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健浩把外面做好的血旺搁桌上：“来都来了，我还能把你往外面赶？吃过饭没，一起？”

“不了不了。”周舒言摆手，“已经吃过了，我真的就是来看看奶奶的，我先走了。”

正好奶奶出来了，拍着董健浩的背：“还不快去送送！”

外面的灯光陆续亮起，城中村里开始热闹起来，有卖烧烤的炒饭的水果的，和白天突然就迥异起来，好在这一段巷子还算清静，仿佛和隔壁割裂成两个世界。

“你没受伤吧？”长久的安静后，董健浩冷不丁问了句。

“什么？”

董健浩身形一顿，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就康缇大酒店，大领导都去了，我们这些小喽啰没资格去，我听说死了很多人，你应该也去了，之前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没事，你还在……里面吗？”

尽管周舒言说的有些含糊，董健浩还是听懂了，他笑了一声，一脚踢飞挡在前面的一颗石子：“它要还继续发钱就去，可惜啊，现在人都找不着。”

又是一路沉默。

快要出巷子了，周舒言突然站定：“我一直很好奇，连特调组异能者jīng英都探查不出来的血荆棘情报，荆楚组长那边全是普通人，是谁这么神通广大……”

董健浩双手插进裤腰，敷衍的说：“哦。”

周舒言狐疑看他：“是不是你……”

“别逗了。”董健浩嗤笑一声打断她，“我给你们情报，你们给钱吗？傻bī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周舒言轻轻点了下头：“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上次我说让你做卧底之类的话……对不起，因为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我很担心我的爸爸，他可能被血荆棘抓去了，所以我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卧底真的非常危险，我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利要求你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是我错了。”

董健浩侧过脸：“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

周舒言鞠了下躬离开了。

簌簌地藤蔓密密延伸出，一直顺着蕫健浩的腿爬到他的肩上，他突然偏头扯下一片叶子，嚼了几口又噗地吐出，嘴里低声骂：“老子就是这个傻bī。”

☆、发现

周舒言回到位于异能者学校的宿舍时，开门就看见顾夜端正坐在客厅小沙发上，电视是开着的，里面正在播放动画片——蝌蚪螃蟹历险记，顾夜绝对不会看的那种。

周舒言换了鞋，走到他身边坐下，又侧倚着去抱他，顾夜手臂娴熟的一揽，依旧沉默不语。

周舒言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伸手捏住顾夜挺翘的鼻子，周舒言眼睛微弯：“小夜怎么不高兴了？”

顾夜垂眸扫了她一眼。

周舒言撑起身：“真的不高兴了？我今天就是晚回来一小会儿，小夜你这也太小气吧……”

“原因。”顾夜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发冷，“姐姐这么迟才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周舒言觉得有些渴，踩着拖鞋去接水，一边接一边回：“本来想早点回来的，但妈妈留我吃晚饭，就多耽搁了一会儿。”

顾夜跟着走过去，他将手放在饮水机上，问：“哦？姐姐还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了啊，顺路去看了一个奶奶，然后就回来了。”

“姐姐没有骗我？”

周舒言灌下一大口水，很有些莫名：“我为什么要骗小夜？”

顾夜眼睫垂下：“是啊，姐姐为什么要骗我。”

周舒言踮脚去捂顾夜额头：“不烫啊，怎么老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顾夜笑了，他顺势将周舒言圈抱起来，鼻尖蹭着对方的脸颊，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声音又缠绵又依赖：“我最喜欢姐姐了，姐姐可不能骗我啊。”

周舒言吸了吸鼻子，末了耳尖红红的偏头亲了亲顾夜的唇，嘴里小声道：“不会的……我只有小夜了。”

当天夜里，顾夜将周舒言锁在自己的怀抱里，却整整一晚上都睁着眼睛。

在没有特调组的协助命令下达的情况下，两人还是要正常上课的，不过大学课程比较松散，有时一天一节课都没有的情况也是有的。

但第二天班级群里通知所有人开会，上午出的通知，中午就要开会，周舒言明明睡的比顾夜早，起的时候都快接近中午了。

顾夜怕周舒言开着会饿肚子，嘱咐她先去找位置坐着，自己去给买点吃带过来，两地距离有些远，顾夜舍不得周舒言跟着来回跑。

来的人只有零星几个，周舒言很快找好位置，可能昨天在周妈妈那里吃的多了杂了些，她肚子有些不舒服，摆了物品放在位置上占座，她去了厕所。

男厕和女厕只隔了一堵墙，墙面没有封严实，上头是通的，厕所里没有人，周舒言洗了手正要走，突然听到对面传来咚咚咚地声音，她关了水龙头一下迟疑站在原地。