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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将军俏神偷(6)



“嗄?你是怎么争取到这个机会的?”闲闲毫不犹豫地捉住机会赶紧请教,心想艳芬能去,她一定也能去。

“我跟着岳将军的军队做营妓。”

“营妓?!”闲闲惊讶地瞪大了眼。

艳芬点点头,丝毫不觉得当营妓有何可耻的。她了然地看了一眼闲闲的表情,说道:“所谓‘营妓’是指军营中或地方官府中供养的歌舞妓,不同于民间营生的私妓。一般规定她们是不能与军官或文吏发生肉体关系的,主要的事情是在军队或官府举办宴会及招待宾客时,用一些歌舞的表演来娱乐大众。”

她顿了一下,“营妓也是一项工作嘛!怎么样?可有兴趣?好像还有缺额。”

闲闲点了点头,不管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技艺,仍决定冒险一试,只要能够混进岳家军,其他后果到时再说。

“可以吗?我要找谁报名!”她急切地问。

“你真的有兴趣?”艳芬方才只是随口问问,她没想到闲闲真的有兴趣。

闲闲点头如捣蒜,“我也想离开京城,到别处去玩玩。”

艳芬笑逐颜开,心想有伴同行,她也较不孤单。“这可是认真的事业,不能老想到玩。”她补充说明道。

“遵命!艳芬姐。”闲闲一脸认真地保证。

“那好,你可有细软要收拾?”艳芬询问。

“没有,穷姑娘有啥细软好收拾的?”

艳芬并不知道闲闲是个女神偷,自然不知她的身价,闲闲也不想太张扬,她只希望一切低调处理。

就这样,闲闲的当机立断从此改变了她的一生。

☆☆☆

加入岳家军做营妓的闲闲,因为个性顽皮、开朗又爱说笑话,很快便赢得一班姐妹们的欣赏。

军队于闲闲入营后的一个月出发。

这一个月里,她只在远远的距离外见过岳楚云一回,而且仅是匆匆一瞥。

他还是一副英姿勃发的模样。

营妓行走的马车队在所有军列队伍的最后一段;在行走的过程里一班姐妹们说说笑笑,时间倒也很容易打发,很少时候是无聊的。在谈笑之间,众家姐妹有的手里忙着女红,有的口里哼着地方小调儿,一片祥和。

在所有营妓中,有来自于京城各妓院的妓女,也有一些良家妇女,多半出身贫寒,命运也都相当坎坷。闲闲与她们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相处,对于每个人的身世几乎能够倒背如流。

为了满足众家姐妹们的好奇心,她也随便捏造了一段身世,而艳芬也很够义气地没有拆穿她。

段青烟是闲闲这趟冒险之旅惟一美中不足之处,她处处找闲闲的麻烦,喜欢与她互别苗头,竟当营妓之花。

偏偏闲闲抽中与段青烟共乘一辆马车,还惹来段青烟不屑地说:“真是倒霉,二十辆马车,偏偏与你共乘一辆。”

这二十辆马车里,每一辆各乘六名营妓。一百二十名营妓里又依个人的技艺不同,分为琴棋、书画、诗赋、歌舞四组。基本上歌舞组的人数占大多数,段青烟是歌舞组的花魁女,所以自视甚高。

至于闲闲呢?对歌舞虽然一窍不通,但是棋艺一流,吟诗作对更是个中高手,信手拈来,句句皆佳句。

岳家军数万人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与敌军对峙之余,全都要靠这一百二十名营妓来松弛紧张的情绪,所以这些营妓们责任不可谓不大。

☆☆☆

这一天,岳家军捷战归来,为了犒赏有功将领士兵和提振士气,岳楚云下令一百二十名营妓分成六组,分别献艺,以歌舞表演为主。

歌舞曲目为《霓裳羽衣曲》,至于由谁主跳将军的营帐,则抽签决定。

“拜托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千万别抽到我。”闲闲喃喃自语地在求神明保佑,指定她最不擅长的歌舞表演已经够惨,若又要在岳将军面前丢人现眼,她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可怜的闲闲,最担心的事还是降临了,好死不死地让她抽中了最后一个名额。

完了!完了!这一回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有谁想跟我换的?有谁想跟我换的?”闲闲扯开喉咙死命地叫喊。

没想到话才出口,便簇拥上来一票自告奋勇的姐妹们,闲闲无法选择,只好让她们抽签决定。

一班姐妹们全嚷着闲闲善解人意,有孔融让梨的精神。闲闲在心里偷笑着,心想老天爷真是帮忙,让她躲过一劫又能赢得姐妹们的赞赏,好运全让她给包了。

“闲闲,一会儿你若是不会跳的话,跟着会跳的姐妹依样画葫芦,知道吗?”艳芬立刻挤到闲闲身旁提醒她。

“好!一会儿跳舞时我站后排,应该不会有问题。”

就在士兵用晚膳时,大伙儿进场献艺,随着《霓裳羽衣曲》的琵琶音律翩翩起舞。

闲闲拿着彩带站在最后一排,跟着大伙儿的动作,又是旋转又是跳跃。才跳不到片刻钟,闲闲手里的彩带便开始不受控制似的,不听使唤地往她身上缠绕;不一会儿的工夫,她成了道道地地的蝴蝶蛹,才往前一挪动,便跌了个狗吃屎。这下可糗大了,众家官兵哈哈大笑。

嗯,虽然很丢脸,不过这应该也算达到娱乐士兵的效果,合该算是功劳一件。

离闲闲最近的宝珠,立刻跑过去替她“抽丝剥茧”,大伙儿更是笑得东倒西歪回到休息区时,闲闲恨不得自己刚才当场昏死过去,这个脸实在丢大了。

“真是丢死人了,不会跳舞又爱表现,你真是丢我们全营妓的脸。瞧你刚才的丑样,你以为你在包粽子啊?”

段青烟从闲闲回到休息区开始,嘴巴便没停过,毫不歇息的疲劳轰炸,所用的词汇真是精彩绝伦,全是最尖酸、最刻薄的话,最后干脆叫闲闲回家吃老米饭去。

“你有完没完啊?我没有跳过彩带舞,不知道彩带这么难驾驭,我也不想出糗、丢人现眼呀!若是我真的爱表现,我不会把彩带缠在岳将军身上,我干吗要自动放弃跳将军营的机会。”闲闲实在被她弄烦了,只好大声咆哮,以堵住段青烟的唠叨小嘴。

“青烟,你就少说两句,闲闲已经够难过,你不要再火上浇油,会死人的。”艳芬实在看不下去,只好出面充当和事佬。

“死什么人?闲闲的脸皮比咱们谁都厚,你以为她会真的寻死觅活吗?”段青烟尖酸地补了一句。

趴在枯草床上的闲闲也丢出一句话来回敬她:“如果你再不停止唠叨的话,或许我会考虑了却残生做神仙去也,以图耳根清静。”

“闲闲,闲闲——外面有人找你。”宝珠兴奋地跑进来通知闲闲。

“谁啊?在此丢脸时刻还会有谁为我掬一把同情之泪?”闲闲有气无力地问。

是啊!谁会来看她这个天下第一号倒霉鬼?

“不知道,他没说。不过,是个俊小子哦!”宝珠笑眯眯地说道。

“俊小子?不会吧?”到底是谁呢?

闲闲长长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她推开一旁的段青烟,笔直地往帐外走去。

她掀起帘幕,一张熟悉的面孔跳入她眼中,“是你?”

她瞠目结舌。

风野?!

“你怎么会在这里?”闲闲不解地问道。

“我可担心死你了,看见你留在树梢鸟巢里的信,知道你打算加入营妓以避祸,我也就立刻自愿加入岳家军,跟着来到蓟州。”风野刚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居然是在那种情况下找到闲闲。

“哇!你都看见了?我摔了个狗吃屎,真没面子。”

闲闲嘟起了嘴。

风野本来决定忍住不笑的,可是一看到闲闲后,又想到她刚才那滑稽的样子,他实在忍不住,不自禁笑弯了腰。

“阿风!”闲闲大吼一声,“再笑,笑死好了,我不理你了啦!”她说完转身欲走进帐篷。

风野忍了半天,终于憋住笑意。他急忙拉住闲闲的手臂,“借一步说话。”

“什么事啦?”闲闲没好气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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