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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了一下。"我今天没开市,口袋空空。""而我今天做牛做马赚了满口袋麦克麦克,请你吃顿消夜不成问题。"张新荷点点头,这个体面的绅士看上去脾气好像还不错,和他做个朋友,也许他会有办法帮夜仙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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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夜可是吃得一点也不马虎,在张新荷眼里像是满汉全席。
"太多了,阿甘先生,我的胃可是怕被撑破哦!""叫我赏贤,别叫先生,尤其是阿甘先生……"他听得刺耳。
张新荷盯着满桌的食物。"你要打包吗?"甘赏贤摇摇头。"我家人口简单。""可是吃不完啊!""还没动筷子就说吃不完!我们慢慢吃,再不然打电话叫人来帮忙。"甘赏贤开心地道。
"这么晚了谁会来帮忙?"不会是黑社会的兄弟吧"你以为呢?练氏集团在新竹科学园区有三个厂,二十四小时运转,要请人打牙祭还怕找不到人?""哦||喂,你有没有听说练洛冰和彭子杭什么时候结婚?"他边吃边打量她,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你长得挺漂亮的,可惜……"他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被人讚美漂亮才得意了一下,又听到未说完的遗憾话。
"该怎么说呢?"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可惜你的发型不适合你。"她抚了抚头上青丝。"我的发型哪里得罪你了?"他忍不住笑。"看上去像爆炸头又像米粉头,把你好看的额全遮盖住了。"她竟然脸红了。"我没什么钱烫头发,胡乱让学妹当实验品,结果烫坏了。"他重重敲了自己一记,实在太粗心大意了,去挑别人的痛处搔真是缺德。
"我有个朋友的太太是美发师,改天你有空时,我带你去让她整理整理,包准还你清秀佳人原貌。"她大大意外,这个阿甘先生这么热心。
"我没有不良企图,纯粹捧朋友太太的场。"她从从容容一笑。"你这么不设防,不怕女人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吗?""我精得跟猴一样,要算计我可不容易。"他自我解嘲道。
"你和彭子杭熟不熟?"她言归正传问道。
"我和洛冰可能比较熟。"他喝了一盅莲子鸡汤。
"他们到底何时结婚?""你不希望他们结婚吗?"他故意逗她。
"我是巴望他们快点结婚。""为什么?""如此一来夜仙才能脱离苦海和魔掌啊。"反正这也不是秘密了。
"你没听过物以类聚吗?"他的目光清澈不已。
"呃?你有何高见?""你觉得我人是苦海而手像魔掌吗?"他伸出手。
张新荷摇摇头,他今天的表现简直像天使和散财童子。
"我和洛崖是多年老友,我是好人,他就不可能坏到哪儿去。"这个逻辑说得过去不是吗?
"但是他囚禁夜仙……""那是因为官夜仙的父亲奸杀了洛崖的未婚妻。""官伯父已经付出代价了。"一命抵一命还不够吗?
"OK,本来一命偿一命是够了,但夜仙又来招惹洛崖,你不会忘记那天你陪夜仙到绿天深处的情景吧"甘赏贤提醒她,那日也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日子。
"我当然记得,那天夜仙想拜託练洛崖救救桦沅科技,但为他所拒。""今天这个局面,也只是说明了后来夜仙和洛崖彼此达成了共识。""同居不可能是夜仙的共识;情妇或是金屋藏娇更不可能是夜仙想要的角色扮演。"张新荷激动得提高了声音。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各取所需。"甘赏贤摊了摊手。
"夜仙没办法,只好屈服於练洛崖的恶势力之下。""你觉不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甘赏贤突发奇想道。
"我不认为夜仙和那个死去的安妮有何相似之处。"张新荷吞下一块椒盐田鸡肉后道。
"安妮是白种人,当然光是看外貌就没有相似之处啰!"甘赏贤吞了一颗生蠔。
"你认为一个人这一生会和多少人配成天造地设的一对?"张新荷拭了拭唇角的油渍。
"安妮……"他嚥下一口茶。
"我想她一定美若天仙。""你知道柯麦蓉。狄亚吗?"他问。
"就是和艾尔帕希诺一起演出﹃挑战星期天﹄的那个当红女星?"他点点头。"安妮和她长得有八分相像。""哇……练洛崖和她站在一起是一对人人称羨的璧人。"张新荷倒抽一口气。
"安妮的胸脯比柯麦蓉的还有料。"甘赏贤小声补充。
张新荷让甜发糕给噎了一下,咳嗽、喝茶顺了口气才道:"你们这些雄性动物看我们女人是不是都只看胸脯的尺寸?不看脑袋容量?""你们这些雌性动物看我们男人是不是也只看我们某个地方的尺寸,而不看头脑的容量?"他坏坏的问。
"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挫折或障碍才这么问我?"她睁大眼睛问。
"喂,你别乱猜。"他连忙撇清。
她噗哧一笑,看向横扫一空的桌面,看来她真是多虑了。
第六章
练洛崖窝在书房柔软的沙发里,迷迷濛濛的眼眸停留在窗外的夕阳余晖里。
彩霞满天,红橙橙的霞光斜斜的洒进来,映照在他的脸上。
书桌上搁着刚刚批阅完的各项企划案和公文,他的心全被眼前的自然美景炫惑。
安妮死后,他已脱胎换骨成一个忘情之人,在某种程度上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有可能再找到另个魂魄相依的人。
魂魄相依安妮和他是吗?
或许是外表的登对,让外人欣羨讚慕的目光强而有力的说服他,她是他这一生所能奢求最好的天赐良缘。
他承认,在某种程度上她和他的价值观并非完全契合,但世上岂有完全相合的两抹灵魂?
所以,他相信自己是爱她的。
可是,这几天都有另一抹人影常常飘然而至他的心湖,驱走他冷然不动情衷的心。
这个情根是何时种下的呢?
他回忆起两人初识的情景,不是那时,方时他恨她入骨,难道是她与他初次结合的那一晚……
缠绵缱绻,身形相合。
他抹了抹脸,想求一丝理智。
恨一个人要比爱一个人容易多了。
他讥讽自己的多情。
他想起甘赏贤的话||春天是关不住的。
他锁着她,将她圈禁在绿天深处,为了什么?或是他怕什么?
怕她危险?怕她抗拒不了追求者的求爱?怕她看淡了他们间的关系……
这样做他又得到了什么?
胡思乱想。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冥想。
"进来。"他说,站起身拉上窗帘,点亮书房的灯。
"哥哥。"练洛冰一进来先叫唤他。
"有什么事?"他宠溺地问。
"子杭是不是嫌弃我?"她可怜兮兮地道。
"他又惹你生气了?"他不愠不火地道。
"没有,只是想起他不想结婚的观念我就伤心。"练洛崖当然清楚彭子杭哪里是不想结婚,分明是推拖之词,但他并不想说破,只得平抚练洛冰。"子杭还年轻,总是要等事业打下基础再说婚事嘛,何况你也才二十岁,这么早就要嫁人,大哥可不赞成。""不结婚能做什么事?""想不想到学校念书?"练洛崖不知问了多少遍。
"不想。"如往常般,她答得乾脆。
"要有寄託,不然你会无聊。""结婚就不会无聊了。"她说得理直气壮。
"如果你对婚姻期望太高,一定会很失望。婚姻可不是万灵丹,以为有了婚姻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包办所有的寂寞,世上没这么完美的婚姻。"练洛崖推着她的轮椅往外走,到绿天深处的庭院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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