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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万乡(54)
作者:林斯如 阅读记录
这句话的震撼程度不低于她怀孕那句。
一桌人散得差不多了。
只剩吉兴和万遥干坐着,久久缓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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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吉兴先送醉酒的春宗回家,央珍在卧室守着拉巴睡觉,程青盂自觉承担起洗碗的任务,万遥则在大厅的沙发里醉得东倒西歪。
程青盂整理收拾好厨房之后,关上灯,扯了两张纸边擦手边往大厅走。
收银台上的电脑滚动轮换着屏保,偌大的一栋民宿楼都静悄悄的,刚走过去他就看见了沙发里的万遥。
他将废纸团扔进垃圾桶。
只见小姑娘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双臂为枕头靠在左侧沙发垫上面,整张小脸又深深埋在两臂的中间,或许是胃里难受偶尔也轻哼一两声。
程青盂慢慢地走过去,用手轻敲她的脑袋,“醒醒,回房间睡。”
万遥依旧趴着没有动静。
程青盂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担心她这样睡着对心脏不好,只能微微屈着身子,两手贴着她的肩,迅速将人扶坐起来。
万遥其实也没睡太死,猛地一个起身,睡意瞬间变得全无,只是脑袋依旧晕乎乎的。
她红着脸喊:“程青盂。”
程青盂撤回双手,看着她“嗯”了声。
“你,碗洗完啦?”她仰着头。
“嗯。”他俯视她。
“春宗呢?”
“回家了。”
“吉兴呢?”
“也回家了。”
“那……小拉巴呢?”她又问。
程青盂看出了她在没话找话,顿感好笑微微弯了下嘴角:“央珍和拉巴都回家了,我也要准备回家了。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
万遥茫然地摇了摇脑袋,忽地捂着嘴干呕一下。
“程青盂,你能不能坐下跟我说话,我仰着头看你有点想吐。”
程青盂直直地看着她,没有动作,直到衣角微微发紧。只见小姑娘扯着他,声音又绵又软的,“好不好?”
他看了眼壁钟上的时间,反正无事,索性绕到她身边坐下。
万遥已经很满意这个结果了,所以老老实实地坐着看他,完全不敢再向他提任何新要求。
她先看看他略显疲倦的眉眼,再是他挺拔的山根鼻梁,最后来到了薄而不平的两瓣唇。
怎么会有人,每一个五官,每一寸毛孔,都长得那么恰到好处呢?简直让人无处可以挑剔。
程青盂被她炙热的眼神盯得不太舒服。
过了一会儿,他问:“坐够了吗?坐够了就上楼休息。”
酒精总能让人的情绪起伏扩大。她上一秒还沉浸在对方的美色,下一秒又深陷“失恋”的泥潭。
“程青盂。”她的声音抖了下。
程青盂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只能侧过头去看着她,“怎么?”
只见小姑娘紧紧握住他手,声音委屈得有些哽咽,给人一种立马就要哭了的感觉。
“程青盂。”
“格桑央珍都要生二胎了。”
“我还不能当你的备胎吗?”
程青盂被她冷不丁地发问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什么跟什么?
怎么还扯上了央珍?
“你醉了。”他只能说。
“我没醉。”万遥吸吸鼻子。
“那你又在瞎说些什么?”他目光深深。
“你是不是还喜欢格桑央珍?”万遥凑近他问。
程青盂能透过她清冽的瞳孔看到自己的影子,当即回答:“不喜欢。”
还说没醉呢。
稀奇古怪的话一大堆。
万遥很满意他的这个答案,并且可以不追究原因,小脸不知不觉间又凑近了些:“那你可以喜欢我吗?”
程青盂睁眼看着她。
万遥又往他面前凑了凑,直到两人的呼吸纠缠,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或者说,你能慢慢接受我的喜欢吗?”
程青盂的大脑一片空白,小姑娘坦荡得让他不知如何接招。只是在这两个问题抛出之时,他的心脏毫无预兆的,在胸腔里面砰砰地撞了撞。
他微微张了张嘴,万遥又紧凑过去。
这一次,他们的鼻尖不可避免地触在一起。
“程青盂,你先别着急拒绝我。”
温热的眼泪忽地从她眼眶里坠出,一滴落到她的脸颊上,一滴又掉到了他的手背上。
那滴眼泪很烫很烫,程青盂的手颤了一下。
“我真的会难过的。”她带着些鼻音。
说完,万遥稍微往后撤了撤,隔出小段的距离来,抬手挡住了他那双深情的眼。
程青盂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小姑娘的气息再度席卷而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湿热的唇毫无预兆地压了过来,继而深深地含住了他的唇瓣。
第40章 原始欲望
程青盂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看似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实则犹豫不决、进退两难。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即遏制这个擦枪走火的行为,毕竟万遥沾了点酒也失去了自制和判断的能力。
可他的脑海里忽地又闪过小姑娘委屈的脸。
“程青盂。”
“你先别着急拒绝我。”
“我真的会难过的。”
她的一字一句犹在耳畔。
男人在原地短暂的失了会儿神, 在万遥眼中无异于没有拒绝,也给了她进一步动作的勇气。
她收回遮挡他眼帘的手,很快又搂上他的脖子,又闭着眼睛倾身贴过去,再次吻住他冰凉的唇。
这个吻明显不同于前两次。
在昏暗又透风的楼梯口亲他的那次,更多的是一时兴起, 也没有任何预兆跟准备。她就是想知道挑破这层纱的结果, 想知道程青盂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毕竟,这也不是她头次这样想了。
所以那个吻才会又急又生硬,她甚至都没有对准他的唇, 只亲到靠近脸颊的那一侧,还蹭到了他扎人的下巴。
直到刚刚那次蜻蜓点水的触碰,才算得上令人心热发晕的亲吻。
但她并不满足于此。
万遥的睫毛跟着颤了颤, 脸、耳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隐隐发烫,她压根不敢睁开眼去看对方, 只好将搭在他肩上的手扣得更紧些。
起先,她只是毫无章法地慢慢磨吮着他的唇, 或咬或啃, 很是生硬, 还时不时在他上唇咬一下, 发出些暧昧不明的嘬嘬声。
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那没什么事会比跟程青盂接吻更有意思了。
万遥开始源源不断地探索, 直到找到其中的乐趣,动作也柔得跟一汪水似的。
她冰凉的指尖就抵在程青盂的后颈脊椎, 逆时针打着圈儿轻轻抚摸着。就这样含着他的唇瓣,断断续续地吻着他,就像是在品尝奶质绵密的冰激凌。
……
唯一遗憾的是,程青盂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过。但他也不制止她的动作,不排斥,不主动,不迎合,任由她紧紧搂着,深深吻着。
那股木质茉莉香在体温的加持下越发清冽好闻。
直到万遥的呼吸凌乱,挺起的腰微微发颤,只好趴在他的颈窝轻轻喘着气。她急,也烦,更热,接着毛毛躁躁地抬起头,胡乱在他唇边咬上几下,每一下都带着惩罚的意味。
“程青盂。”
万遥松开他,心里痒痒的,渴望得到他的回应,眼眸跟注了水的玻璃珠似的,雾气四起。
程青盂面色如常。
两人的状态简直天壤之别。一个面色|潮红呼吸不均,一个镇定自若还是圣人。
“亲够了?”他还是任由她勾着脖子。
男人眉眼里正气像极了坐怀不乱的苦行僧,让脸颊滚烫、微微喘息的万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竟这么没有魅力?
万遥有些茫然地摇摇脑袋,纤密的睫毛也跟着颤颤。
程青盂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轻笑一声:“那你继续?”
“不用了。”
万遥虚虚抬起手臂按太阳穴,接着满脸镇定地摆了摆手,阴阳怪气道:“亲块木头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