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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惊。「你怎么敢用这种字眼?」
「为什么不敢?我还有更难听的字眼,要不要听?」他冷冷一笑。
「你只是我的老板,不是我父亲、不是我丈夫,你管得未免也太多了。」她不客气的提醒他。
他敛起笑容。「我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你应当为我守贞,不该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守贞?你是不是用错字眼,我为什么要为你守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冉曼珩,妳不要逼我做出我不想做的事。」他太想独占她了,才会如此失态。
「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她不愿再激怒他,怕影响到召璋和蔷薇的工作。
「是啊,我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你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
他的话很伤人,她忍住想哭的冲动。
「对!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最好离我三丈远,大家相安无事。」她说完话,便迅速起身。冉曼珩窈窕的纤影随即隐入熙攘的街道里,仿佛伴随着一声哀怨又悲凉的叹息。
* * * * * * * * * * * * *
容海尧非常懊悔。他想求她原谅,正犹豫着要不要下楼道歉。
不!是她先不重视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没有错,不?管他的话说得再难听,也是因为他在乎她,受不了她对别的男人好。
「容先生,房先生中午来过电话。他说他要回美国了,正巧您的手机忘了带,他应该有在语音信箱里留言。」
「这个祖敖,像是失踪似的。他不是说到香港去了,我一连找了他三天,一点消息也没有,总是透过别人传话。」
他在想房祖敖这样精明的家伙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房先生有时候确实满神秘的。」简爱玲掩嘴而笑。
「他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不会吧?房先生身边的保镖全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硬汉,他应该安全无虞。」
「我指的不是祖敖有生命危险,我是伯他惹上什么桃色绯闻,不方便现身。」
房祖敖可是世界级的黄金单身汉。两人在哈佛同窗时,就是因为被女人纠缠怕了而惺惺相惜。
经过一番历练,他本来练就百毒不侵之体;结果,他在遇到冉曼珩后完全破功。
「可能吧。富人周刊这一期的封面就是房先生,上面针对他玩过的女人做了一系列的分析报导,全是世界级美女。」
他放声大笑。「那一定是满纸的荒唐话。」
「没有那些事?」
「都是女人来追求他,他也没办法啊!」
祖敖的烦恼他心有戚戚焉。因为社会风气的开放,连他躲回台湾,都会被浪女纠缠了,更何况是身在国外的祖敖。
「容先生交给我哥的案子好象很棘手。」她转换话题,改问她想打听的核心问题。
「他向妳喊苦?」
她摇摇头,忙不迭地解释:「没有,哥哥从不喊苦的。」她是担心哥哥忙得没时间约会。
「荣昌集团有一笔土地市价超过百亿,我想参与共同开发。召璋是这个案子的执行主席,是他告诉我没问题。」
「哥哥可以胜任荣昌的案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哥哥正试着交女朋友,我希望他能有空和何小姐培养感情。」
「何小姐?」他很惊讶。
「曼珩把同学介绍给哥哥,哥哥挺中意人家的,只是没什么时间和她交往。」
他震了下。真该死,他误会曼珩了。
「曼珩的同学,不是曼珩……」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曼珩和我哥?」简爱玲皱了下眉,「我是替他们牵过红线啦,奈何干金难买心头愿。」
「召璋是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他忘了他们年纪相仿,都到了适婚年龄。
「可是哥哥太忙了呀。」她替哥哥请命。
只要召璋不同他抢曼珩,什么都好说。「这可以商量,我立刻派焕成协助召璋处理荣昌的案子,好让他早日娶回娇妻。」
「真的吗?曼珩一定没想到你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她喜孜孜地道。
「曼珩?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千系?」
「一早,曼珩就来建议我替哥哥向你求情,请你减少哥哥的工作量,这样何小姐才会同意和哥哥交往。」
她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她难道不知道他一定会同意,还会推波助澜这件事。
* * * * * * * * * * * * *
冉蔷薇突然一改对冉曼珩不理不睬的态度。
「姊,妳要不要吃芒果冰沙?我买了两杯放在冰箱里,一杯请你吃。」
「今天同事生日,我才吃了一大盒冰淇淋,现在不想吃冰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相信蔷薇没事不会这么好心。
「小事一桩,我相信你一定能帮我。」
「到底什么事?」她拉开抽屉,抽出卸妆棉,准备卸下脸上的淡妆。
「我不小心被人利用了。」
「然后呢?」她知道重点在后头。
「我挪用了公司的团保费。」冉蔷薇咬了咬下唇。
不出她所料,蔷薇终究会在容氏捅下楼子。
「多少钱?」
「一百九十万。」
对有钱人而言,这个数目不大:可是对于贫穷人家来说,这笔钱足以逼死人。
「我帮不了你。」她决定给蔷薇一点教训。
闻言,冉蔷薇马上变脸。「是不肯帮我吧?你怎么可能帮不了我,你是容先生的情妇不是吗?一句话就能让他忘了这一百九十万。」
「你胡说什么!」她激动地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他的事早在公司的小团体里传开了,你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啊!」
冉蔷薇护恨她的狗屎运,只有踩到狗屎的人才会这么好命,比中乐透的机会还小,一个礼拜乐透还开两次,可世上只有一个容海尧。
「谁传的?根本子虚乌有!」她打死也不会承认,太羞人了。
「你别管谁传的,怕人知道就别在公司附近的餐厅里打情骂俏。」
「我……」她哑口无言。
和容海尧在餐厅吵架,竟然被传成打情骂俏?
「说不出话来了吧?如果你和容先生没有什么,那为什么你会在他家过夜?」
冉曼珩被她指责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杵在原地任由她用言语刺伤。
「不愿意介绍我到容氏上班,原来是怕我抢了你的风采,奸恶毒的心啊。」她骂得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顺口,好象挪用公款的人是冉曼珩,不是她。
「随你怎么说。」她继续卸妆的动作。
「你要是不肯帮我,我就把你的丑事公开。」
「你在威胁我?」
「是又如何?」
「我们是姊妹,你希望看到我名誉扫地?」
「你应该先检讨自己,你不也希望看到我名誉扫地?」
冉曼珩感叹着,自己拥有的亲情怎会是这样的亲情。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寻求静谧,迎接她的为什么会是姊妹之间的谗骂?
是宿命吗?难言的失落啃噬着她。
「挪用公款是刑事责任,你要我如何帮你?」
冉蔷薇早有打算。「你可以跟容先生说挪用公款的人是你,他不会为难你的。」
她冷笑道:「你要我替你顶罪?」
「有什么关系,才一百九十万。你再多陪他几夜抵债啊,他会同意的。」
「爸和你妈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啊。」她说得轻松。「他们非常支持我,不信你可以去问爸。」
她真的很心寒,这就是她的家人,只会为自己打算,完全没有想过她也是他们的亲人。
「我会去问,如果他们一定要我顶罪,我会去顶罪。但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帮这个家。」她咬紧牙根,甩头便走。
冉蔷薇被她冷冽的眼神吓了一跳。从小她被灌输的观念是姊姊是应该让她的、姊姊是可以欺侮的、姊姊是会让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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