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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新奇道:“靠!你有这种计划居然不提前告诉我!要不然我也能和你一起去了!”
丛涵最大的毛病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还好赵慕予很会让人看清自己,委婉不了一点儿,直截了当道:“就是因为我不想你和我一起去,才没有提前告诉你。”
丛涵:“……”
“走了。tຊ”
丢下这句话,赵慕予没再和丛涵废话,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客运站。
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坐长途车,可一路上她没有紧张,没有害怕,全是期待,不知道江舟池看见她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会……高兴吧?
毕竟在团圆的日子吃到家乡菜应该是一件挺幸福的事吧。
桐市到乌城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
出了客运站,赵慕予又打车去了秦山给的地址。
等到她最后终于来到片场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尽管如此,片场外依然有大量的粉丝守在门口,应该都是来蹲主演的。
这是一处地处郊区的专供影视拍摄的摄影棚,棚内搭了很多实景,场地也很大,前门后门都有保安守着。
赵慕予找了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给秦山打电话,谁知一直没人接。
她心想对方估计正在忙,于是发了一条微信消息,告诉他自己的位置,而后也和其他粉丝一起守在门口。
摄影棚内。
秦山确实在忙。
忙着和其他经纪人聊闲天。
直到江舟池拍完倒数第二场戏,休息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有很多个来自赵慕予的未接来电,以及一条微信消息,发送时间是两个小时前,吓得他赶紧解锁查看。
谁知刚点开微信,还没来得及看清内容,他的手里一空。
手机被人拿走了。
秦山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回头一看。
只见江舟池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本就鲜少情绪的眉眼被屏幕冷光映照得更加冰凉,只是看一眼都能冻得人直打颤。
秦山怀疑谁把棚内的暖气关了。
他知道江舟池有多在乎这个小青梅,被极具压迫感的空气压得喘不过气,正想为自己解释解释,结果手机就被丢了回来。
他赶紧像个猴儿似的手忙脚乱地接住。
等到再抬起头的时候,江舟池已经径直朝外走去。
这是秦山第一次见到江舟池生气。
可看着江舟池的背影,他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口气,而后忍不住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真他妈没出息”。他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慑住了。
等到江舟池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秦山才想起来他拍的是室内戏,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就出去了,于是赶紧一边给赵慕予回了电话,一边拿上江舟池的外套追了出去。
赵慕予接到秦山电话的时候,正蹲在墙角表演小鸡啄米。
挂断电话后,她赶紧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而后重新来到侧门外,等待和秦山汇合。
谁知最后她等到的却不是秦山。
郊区的拍摄地没什么路灯。
在一片昏暗夜色中,赵慕予看见有人正朝她走来,身影高大而挺拔。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最后,那颗鼻尖痣映入眼帘。
赵慕予一怔,微微仰起头。
虽然她和江舟池每天晚上都有打电话,但毕竟有那么久没有见过面了,一时间有种还没做好见他的准备。
正当她犹豫着是应该和他挥一挥手说一声“嗨好久不见”,还是应该假装正经地问一句“怎么是你出来接我”,便猝不及防地落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然而萦绕在鼻尖的气息十分熟悉。
和这除夕夜的冷空气很契合。
专属于江舟池。
赵慕予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整个人也僵硬得像石头,陷进他的怀里,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也不知道怎样控制住自己的狂跳的心脏。
这时,周围的说话声钻进耳朵。
赵慕予想起来还有很多人在,正想小声提醒江舟池旁边有人在看,却忽然发现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赶紧从他的怀里抬起头,问:“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江舟池还埋在她的肩上,拥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在她耳边低声道:“想快点见到你。”
赵慕予:“……”
这话她该怎么接?
赵慕予找不到答案,最后干脆不接了,打算直接伸手推一把江舟池,示意他放开自己。
然而下一秒,身后传来了一道非常刻意的咳嗽声。
赵慕予一听,如同被受惊的兔子,一下子就从江舟池的怀里跳了出来,还和他拉开了距离,不自在地左顾右盼。
江舟池则是轻瞥了一眼秦山。
秦山:“……”
他又坏事了是吧。
秦山尽量忽略江舟池眼神里的凉意,把手里拿着的外套披在他的肩上,将功补过道:“木鱼啊,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了,你们等一下就去车里坐着吧。”
“啊?啊……好。”还在假装看风景的赵慕予应了一声。
很快,一辆商务车便停在了他们面前。
赵慕予上车后,见秦山还站在车外,似乎没有上车的打算,邀请道:“你也上来一起吃吧,我带了很多。”
秦山倒是想吃,可一看江舟池冷着的一张脸,心想他今天要是真上车和他们一起吃了,恐怕会消化不良三个月。
于是他心领了赵慕予的这份好意,婉拒道:“没事。你们也很久没见面了,好好聊聊天,等一会儿开拍了我再来叫他。”
说完,秦山就识趣地退了场。
赵慕予见状,也没有再强求什么。
司机大叔把车开到一个没什么人地方就下去抽烟了,把车里的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外面是震耳欲聋的烟花爆竹声,倒是很有氛围感。
赵慕予把抱了一路的两个超大容量的多层保温桶放在商务车自带的桌板上,拧开盖子,一层一层拿了下来,顺便摸了摸温度,最后排除了两道炒菜,对江舟池说:“这俩菜可能已经有点凉了,吃别的吧。”
江舟池却没动,依旧看着她。
车里暖气很足。
她被冻红的鼻尖渐渐恢复了血色,寒意在她的眼里似乎也化成了一汪水,温润又明亮。
开口时,江舟池平缓的声线听不出什么情绪,问她:“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要来。”
“要是都告诉你了,那还叫什么惊喜啊。”赵慕予知道江舟池肯定会追究这件事,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把筷子递给他,转移了话题,“好了,快吃吧,要不然一会儿就都凉了。”
闻言,江舟池压下了眸底的情绪,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她带来的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除了有一道,既看不出来原材料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成品是什么菜,一看就知道出自哪位“大厨”的手。
江舟池最先尝了这一道。
赵慕予没有看见,注意力放在了江舟池的右手上,发现他的腕间还戴着那条她每晚都确认是否存在的红绳。
“你拍戏可以不用把它摘下来吗?”她好奇道。
江舟池“嗯”了一声:“镜头带不到。”
专业的事赵慕予不太懂,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后,闭上了嘴巴,没有再打扰江舟池吃饭,坐在一旁安静看着。
可也许是车里太舒服了,她坐着坐着,忽然睡意来袭,小声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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