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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新娘(世纪新娘系列)(15)



很快地,樊奕农也看到她,看起来她正有兴趣地朝酿酒师傅问长问短哩。

“要不要叫她?”鲁斯间。

樊奕农摆摆手。“她知道我在这里会不自在,我们到办公室聊聊,你不是要跟我叙旧吗?”

他们走进大办公室,这间办公室设计得十分巧妙,像是警署里专门用来指认被告的玻璃墙经过特殊处理,可以一目了然地看见办公室外的动静,而外头的人只当是普通的墙。

“他们不知道吗?”鲁斯指了指办公室四周的墙。

“知道,许多工人都进来过办公室。”

“那不就失去了这面墙原该有的作用?”

“我这墙只防君子和捣君子,小人是防不了的,也不需要防,因为通常小人在受不了我的高压统治后自会离开。”樊奕农开玩笑地道。

“可是据我的了解,你这樊氏葡萄园十年来开除不到三名员工,大家还是赖定你了。” 鲁斯接过樊奕农煮的曼特宁。

樊奕农挑起眉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笑了。

“我没料到你会这么早结婚。”鲁斯啜了一口咖啡。

樊奕农把和索琐结婚的经过粗略说了一遍。

“只凭一张照片?”又是一个惊奇。

“没后悔过。”他瞒不住好友敏感的心。

“我已猜到一半,看来你很喜欢她,才会这么在乎她。”鲁斯巧妙地避开“爱”‘这个强烈的字眼、他不会笨到揭开老友还未准备公开的情愫。

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樊奕农对鲁斯的评论并未反驳。“瑜乔也住这里。”

“你们……和好了?‘鲁斯问,三年前那个事情无论怎么观劝,樊奕农皆不为所动。

樊奕农摇摇头。“无所谓和好不和好,我和瑜乔之间那种感觉已经不再是爱了,曾有过的悸动早已消失无踪,我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人的能力。”

“你当然有,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我不确定。”如果他真深爱过瑜乔,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快将自己的感动抽离?

“我想,你曾经很爱瑜乔,否则你不会为了合法继承樊氏的物产而千挑百选地选中与瑜乔如此相似的妻子。”凡事有因才会有果,不是吗?

樊奕农面向索琐的身影而坐,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全牵引着他的心。

“医学高峰会结束了吗?”樊奕农淡淡地问。

“还有三天,我就住在费尔蒙特饭店。”

“你还是这么客气。”

“说到客气,昨天我租借的富豪车早上抛锚在路边,我请拖车拖到修理厂维修了。”

“我那辆林宝坚尼房车借你用。”樊奕农立刻接腔。

“哦……这倒不用,晚上麻烦阿绍送我回饭店就行了。”

“阿绍送瑜乔到哈丁公园看球赛。”

“她还是喜欢挥两杆?不怕晒?”他对瑜乔的球技记忆犹新,瑜乔是标准的富家女,生活阔绰,也不知人间疾苦。

“哈丁公园有一个九洞的短距离球场,标准杆只要三十二杆,这对瑜乔而言轻而易举。”

接下来,两人的谈话从高尔夫球谈到世界局势和生意经……天马行空什么都聊,时间很快就飞逝。

而索琐,就在酒厂待了一上午,却浑然不知樊奕农在一旁看护着她。

不用赘述,晚餐自然热闹非凡,琼姐亦准备了比平常更多样的菜色。有烟熏蛙鱼。松鸡、辣酱牡蜗、鹊鹅肉、百合鸭肝沙拉、炒田鸡腿。烤丰排以及龙虾汤,当然少不了用自家配产的葡萄酒佐菜。

“今天看了几场表演戏满过瘾的,”凌瑜乔尝着松鸡的美味滔滔不绝地谈起她的最爱之…“。

“有没有下场挥几杆?”鲁斯问。

“嗯!成绩出乎意料之外的好有没有兴趣明天一块去玩玩?”凌瑜乔和鲁斯亦有相当交情,聊起天来十分自在。

“哦……我对果岭实在不太感兴趣,你应该找班杰明陪你去,他的球技高超。”不知情的鲁斯,没有人提醒他“杰明”现在可是被打落冷宫的名字,自顾自地问怎么今晚没约他来庄园吃饭。

大伙儿立刻面面相觑,目光全投注在樊奕农身上。

樊奕农清清喉咙不太热络地道:“他正忙着画展的筹备工作,没什么空闲工夫让我请客。”

此刻才嗅出不对劲的鲁斯识相地闭嘴,至少不再自讨没趣地问些不得体的问题,以免消化不良。

用完餐后,索琐上楼回卧室,樊奕农也钻进书房,继续思索他的事业蓝图该如何扎得更深更远。

“他和杰明怎么了?”鲁斯努了努嘴问道。

“昨天,杰明在葡萄园调戏了小琐,两位君子就此绝交。”孟琴心解释。

鲁斯瞪大了眼。“怪不得他这么紧张索小姐。”

“千万别在大哥面前称小琐嫂嫂为索小姐,好像地还没嫁人似的。”樊奕晴小声地提醒。

凌瑜乔的表情整个垮下来,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心理很不是滋味。以前被众星拱月的人是她,现在却风水轮流转,转到贫户出身的索现身上。

“我想回去休息了,鲁斯,要不要一块走?”盂琴心打了个呵欠掩嘴问道。

“是呵!我可以先送你回饭店。”樊奕禾附议。 鲁斯看看腕表。“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都九点多了,我真该回去了,明天一早有个生化科技的专题研讨会要参加。”

“鲁斯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玩?我还没好好和你聊天咧。”樊奕晴娇滴滴地喊在鲁斯身旁,像个孩子。

鲁斯像宠爱小妹妹似的拍拍她的头,友爱他说:“很快,明年二月我会再到旧金山参加一个区域医疗网的会议。”

凌瑜乔看向他。“明天下午有没有空?我有点事想问你。”

鲁斯爽快的答应。

第七章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

就如三鼓,锤然一叶、黯黯梦云惊断。

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偏。

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卧心眼。

燕子楼空,佳人阿在?空锁楼中燕。

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戏新怨。

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苏轼 永遇乐

旧金山 凯悦饭店

面对欲言又止的凌瑜乔,鲁斯发挥一贯的耐心静候。

“我不会耽误你过多的时间。”凌瑜乔打破沉默,幽幽开口。

“直说无妨。”鲁斯笑着鼓励她。

“我想问你,奕农是否同你提起过我们分手的原因?”凌瑜乔抱着姑且一试的念头问起。

鲁斯深思片刻,严谨他说:“你不知道原因吗?”

凌瑜乔摇摇头。“这三年来,我不断问自己,也问别人,完全没有答案。”

“坦白说,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奉告的”鲁斯简洁的回答。

“请你不要隐瞒我好吗?”凌瑜乔恳求他。

鲁斯叹一口气,以美式幽默说:“隐瞒真相,一向不在我的医德之内。”

瑜乔像泄了气的皮球,“我不明白,难道所有的恩情只为了我私下堕胎便一笔勾销?”

“瑜乔、你应该问问奕农。”鲁斯面有难色的说。

“我问了无数次、奕农从来不曾正面回答过我的问题。”如果她找得到病源,也就不会不知如何对症下药,奕农也就不会娶索琐为妻了。

鲁斯耸耸肩,深吸一口气。“我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凌瑜乔与鲁斯道别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可叹啊!物质生活不曾匮乏的她,精神生活却如此贫瘠,她没有朋友、连一个可以说心事的朋友也没有,更遑论是知己闺友了。

“凌瑜乔!”突然,有人叫住她。在白人的街上用中文名字喊她的人并不多见,还带点外国腔调。

她转身,一时认不出眼前的女子

“我叫方岱南,有印象吗?我倒是对你印象深刻。”

凌瑜乔认出她了,在她自我介绍之后记忆像排山倒海般涌上来,她见过方岱南两次,未交谈,都只是匆匆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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