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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焰柔情(20)



龙卧云忧郁地笑了。“我想有恨的人是你。”

“放开我!”凌绿缇刻意将小腹避开,两人之问形成十分可笑的弧度。

“为什么不在一开始时就告诉我你不是凌妃?”他问。

“不论我是不是真正的凌妃,对你的复仇心而言有什么不同?我也姓凌啊!”

“至少你不是凌择基的女儿。”

“然后你就会因此而少折磨我吗?”她回视他冰冷的眸。

“是的!,,他回答。

“我不相信。”她摇头,持续想从他怀中挣脱。

“绿笙很想你。”突然,他说。

她停止挣扎,凉意涌上心坎,绿笙?他提到绿笙。

“我把绿笙接到卧云山庄。”龙卧云将他的筹码淡淡的说出。

凌绿缇僵硬地让他搂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想惟一的弟弟待在身边,看着他长大成人吗?”

“这和你所做的事是两回事,你把绿笙强行带走,一定吓坏他了。”她抖着声道。

他优闲地回答:“和你担心正好的相反,绿笙住进卧云山庄后和含姿成了好朋友,他适应得很好。倒是你,离开山庄后像是水士不服似的,更瘦、更苍白,也许你只适合在我的羽翼下过活。”

她涨红了脸,讨厌他说话的用语和方式。“你把绿笙带去卧云山庄只有一个目的。”

“哦?什么目的?”他故意装糊涂。

“逼我回到那个囚笼,然后继续折磨我。”她直接揭露他的邪思。

她说得没错,他更乐于挑明企图?“不错嘛!进步了,这么了解我。”

“如果我不回去呢?”她仍在做垂死的挣扎。

“那么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姐弟重逢了,绿笙知道你还活着,不知有多高兴。”他开始吊她胃口。

然后如他所预期的,她妥协了。

马车里坐着凌绿缇和傅香君,傅香君压低音问:“龙爷知道了吗?”

“呃……”

“你怀着他的孩子啊!”傅香君着急地说。

凌绿缇摇摇头。“一开始,我不希望他知道,后来……反而开不了口。”

“要是让龙爷自己发现,不知又要弄出什么风暴来。”傅香君本想与龙卧云一行人分道扬镳找她的藏宝图去,因为放心不下凌绿缇孤军奋战,才跟着大伙儿一块上路。

“听天由命吧!”马车飞驰颠簸,让她有些不舒服。不知是不是腹中胎儿也敏感的感受到她对未来的恐惧。

“党天帜告诉我龙爷遣退了庄里所有的下人。只留下花嬷嬷和丘师兄。”

“是我害了他们。”凌绿缇自责地道。

“龙爷怕他们将有关你的事泄漏出去,用银子堵住了他们的嘴,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世间根本不会有秘密,朝廷迟早会知道的。”

凌绿缇拧着眉心,她一向不太走运,很可能真让香君给说中了,她仍旧难逃一死。“如果会有那一天,我希望它晚一点来,至少等我把孩子生下来。”

“你也别悲观,龙爷很有办法,他在朝廷里似乎有些暗地里的势力,否则他怎有办法救出你。”

她涩涩一笑。“他为了复仇才救我。”

“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呀,龙爷爱你,他不会让你置身险境。”

“爱这个字好像会灼人,我不敢往那里多想。”如果他们之间真有爱,恐怕也会灼得人遍体鳞伤。

“在离开卧云山庄以前,我是个很爱钻牛角尖的人。为了要找回傅家遗失的藏宝图,我不远千里追到这里。党天帜形容得很贴切,我简直像个疯子;现在我没那么疯了,反而变得随意,能找到当然很好,找不着也不强求了,或许让它消失于茫茫人海中更好。”

傅香君潇洒地遭。

“是我耽误了你。”

傅香君笑笑,“很可能我们傅家与那张藏宝图缘分已尽。”

“可能那张藏宝图并不在那件失落的衣裳里,党公子说过他翻遍了里里外外,并没有看见你要的图。”

她下意识的抚着小腹,要她的心肝宝贝乖乖待在肚子里。

傅香君撇了撇嘴,“其实那并不是一张真正的地图。”

马车倏地停了下来,党天帜掀开帘幔探进半边脸。“今晚不在马车上用膳。”

“终于可以吃现做的菜进补了。”傅香君先下马车,伸了伸懒腰。

龙卧云并未主动上前扶凌绿缇下车,反而让党天帜扶她。好像刻意要和她保持距离似的。

一行人走进酒楼叫了一桌子的菜,整个用膳过程,全是傅香君和党天帜的声音,连丘浑都是必要时才穿插两句。

“你若要找藏宝图,应该在杭州时就和我们分道。”党天帜干掉了一杯白干。

“找不着就算了。”傅香君无奈地表示。

“稀奇了。”

“不然能怎样,就像在大海里捞针一样,你连那个收了你衣服的人生得啥模样都不记得了。我往哪儿找去?”她不禁还是有些小小的火气。

“不合身的衣裳当然送人啰!放心好了,送人之前我真的把衣裳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藏宝图。

连一张碎纸片也无。”他发誓。

“谁说藏宝图就是一张纸呢?”她瞟向他。

_“不是纸?那是直接画在衣裳上哕?可我什么也没看见啊,难道要用火烤?、衣服烧成灰烬后,用肉眼来观察灰烬……”

傅香君快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非也!没有那么玄。”

“从头到尾你一直故弄玄虚,要不是因为你成天嚷着要我交出藏宝图,我也不会陷入你编织的迷宫里。”党天帜忍不住抱怨。

“那件衣裳的衣领里,有着高祖母织就的‘藏宝图’三个字,织衣的针法是高祖母研究出来的新式织法,高祖母将它试织在高祖父的衣裳里,希望它代代相传下去,可传到我爹手上时,却被爹的旧情人偷了去——就是卖给你衣裳的那位老婆婆,她偷了我高祖母织的藏宝图,要让它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那位病慵慵的婆婆不像坏心眼的贼。”他记得她有一双沧桑的眸子。

“她装病,实际上她身体好得很;她装穷,其实她很富有。”

党天帜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不好笑。”

“什么不好笑?你以为我说的是笑话?”傅香君立刻变脸,她最恨有人误解她。

“不是笑话一则是什么?哪有这么奇怪的巧合,何况那件衣裳就算织了蚂蚁般大小的字,我也应该看见了,为什么我连个可疑的图案都没见着?”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她大吼,不顾形象。

“完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的话。”

傅香君站起身,指着党天帜的鼻子大骂:“你什么意思?竟敢侮辱我高贵的人格。”

丘浑拉开傅香君安抚:“算了,他不相信你,师兄相信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傅香君杀人般的目光仍投射在党天帜身上,后者无所谓的啃着鸡腮。

“先回房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丘浑拍了拍傅香君的肩头。

傅香君回过神,看了看四周。“龙爷和绿缇呢?”

“他们在你们正忙着抬杠时就上楼休息了。”

“啊?今晚睡这里?不窝马车?”

“不好吗?”党天帜回里嚼着鸡肉咕哝。

龙卧云冷冷地看向床上的凌绿缇,“凌择基不是我,敢做不敢当是他一生的写照。”

“不会的,伯父对巧怡也许会另做安排,给伯父一点时间。事情也许不会那么绝望。”她替伯父讲情。

龙卧云根本不屑,“我一点也不绝望,因为我反对巧怡做别人的小妾,凌择基不要她是巧怡的福气。”

“巧怡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你虽是她的兄长,但不代表可以帮她作决定。”

这句话彻底挑起了他的怒气,“我一直很放任巧怡,就是太放任了才会让凌择基有机可乘,你以为我很喜欢帮人作决定吗?如果巧怡够聪明,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为什么会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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