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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咸鱼被邪神看上之后[无限](30)

作者:似三非川 阅读记录


“好的,师父。”池春春从善如流的回复着这个在副本世界里能够驱鬼的道士。

冰。

很冰。

在手指搭上敕尘掌心的一刹那,这是池春春对敕尘手掌温度的评价。

随着敕尘手掌的握紧,池春春只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寒冰包围。

但是池春春敛下眉眼,什么都没说,乖顺的跟着敕尘走出了大殿。

他们身后五六个穿着一样素色道袍的道士也随之跟上。

——

走出院子,天际已经压下了暗色,即将入夜的阴蓝天有微风吹过。

池春春从小是在无数高楼大厦的大城市中长大的,阔别以往的钢铁森林,池春春看着这没有雾霾的澄澈蓝天与鼻尖萦绕的树叶清香,有些心旷神怡。

如果忽略他是身处在一个恐怖的副本当中的话。

并肩与敕尘走在路上,池春春感觉敕尘牵着自己的手掌力道有些紧。

池春春有些吃痛。

于是他轻轻出声:“师父,手痛。”

闻声,敕尘顿步。

他侧首,因着比池春春高出半个头,敕尘微微垂眸看向他的小徒弟——

池春春秀气的眉微微蹙起,纤长的鸦青色长睫微翘,眼中水光潋滟,许是因为被牵住的手确实被攥得发痛,池春春鼻尖一点微红,堪堪扬首的精致下颌惹人怜惜。

敕尘暗沉的眸就这般与池春春对视上。

像是澄澈见底的泉水与深不可测的幽潭对撞。

透过敕尘黑亮的眸子,池春春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面部表情管理满分!

脸色不变的维持着我见犹怜的示弱美感,池春春心中狠狠的为自己点了一个赞。

池春春能够直观的感觉到敕尘看着自己的眼眸深处的贪婪,于是他推波助澜般的,动了动还被敕尘攥在手心的手。

他用小拇指轻轻蹭了蹭敕尘的掌心。

握在敕尘手中的触感本就柔弱无骨,此时掌心传来的微弱痒意更是让敕尘瞳孔骤然微缩。

但是敕尘并没有如池春春预想之中一般松开手,反而更加收紧了手中的力道。

更是捏得池春春手骨一痛。

他眼角几乎是下一瞬就沁出几滴泪来,眼眶染上几分薄红。

这下是真的楚楚可怜了。

池春春不解的望着敕尘,只见敕尘那清隽的眉眼微挑,薄红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似有若无的藏着些许阴鸷。

“痛?”敕尘用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池春春的虎口处娇嫩的肌肤,面上坦然与池春春对视着,他笑不达眼底:

“忍着。”

他鸣玉般的清冷声线吐出的话让池春春忍不住背后一阵刺冷。

他冰冷且有些粗糙的指腹在池春春肌肤上游走着,给池春春一种像是有一条毒蛇在绞缠猎物的感觉。

随后敕尘再次迈步,眉梢带着几分愉悦,池春春只能亦步亦趋的乖乖跟着。

手上的痛感分毫不消。

救命!

池春春突然有点后悔了。

这个敕尘怎么感觉好不对劲!

正常来说不应该是看他是个貌美的小可怜就放过他吗?这个敕尘不松手还继续弄痛他就算了,怎么看起来还有几分愉悦???

池春春猜不透敕尘的心思,他只能紧紧蹙着眉忍着眼眶里的泪珠,跟在敕尘的身边。

——

穿过一道又一道圆拱门,池春春跟着敕尘进入到了一个院落极其宽敞的院子中。

一进门,院中在洒扫、练符与修习道法的道士全都停了下来。

“恭迎师父——”

师父?

听到这个称呼,池春春忍不住看了敕尘几眼。

敕尘不是只收一个徒弟吗?院子里的道士怎么都喊“师父”?

池春春疑惑,所以他准备开口问一下敕尘。

只是还没等他站定,他的手终于被敕尘放开了。

敕尘松开池春春之后便不管不顾的将他晾在一边。

几乎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问题被堵在了嗓子眼,池春春也不在意。

他连忙捧着自己那只被敕尘冰冷掌心包裹过的手,护在嘴前呵着气。

这敕尘手怎么那么冷?搞得他的手都冷冰冰的都快要没知觉了。

池春春心中暗暗吐槽。

站在院落门口,池春春一边给自己的手回暖,一边借着剩余的微弱天光观察着敕尘。

只见敕尘在放开池春春后,就走向了屋内。

随后屋中走出几位穿着一样的道士,搬桌子的搬桌子,拿贡品的拿贡品。

他们摆放东西的动作极其虔诚,每放下一个物品之前都要掐指算一算,这让池春春很是惊奇。

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不知何时敕尘来到了他的身边,淡漠的声音突然在池春春耳边响起。

“过来,准备拜师。”

敕尘命令般的语气让池春春下意识遵循,他乖乖的向敕尘走去。

只是刚走到敕尘身边,池春春睫毛颤了颤,垂着眼望着敕尘下巴处,开口道:“师父,我有两个问题想问您。”

“问。”拜师的吉时还未到,敕尘也不着急。

眨了眨眼,池春春得到许可便将刚刚未问出口的疑惑直接问出:“师父,你不是说只收一个弟子吗?那为何我听见院子里的道士都喊你师父?”

两个问题池春春都围绕着一个核心。

池春春其实最想问的是,干嘛非要收他当弟子?

但池春春不敢问,因为一句合眼缘就足以堵得他无话可说。

在这个副本世界拥有着最低等身份的他不敢和任何人讲道理。

“呵。”听到池春春的问题,敕尘轻声笑了,意味不明的听不出是愉悦还是嘲弄:“‘他们’,并不是贫道一个人的弟子。”

池春春有些听不懂,他懵懂的抬头,视线从敕尘的下巴处上移,望进那一双眼中。

微微歪了歪脑袋,池春春重复了一遍:“不是你一个人的弟子……什么意思?”

许是池春春的问题太过愚蠢,敕尘唇角扯出了一抹轻嘲的弧度,但却并没有不耐烦池春春的问题,他再次开口给池春春解释。

在谒山道门中,外门弟子对任何一个内门弟子都要称呼为师父。

他们的日常是为内门弟子做闲杂事,而谒山也会传授他们最低等不用天赋便可以学会的一些小道法,与驱鬼的符箓。

这是一种交易,是谒山对没有修道根骨的平凡人的一种恩赐。

所以谒山的外门弟子众多,即便是干一些伺候人的活他们也争先恐后挤破头想要进入谒山。

“所以——”说到此,敕尘的视线从池春春的眉眼看到精巧的下颌,又往上移,最终定在他如流彩琉璃般的双眸上,缓缓开口:

“你,是贫道选定的内门弟子,而千百个‘他们’,都比不上一个你。”

虽然敕尘口中说的是捧高池春春的话,但他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那淡漠的声音如毒蛇吐信般的呢喃,话语中满是对人命不屑一顾的恶劣。

对,没错,就是对人命的不屑一顾!

虽然敕尘没有明说,但池春春莫名就是直觉感觉敕尘就是那个意思。

池春春相信自己的直觉。

于是池春春无话可回:“……”

看着小脸惨白的池春春不说话,敕尘似笑非笑:“吉时到,拜师。”

此时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明月被云层压盖,透不出一丝光亮。

这是一个天黑无月夜,池春春站在凉风习习的院子中,站在敕尘指定的位置上,正对着铺着白锦绣飞龙的桌案。

桌案上面摆放的贡品瓜果红得鲜艳,细长的两根红烛在风中巍然不动一寸,蜡芯默默燃烧了许久也不见一滴蜡泪。

有点阴森……

池春春心中暗暗吐槽,感觉这不像是个拜师的好时候,反倒像是见鬼的好时候。

但是他不敢说话,他只是默默的按照敕尘的要求站在桌案的两步远处。

而敕尘站在池春春对面的桌案边,在池春春站定后,扬手从袖中翻出了几枚五帝钱掷出,随后就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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