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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诱情(浮世情关系列之一)(13)



她迟疑了一下。"我今天没开市,口袋空空。""而我今天做牛做马赚了满口袋麦克麦克,请你吃顿消夜不成问题。"张新荷点点头,这个体面的绅士看上去脾气好像还不错,和他做个朋友,也许他会有办法帮夜仙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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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夜可是吃得一点也不马虎,在张新荷眼里像是满汉全席。

"太多了,阿甘先生,我的胃可是怕被撑破哦!""叫我赏贤,别叫先生,尤其是阿甘先生……"他听得刺耳。

张新荷盯着满桌的食物。"你要打包吗?"甘赏贤摇摇头。"我家人口简单。""可是吃不完啊!""还没动筷子就说吃不完!我们慢慢吃,再不然打电话叫人来帮忙。"甘赏贤开心地道。

"这么晚了谁会来帮忙?"不会是黑社会的兄弟吧"你以为呢?练氏集团在新竹科学园区有三个厂,二十四小时运转,要请人打牙祭还怕找不到人?""哦||喂,你有没有听说练洛冰和彭子杭什么时候结婚?"他边吃边打量她,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你长得挺漂亮的,可惜……"他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被人讚美漂亮才得意了一下,又听到未说完的遗憾话。

"该怎么说呢?"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可惜你的发型不适合你。"她抚了抚头上青丝。"我的发型哪里得罪你了?"他忍不住笑。"看上去像爆炸头又像米粉头,把你好看的额全遮盖住了。"她竟然脸红了。"我没什么钱烫头发,胡乱让学妹当实验品,结果烫坏了。"他重重敲了自己一记,实在太粗心大意了,去挑别人的痛处搔真是缺德。

"我有个朋友的太太是美发师,改天你有空时,我带你去让她整理整理,包准还你清秀佳人原貌。"她大大意外,这个阿甘先生这么热心。

"我没有不良企图,纯粹捧朋友太太的场。"她从从容容一笑。"你这么不设防,不怕女人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吗?""我精得跟猴一样,要算计我可不容易。"他自我解嘲道。

"你和彭子杭熟不熟?"她言归正传问道。

"我和洛冰可能比较熟。"他喝了一盅莲子鸡汤。

"他们到底何时结婚?""你不希望他们结婚吗?"他故意逗她。

"我是巴望他们快点结婚。""为什么?""如此一来夜仙才能脱离苦海和魔掌啊。"反正这也不是秘密了。

"你没听过物以类聚吗?"他的目光清澈不已。

"呃?你有何高见?""你觉得我人是苦海而手像魔掌吗?"他伸出手。

张新荷摇摇头,他今天的表现简直像天使和散财童子。

"我和洛崖是多年老友,我是好人,他就不可能坏到哪儿去。"这个逻辑说得过去不是吗?

"但是他囚禁夜仙……""那是因为官夜仙的父亲奸杀了洛崖的未婚妻。""官伯父已经付出代价了。"一命抵一命还不够吗?

"OK,本来一命偿一命是够了,但夜仙又来招惹洛崖,你不会忘记那天你陪夜仙到绿天深处的情景吧"甘赏贤提醒她,那日也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日子。

"我当然记得,那天夜仙想拜託练洛崖救救桦沅科技,但为他所拒。""今天这个局面,也只是说明了后来夜仙和洛崖彼此达成了共识。""同居不可能是夜仙的共识;情妇或是金屋藏娇更不可能是夜仙想要的角色扮演。"张新荷激动得提高了声音。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各取所需。"甘赏贤摊了摊手。

"夜仙没办法,只好屈服於练洛崖的恶势力之下。""你觉不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甘赏贤突发奇想道。

"我不认为夜仙和那个死去的安妮有何相似之处。"张新荷吞下一块椒盐田鸡肉后道。

"安妮是白种人,当然光是看外貌就没有相似之处啰!"甘赏贤吞了一颗生蠔。

"你认为一个人这一生会和多少人配成天造地设的一对?"张新荷拭了拭唇角的油渍。

"安妮……"他嚥下一口茶。

"我想她一定美若天仙。""你知道柯麦蓉。狄亚吗?"他问。

"就是和艾尔帕希诺一起演出﹃挑战星期天﹄的那个当红女星?"他点点头。"安妮和她长得有八分相像。""哇……练洛崖和她站在一起是一对人人称羨的璧人。"张新荷倒抽一口气。

"安妮的胸脯比柯麦蓉的还有料。"甘赏贤小声补充。

张新荷让甜发糕给噎了一下,咳嗽、喝茶顺了口气才道:"你们这些雄性动物看我们女人是不是都只看胸脯的尺寸?不看脑袋容量?""你们这些雌性动物看我们男人是不是也只看我们某个地方的尺寸,而不看头脑的容量?"他坏坏的问。

"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挫折或障碍才这么问我?"她睁大眼睛问。

"喂,你别乱猜。"他连忙撇清。

她噗哧一笑,看向横扫一空的桌面,看来她真是多虑了。

第六章

练洛崖窝在书房柔软的沙发里,迷迷濛濛的眼眸停留在窗外的夕阳余晖里。

彩霞满天,红橙橙的霞光斜斜的洒进来,映照在他的脸上。

书桌上搁着刚刚批阅完的各项企划案和公文,他的心全被眼前的自然美景炫惑。

安妮死后,他已脱胎换骨成一个忘情之人,在某种程度上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有可能再找到另个魂魄相依的人。

魂魄相依安妮和他是吗?

或许是外表的登对,让外人欣羨讚慕的目光强而有力的说服他,她是他这一生所能奢求最好的天赐良缘。

他承认,在某种程度上她和他的价值观并非完全契合,但世上岂有完全相合的两抹灵魂?

所以,他相信自己是爱她的。

可是,这几天都有另一抹人影常常飘然而至他的心湖,驱走他冷然不动情衷的心。

这个情根是何时种下的呢?

他回忆起两人初识的情景,不是那时,方时他恨她入骨,难道是她与他初次结合的那一晚……

缠绵缱绻,身形相合。

他抹了抹脸,想求一丝理智。

恨一个人要比爱一个人容易多了。

他讥讽自己的多情。

他想起甘赏贤的话||春天是关不住的。

他锁着她,将她圈禁在绿天深处,为了什么?或是他怕什么?

怕她危险?怕她抗拒不了追求者的求爱?怕她看淡了他们间的关系……

这样做他又得到了什么?

胡思乱想。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冥想。

"进来。"他说,站起身拉上窗帘,点亮书房的灯。

"哥哥。"练洛冰一进来先叫唤他。

"有什么事?"他宠溺地问。

"子杭是不是嫌弃我?"她可怜兮兮地道。

"他又惹你生气了?"他不愠不火地道。

"没有,只是想起他不想结婚的观念我就伤心。"练洛崖当然清楚彭子杭哪里是不想结婚,分明是推拖之词,但他并不想说破,只得平抚练洛冰。"子杭还年轻,总是要等事业打下基础再说婚事嘛,何况你也才二十岁,这么早就要嫁人,大哥可不赞成。""不结婚能做什么事?""想不想到学校念书?"练洛崖不知问了多少遍。

"不想。"如往常般,她答得乾脆。

"要有寄託,不然你会无聊。""结婚就不会无聊了。"她说得理直气壮。

"如果你对婚姻期望太高,一定会很失望。婚姻可不是万灵丹,以为有了婚姻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包办所有的寂寞,世上没这么完美的婚姻。"练洛崖推着她的轮椅往外走,到绿天深处的庭院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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