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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她看到一间头等病房,脚步却止住了。
天啊!她该怎么面对这件事?如果他有了什么万一,那她该怎么办呢?她简直不敢去想,却不能不想。
她像个面对主考官的面试者,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才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
病房內,一个满脸包着绷带的男子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看来,他才刚刚做完急救手术,嘴上的氧气罩显示了他此刻的脆弱。
注视着他,黎静优痛苦的吞下一口口水,彷彿她能够感受他身上的痛楚。
如果可以的话,她心甘情愿去帮他承受这种痛苦,只要她能……
「你是纪先生的家属吗?」一旁的医生突然出声,吓了黎静优一跳。
对她而言,纪鼎云的病況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她一时不察,忽略了在一旁问診的医生和护士。
「对……不!我……我只是他的朋友而已。」到嘴的话又被她活生生的吞了回去。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不想让纪鼎云生气罢了。
戴着眼镜的医生奇怪的看了黎静优一眼,便转头过去问护士:「不是有通知纪先生的家人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嗯!已经通知他的家人了,可是……」护士看看手上的一张大表格回答,「好像还没来。」
说了谎话令黎静优不自在,不过她仍是走到了纪鼎云的身边坐下,用她耶只顫抖的小手抚上他苍白的脸,并抬头问一旁的主治医生。
「可以……可以告诉我他的狀況怎么样?他好得起来吗?」
主治医生尚未回答,一个闯入者连门都没敲就走进来了。
「啊!裴医生来了。」听见护士小姐惊喜的声音,黎静优也将目光投向门口。
她看到一张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明星般帅气的脸,由于他的个头相当高,他的头都快顶到大门的顶端了。
是他!那个她认识了将近半辈子的怪医生。
上个月她才知道他受邀回台湾,进了一间大医院帮忙治疗一位脑科病患;没想到就在这里,这个世界还真小啊!
「嗨!小优!」他双手插在白色外套里,朝着黎静优走了过来。「我就知道你会来。」
「咦?裴然,你们认识吗?」主治医生有趣的来回看看他们两,一脸的疑惑。
「你这不是问了废话吗?难不成我会对着陌生人随便打招呼吗?」裴然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主治医生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是啊!至少从你来到这间医院以来,我是这么感觉到的。」
居然在小优的面前给他下马威……裴然挑起一边的浓眉,不太高兴的瞪着他,而主治大夫一旁的护士则掩口偷笑。
「裴然,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黎静优苍白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微笑,视线在移到他身上一下下之后又回到纪鼎云的身上,差点令裴然大叹他的超級男性魅力失效了。
「我在急診处听见这傢伙进来了。」裴然用手指比比正躺在床上的纪鼎云,一脸的不屑。「当然是要过来对他好生招呼一番啦!」
「喂!裴然,你该不会是想来抢走我的病人吧?」主治医生不甘被忽视,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裴然对着他双手合掌。「拜托!我哪敢啊!」盯着躺在床上的纪鼎云,他坏心的补上一句:「刘致封,这傢伙被撞成这样,还活得下去吗?」
敢情他是不太希望纪鼎云活下去罗?
天啊!有哪位医生会这样詛咒病人的?天底下大概也只有裴然这个大怪医了。
一旁的黎静优听他这么说,当然吓坏了,她那原本苍白的脸现在看起来就跟一张白纸差不多了。
「怎么?他伤得很严重吗?」她真想捂起耳朵来,怕听见不好的消息,可是却又不得不听。
「他伤得严不严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像这种人渣最好是立刻让他了结余生,免得他残害更多的人。」刘致封正打算以专业的素养回答她这个问题;没想到又被裴然给抢先了。
纪鼎云可是国內数一数二鼎云集团的负责人,三年前,他从已逝的父亲手中接管公司后,不但把它经营得比以前更加完善、更加多元化,更使得鼎云集团旗下不但有新聞业、电子业、资訊业等等……还计画进入亚洲、欧洲市场打天下。
另外,他个人更是緋聞不断,凭着他媲美电影明星的外表不知让多少社交名媛、模特儿,甚至电影明星为他神伤泪流,可是,他仍然是一个女人换过一个女人,丝毫不曾倦怠过。
而日前传出纪鼎云将与和他拍拖最久的珊娜结婚,这消息不知使多少女人心碎、流泪呢!
见裴然这么说,刘致封倒真想不出,除了人帅、花心、多金,纪鼎云到底坏在哪里?
他笑着顶顶斐然的手臂。「喂!你该不会是看不惯人家长得比你帅、比你有钱吧?」
「你在说什么啊?再毀誇我小心我告你喔!」裴然转过头去瞪着刘致封。「好啦!主治大夫先生,还不快对人家报告病人的狀況.」
唉!这两个医生一斗起嘴来就没完没了,一旁的护士早已司空见惯,她摇头微笑着将病历表递给刘致封。
刘致封翻了翻病历表,突然皱起了眉头。「小姐……」
「我叫黎静优,怎么样?他不要紧吧?」她紧张的抓住刘致封的衣袖,弄得刘致封全身不自在起来,扶着镜框的手竟有些发抖。
毕竟……当医生的并不是每天都能被这么漂亮的女人抓着不放……
裴然则笑呆了。
这刘致封平常就算是替脱光衣服的女人看病,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脸红心跳的,啊!难不成……这刘大医生总算开竅了?
然后,再看向黎静优,他可就笑不出来了。
唉!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竟教纪鼎云这个大烂人给糟蹋了,唉!
「这……纪先生的生命并没有任何的危险,只是……」没想到他也有这种吊人胃口的坏毛病,让黎静优原本才刚放下的心又抽紧了起来,真是有够坏心。
裴然对他投以白眼以示抗议。
「只是怎么样?」她的声音明显的顫抖着,苍白、略显薄弱的身子靠在床边,看起来快支持不住了。
裴然叹了口气,不忍心的走过去扶着她,免得她真的昏倒在这里,那他会被他亲爱的老姐抓去砍头的。
「他的脸颊稍有毀伤,不过,这不是问题,日后可以藉由手术来复原,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的腿,因为受伤严重,恐怕……不是很乐观。」他很老实的说出口,其实他已经是挑了一些较为含蓄的言语来说了。
但是看到黎静优夺眶而出的泪,刘致封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职业来。
「那……他的脚,他的脚还能……治得好吗?」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们必须再观察几天才能決定是否要将纪先生的下肢给割除……当然!如果情況乐观的话,我们将会安排纪先生做复健,不过,他的脚可能会微跛。」
听完他的话,黎静优哀痛的坐在地板上,眼泪不断的从眼睛中流了出来。
「也好!让这傢伙受点教训。」裴然意有所指的说,而刘致封则是投给了他一个「你冷血」的眼光。
这……她该怎么办呢?要是他醒过来了,她该如何告诉他呢?她说得出口吗?
思及此,黎静优将脸整个的埋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该如何是好?
天!为什么所有最坏的狀況都教她撞上了呢?是不是她天生就不适合「幸运」这两个字呢?她不懂!
纪鼎云全身痛苦不堪的睁开双眼,盯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这……这是哪里?
啊!他想呻吟,可是嘴上戴了个讨厌的罩子,令他叫不出声音,而且他的全都被痛苦的感觉占领了。
他只记得……他正要开车去中正机场,结果因为车速太快,来不及闪躲右方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的车子,而撞上一旁的安全島,血从额上、脸上流了下来,遮住他的视线,而他的双腿则好像被卡进了车底,疼痛不已,最后……是黑暗逐渐让他忘了伤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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