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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像是在问她过期食物是不是不能吃一样自然。
赵慕予差点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些衣服又怎么碍着他的眼了,被他的不可理喻激得语气又有点冲,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别问一些废话问题。我买衣服是拿来给你撕的吗?”
江舟池也没有非要对那几年新买的衣服做什么。
闻言,他调回视线,重新落在赵慕予的身上,淡淡地上下审视着,唇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那你身上这件呢。”
赵慕予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江舟池的表情和玩笑无关,手里还握着她的手腕,在说完这句的话后,将她的双手往上拉过头顶。
赵慕予毫无防备,整个人受力向后一倒,躺在了床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舟池的上身已经压了过来。
他单腿跪在床沿上,如山峦倾覆,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罩在身下,另一只手也攀上了她的上衣。
好像真的要撕碎它。
那一瞬,赵慕予浑身上下的血液轰地一下冲到大脑。
她又急又臊,却在力量上完全不是江舟池的对手,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动作,只能用嘴巴骂人,怒道:“江舟池!”
江舟池知道自己吓到赵慕予了,低下头,用鼻尖亲昵地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向她tຊ道歉:“对不起。”
可是声音很淡,丝毫没有肇事者的愧疚感,看向她的眼底是深不可测的欲望,清醒又疯狂:“我会轻一点。”
尾音被淹没在滚烫的呼吸里。
江舟池的唇贴在赵慕予的颈侧,呼吸间有淡淡的香味,引人沉沦,让他只想在她的脖子,肩膀,后背,凡是可能会露出来的地方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然而撑在她耳侧的手背上忽地落下了几滴滚烫的湿润。
江舟池身形微顿。
赵慕予无法动弹,只能望着天花板,眼前的画面却逐渐模糊,就像是被雨水晕开的水墨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明明她没觉得有多委屈。
只不过是忽然想起了以前的江舟池。
那个时候,只要他故意对她说一些反话,或是对她爱答不理,她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但是没关系,她只需要用一句“江舟池,对不起,我错了。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要是还气就气着吧”就能哄好他。
可现在呢。
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不动声色的眸底。
越是平静,做的事越是疯狂。
回忆就像上岸的潮,不断地涌入赵慕予的脑海,眼泪也不断地渗出她的眼尾。
最后,她只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却被一只手轻扣住下巴,被迫松开了被咬得失去血色的嘴唇。
而后,她的眼尾覆上了一道轻柔的力度,替她拂去泪水,低声道:“别哭。”
“否则我会更想欺负你。”
赵慕予一听这话,更气了,故伎重演,再次一口咬住江舟池的手。
可下一秒,她还在江舟池右手里挣扎的双手微微一顿。
她好像摸到了他的疤痕。
粗糙,突兀,像一条虫子一样盘桓在他微凉的掌心里。
赵慕予愣住了。
江舟池尚未察觉,还在替她擦眼泪,却在某个瞬间察觉右手掌心微痒,抬眸看了一眼。
明明嘴里还在用力咬他的手,可柔软的指腹却在摸他的伤疤,像是在抚慰那些已经过去的疼痛。
真是矛盾。
江舟池眉眼一敛,握住了赵慕予不安分的手。
赵慕予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在感受到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后,她回过神,隔着朦胧泪眼望着江舟池。
空气安静了一瞬。
又很快被再次响起的门铃声打破。
——叮咚。
赵慕予一惊,知道应该是丁晓晓和许可来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门外的人听见。
可没人回应的空气并没能劝退门外的人。
也许是半天没等到她开门,丁晓晓察觉到了不对劲,奇怪道:“怎么没人开门,赵老师不在房间里吗?你给她打一个电话呢。”
这话说完没多久,赵慕予的耳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来自她刚才被丢到床上的手机。
紧接着,她又听见了丁晓晓说话。
对方大概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声音比刚才更清晰了一点,说:“我好像听见里面有手机在响!”
这话落进赵慕予的耳朵里,演变成了一系列可怕的后续事件。
她很怕丁晓晓和许可会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去找前台要房卡冲进来,浑身不自觉地紧绷。
还没等赵慕予想出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她的耳畔忽地拂过一道温热气息。
下一瞬,又变成了一道轻而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明知故问道:“想去开门吗。”
闻言,赵慕予的注意力从门外拉回到江舟池的身上。
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用一双眼泪还未干透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他,如同一场无声的抗议。
不过,就算是等不到赵慕予的回答,江舟池也不介意。
他将她的紧张和担心尽收眼底,带着凉意的手指轻揉她柔软的耳垂,像是为了缓解她的情绪,又像是在缓解自己的欲望,冷淡的声线放柔了几分,告诉她方法,哄她开口:“只要你说你会退出节目。”
话音落下的瞬间,赵慕予终于找到了江舟池这次犯浑的原因,却丝毫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摘了红绳,江舟池生气,她可以理解。
可现在她只不过是去参加一个和他无关的节目而已,他凭什么要求她退出。
他每次都这样。
一旦她做了不如他意的事,就来折磨她。
以往赵慕予一心想着息事宁人,最后都会选择妥协。
结果呢,到头来换来的只不过是江舟池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的欺负。
这一次,赵慕予不打算退让了,不甘心地顶撞了回去:“难道我不能参加这个节目吗?不对,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参加什么节目。”
这话没留给江舟池任何反驳的余地。
因为他的确没有资格。
江舟池低敛着眉眼,沉默了一息。
再开口时,声线里的阴郁褪得干干净净,他低声问她:“那你什么时候愿意给我一个资格。”
话音一落,还在不停播放的手机铃声也戛然而止。
这次门外传来的是许可的声音。
她挂断了电话,对丁晓晓说:“木鱼应该是有事出去,忘带手机了。我们一会儿再来看看吧,一直在这儿等着也没用。”
“也行,那走吧。”丁晓晓很爽快地同意了许可的提议。
两道脚步声在走廊上越走越远。
赵慕予却忘了放松紧张的心情,只听见了江舟池的那一句,那你什么时候愿意给我一个资格。
蕴着几分乞怜意味的语气就像刚才找她要第二条红绳。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在求她给他一个资格,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干涉她的资格。
“求”。
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江舟池扯上关系的一个字眼,赵慕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它用在江舟池的身上。
她不想再这样没头绪地胡思乱想下去,别过头,闭上眼,免得被江舟池干扰本就不坚定的一颗心,而后竭力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冷漠道:“我没资格给你资格。”
这话听起来像绕口令。
但除了这句话,赵慕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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