起码我对你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